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丘壑,笔下生烟
在现代山水画领域中,陆俨少的山水画造诣,可谓进入了“一个自由的国度”(李可染评语)。首先,作画过程随意生发,墨色时浓时淡,勾勒点苔,造境自然。他往往用一支山水笔,自由潇洒地画完一张酣畅淋漓的山水画,无论盈尺小品还是鸿篇巨制。
其次,他的山水写生,基本不做笔墨草稿,而是以眼观心记的方式,将对象记在脑子里,归来后意象地描绘。
最后,将古人的传统理法烂熟于心,食古能化,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笔墨程式,如以点打皴,勾云留白法画云,峡江险水更是一个绝活。
此次骏成公司征集的陆俨少作品中有手卷、山水立轴、书法立轴等,其中手卷《临流雅集》图卷作于香港,系晚年佳作,由其子陆亶旧藏。从落款中可见当时陆老十分满意此件作品,“点染成此,即付藏之”,都没轻易示人。临流雅集,颇有曲水流觞的兰亭雅集的意趣,几个好友相约,相聚山水之间,席地而坐,雅集交流,畅谈人生。
陆俨少 临流雅集图
纸本 手卷
1986年作
著录:《陆俨少书画集》P164、165,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02年12月。
引首:19.5×80.5cm
画芯:19.5×243cm
郑岗上款的《出工去》,是一件小精品,笔触细腻,画幅饱满。四尺三开,画得非常认真。类似的作品是陆俨少在推陈出新道路上的探索,如画面中加入小汽车,富有生活气息的点景人物,以及运用鲜艳的色彩,或者泼墨泼彩的方式进行创作。这足以证明陆俨少的开拓创新的精神,他有一方印“爱新就新”就是鞭挞自己敢于开新貌的写照。
陆俨少 出宫去
纸本 立轴
1975年作
78×42cm
拍品中《新安云山图》、《井冈幽胜》、《黄山松云图》,系写生作品,纪游的文字美妙,与画面相得益彰。“春风过雨,景物澄鲜,远接重林,与空苍然”。读起来朗朗上口,富有画面感,让人打破画面的束缚,浮想联翩。
陆俨少 新安云山图
纸本 立轴
1976年作
103×45cm
陆俨少 井冈幽胜
纸本 镜片
1978年作
68×33cm
陆俨少 黄山松云
纸本 立轴
1980年作
备注:北京画店旧藏。
90×47.5cm
另外几件则属于诗意山水,描绘了李白、王安石等人的诗句。因为具备扎实的文学功底,所以陆俨少能够牢牢地抓住诗句的气韵,层峦叠嶂,化诗句的气象而运诸笔墨。
陆俨少 王安石诗意
1964年作
备注:谢明山旧藏并题签条。
67×36cm
陆俨少 李白诗意
备注:上海中国画院、古吴轩旧藏。
96×59cm
陆俨少 峡江行
1979年作
76×40cm
而陆俨少的书法造诣也相当高超,绝不亚于绘画,他曾以“四分读书,三分画画,三分写字”的比例来做日常的功课,可见陆老对书法的重视。此次拍品中,有他书写的几首毛泽东的诗词,洋洋洒洒,充满激情。笔毫饱蘸浓墨,奋笔疾书,参差错落,左顾右盼,极具动感。
业界曾有人这样论述,浙江美院的“三陆”(陆维钊、陆俨少、陆抑非)的书法成就,与沙孟海是难分伯乐的。从某些角度分析,这个论述也不无道理。
陆俨少 行书毛主席词
137×34cm
陆俨少 行书《水调歌头》
1981年作
133×67.5cm
陆俨少 挹乐楼
纸本 镜片
34×76cm
陆俨少 翰墨因缘
28×78cm
陆俨少 寿
55×50cm
综上所述,陆俨少是一位诗、书、画全能的艺术大家。他的艺术成就之所以高超,是因为他个人的学识涵养深厚,加上早期的人生历练,尤其是川蜀之行,为他的创作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素材和情思。一个优秀的山水画家一定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实践,结果必然是胸有丘壑,笔下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