看野眼/篇八:上海的春光乍泄
春光乍洩的乍字,真是鏗鏘,帶著刀光劍影,流利著金屬音質,一個箭步,沖到人間。
富民路上的小櫥窗,一襲春裝。
曬被子,是上海人對於春光的頂級享受了。
春捂秋凍,童顏老婆婆是活的教科書,活潑潑的活。
田漢的威武,對面酒吧裡吃吃喝喝的新一代上海人,大概是不會懂得的。
春光裡的小日子,一幅兩幅三幅
虛擬的廣告,總是大於真實的人生。換句話講,你我的人生,在廣告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新樂路東正教堂對面,襄陽公園門口,一小塊空地,好像是餓了嗎的基地之一,每日上午在這裡開現場會議,走過路過,致敬這些快遞好孩子們。
早春探梅,晃去嘉定古猗園。梅邊的光與影,德彪西、莫奈、古猗園,最後不可或缺,當然要來一枚13點壓卷收場。
嘉定的娛樂活動,自然是吃一下小籠饅頭。小籠饅頭好不好吃,我心裡只有一個小小標準,小饅頭的頭上,不要有一大團麵粉蓋頂。全上海做得到的,只有一家,佳家湯包。五星酒店的精工出品不算,這裡只講點心店的小饅頭們。
去喬蘇蘇、喬筠姐姐家裡白相,兩位姐姐包餃子給我吃,姐姐們那種利落手法、默契無比,讓我眼熱得不得了,有姐妹多麼好。
早春時節,真真是小病在身淺風裡,病得完全無法吃東西,靠軟食流質度日如年。一邊辛苦地咽軟食,一邊就想起常玉先生喜歡畫的那些鬆鬆軟軟的女人體,這些女人體的軟硬程度,好像病中的我,也能咬得動。友人聽了我這句,深深驚嘆於我病中的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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