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情况:二元关系的升华
两种情况:二元关系的升华
邹静译
在这个年龄,不应该忘记的是口腔里舌头的作用——它使得口腔这个空的器官与牙齿一道发出声音——,男孩和女孩都是这样的。然而,女孩比男孩讲话更早,并且更好。她们都有一个“口若悬河”(bien pendue)的舌头,以补偿“萎缩了”(atrophié)的阴茎。而且,小女孩们更为经常地伸舌头,这个模仿性的动作表明她们认为自己应该沉默,而不会应此而让嘴被割掉,从而自由地接受了自己的性别。这不是一个个人的离心式阴茎的游戏,如同我们大家所认为的那样,是通过与舌头形状相关的这个单一事实而完成的*。
这里要强调的是说和做的重要性,这是从口腔和肛门中转移而来的两种活动。对“说”来说,发出声音的爱欲区是口腔,并靠着能控制的呼气、舌头以及相关连的牙齿(sthénique différencié)。对“做”来说,是众多手指的末端。这两种活动,说和做,都是阴茎式的。言语上的说和听,就象被安置好的和被看见的行动,都能够在主体之外作为个人没有被撕裂的阴茎的代表,如果这些说和做从成年人的反应角度来看都是富有能力的话,小女孩对她自身的存在,对她自己的选择就会有一种自信的情感。她重新收到,重新认识到,并证实了她的能力(pouvoir),这些能力与成人的反应具有同样的效果,这让她感觉到这些说都是明确的现实,因为别人的主体性,这些说具有可见的效果,并且有时候还是明确的效果——称赞或惩罚。
说谎癖和爱耍诡计的人都直接地与一种固着的爱欲相关,这种固着的爱欲与口腔和在这个时期所建立的人际关系产生的自恋有关。孩子发展出一种其性别所特有的口腔文化伦理,也就是说,混合了她的母亲面对她自己以及母亲面对父亲(本来的或者选择的父亲)时的行为。孩子——女孩和男孩一样——相对于父母所建立的周边运动来说,都感觉自己处在一个中心固定的轴中。
随即发生的就是“看起来更美”(beau à voir)的伦理,这赋予孩子渴望触摸和获得的欲望。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防止看到和防止摸到就是“不许摸”,从而让孩子处在渴望和欲望之间,也就是处在乳房,这个违背自己意愿而让自己远离的母亲,以及她自身之间。她感到自己就象一个固着的一堆物体(une masse fixe),孤单地存在着,由于这个“不能这样看“,她欲望着但却无法企及。换个方式讲,由于她所具有的没有被满足的欲望,由于这个,她成了一堆被这些欲望给中心化了的物体。
开始感受到没有被满足的欲望的场所是爱欲区,发生满足的场所是补偿性的爱欲区。看来仅仅是在孩子的爱欲区,通过空间的产生和分离了乳儿和母亲这两堆肉体断裂的产生,相对于母亲是运动的来说,孩子是固定而被动的。母亲是整个的世界,来来回回地到乳儿身边,孩子(女孩和男孩一样)感到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这个世界的边缘远到孩子能听到(il entend)母亲的 到来,也远到能看到母亲的离去。
孩子身上的一切“有”都是唤起对母亲欲望的场所,一切“被动的能力”都由他强有力在场所持续的时间所量化的。一切“主动的能力”(son pouvoir actif)都是由他发出要求得到或者没有得到满足的距离所决定,比如哭叫的表达有没有征服母亲,就象他以为的那样。然而,他只有在经受了主动能力的无能的痛苦之后才能认识到自己的被动能力:这个她,对孩子呈现了她的气味和她抑扬顿挫的声调,她的那些呼唤和词汇似乎都显示了周围人所有的特征,特别是其他的人和孩子的父亲;她,孩子的母亲,这个“大人”(grande personne),具有一切力量。失去她,就等于说失去了世界。象她那样说话,就是参与到她的力量中去。
在这个对孩子的说和做有严格限制的时期,对这个还处在俄底普斯之前阶段的孩子以及他的性别,成人应该耐心等待。这一切都可能对孩子的选择和经验产生损毁或引导的后果,在他与对话者带有想像内容的愉悦的谈话中,或者在成人的言谈中,这些言谈都与孩子所说的东西相证实和有效性相关。
在五岁之前,在孩子之间,他们最大的游戏就是有快感地讲一些关于大便的俚语,偶尔也有关于饮食的;关于饮食的俚语通常总是和社会游戏相关,比如“女商贩”。
至于关于大便的话题,总是被很严肃地对待,就象模仿那些重要人物的谈话那样。关于大便的话题在男孩那里比在女孩那里出现的更为广泛,更为经常。这对于大便的代表性替代价值的观念是有利的,而且就女孩来说是洋娃娃说具有这样的位置,而这些洋娃娃在二元的阳具性色情关系的俚语行话之中起到了想象性的调解作用,就此而言,与男孩有所不同,它们是女孩喜欢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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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多《女性性欲》系列译文:
4 第二次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