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和孩子放一场风筝
春天里,和孩子放一场风筝
蒙鹏
2月28日,天气晴好。午饭后,带着两个孩子去城东香蜜湖游玩。
相对于春节那几天的热闹拥挤,此时的香蜜湖清净了许多。三三两两的人,扶老挈幼,或在湖边散步,或在草地上晒太阳,非常悠闲。
湖边有两拨人在垂钓。两个孩子看到后,边跑边说要钓鱼。湖边是一片倾斜的草坡地,还没有围栏。我赶忙拦住两个孩子,让他们远远地看。
孩子们很快发现水中有两只水鸭子。水鸭子一会儿游到湖中的树桩边,一会儿又游到岸边的芦苇丛旁。孩子们的脚步跟随着水鸭子,一路追踪,似乎难得看够。
湖边的柳树刚刚发芽,长长的“丝绦”泛着绿色。我不由得朗诵起贺知章的《咏柳》来。谁知这一朗诵可坏了事,孩子们要我折一根柳条给他们玩。这是教育孩子养成爱护环境的最好时刻,我坚决不同意。两个孩子纠缠了一会儿,也就不再嚷嚷了。
我们突然看到二桥两边的草坡上都有人在放风筝。我们拉着两个孩子向放风筝的地方走去。还没有走到放风筝的地方,两个孩子嚷着要放风筝。这下我可为难了,没有风筝。
我记得老城区的文化广场、大十字、小十字、小河边一带是有风筝卖的。但是带着两个孩子赶去买了再回来,天都快黑了,显然不现实。我带着孩子们沿着香蜜湖旁边的那排门面走一圈,碰碰运气。
只要看到小超市、杂货店树什么的,两个孩子跑走进去问:“老板,有风筝吗?”“没有!”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简短的这两个字。每一次,两个孩子都从店里怏怏而出。
我们几乎要把这排门面逛完了。就在我们快要失望的时候,猛然看到前面一家杂货店门口挂着一个风筝,是个老鹰。两个孩子奔跑着进到店里。我还在和店员谈价的过程中,两个孩子已经把包装拆开了,是个大公鸡。
两个孩子非常兴奋,刚出店门,就要放风筝。哪里周边满是树木和电线,显然不适合。我们提着风筝在湖岸边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最佳的放风筝的位置。不是障碍物多,就是风小。
最后,我们还是来到二桥旁边的小草坡上。那里已经有了三五只风筝在天上游荡。放风筝的人,有情侣,有老人,也有大人带着小孩。
我们旁边也有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男孩放风筝。不知道是不是风筝的对称性不好,还是什么别的其他原因,那风筝始终飞不起来。
稍微有点风,我一边慢慢放线,一边轻轻提一下,风筝便迎风而起。我继续放线,风筝越飞越高。这时候,两个孩子高兴得大声叫唤,在草地上来回奔跑。
两个孩子抢着要自己放风筝。在风筝平稳飞翔的时候,我教大宝握稳了线夹,让她感受一些。大宝也没让我失望,风筝依旧飞得平稳。我孩子们拍照的时候,就让大宝握着线夹。
二宝嚷着也要放风筝。但二宝太小了,我没让二宝独自握线夹,只是让二宝摸一下,让他过过瘾,感受放风筝的氛围。二宝也很懂事,摸几下就不再纠缠了。
为了找到最佳的放风筝的位置,我们转战到二桥北边的山坡上。谁知哪里的风,比南边的还小。我拉着风筝在哪里折腾了半个小时,就是飞不起来。没办法,我又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南边山坡。
小时候的初春,我们也喜欢放风筝。只不过那时候大人些很忙,没有时间陪我们放风筝。就连风筝,也是我们自己制作的。制作风筝的材料,我们东拼西凑才弄齐。
那时候家里还抄白纸,糊风筝的纸就用白纸。初春时节,家里还留有过年的糯米面,和水烧开了就是浆糊。去竹林里修几片金竹片扎起来,就是风筝的骨架。线呢,则是悄悄拿家里缝补衣服的棉线。
将风筝骨架扎好,糊上白纸,再贴上尾巴,一个风筝就制作好了。风筝的头,可以糊成各种形状的,比如老鹰、鹦鹉、鸽子、蝴蝶等形状。尾巴是两条纸带,当然也可以扎上一些其他点缀。
那时候老家所在的以且田坝还是一片稻田。春天的田坝上除了零星点缀着几块菜地外,其余的都还是空地,正适合放风筝。
一有空,我们就拿着风筝去坝子中间放。感觉小时候的风很大。只要线足够长,风筝足够扎实,风筝很快就飞到坝子的上空。抬头望去,似乎比远处的大尖山还高。
拉风筝打架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将两只风筝拉近了,搅在一起,谁的风筝先落地谁就输。不过,一只风筝落地了,另一只风筝很快也会落地,都没有赢家。
还可以整张纸写上自己的心愿,套在线上,飞到空中,刺拉拉地响,叫做风铃,据说很灵验。不过谁也不在意灵验不灵验,图的就是好玩。
小时候总不能安心放风筝。放得正精彩的时候,大人们站在门口扯着嗓子一喊,那就得赶紧回家去做事情。来不及收风筝的时候,便将风筝随便栓在树桩上、石头上。等到做完事情回来的时候,风筝还稳稳当当地在天空中飞翔着。
不过风筝也有“失事”的时候。有时候风下了风筝落下来,不是挂在树丫上,就是掉在以且河里,或是烂田之中。纸糊的风筝怕拉扯、怕水。一拉扯、一着水,准坏。不过没关系,再糊一个就是。
风筝放过后得找个地方放好,谨防小猫小狗搞破坏。想放的时候,再拿出来。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我带着自己的孩子放风筝,心里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也更能理解孩子此刻的心情。
今年,至少还要再陪孩子放一次风筝。
2021年3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