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刘效全||又是腊月二十三

又是腊月二十三

文/刘效全

腊月二十三，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称谓和习俗。我所熟知的胶东沿海地区，这一天被唤作“小年”，节日气氛挺隆重，男女老幼，齐聚一堂，欢天喜地，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推杯换盏，和和美美过小年。自“小年”起，算是为喜庆春节正式拉开了序幕。

我的家乡，鲁西南那片，腊月二十三这天，被称为“辞灶日”或“祭灶日”。据说在这天，灶王爷要上天，禀报这家人一年所做的善事、恶端。小时候，常见娘早早起床，洗漱完，在旧的灶王爷像前，摆上各种贡品和甜点（据说这样，是想用甜点和贡品堵住了灶王爷的嘴，灶王爷就只报善不报恶，当然这都是传说）。稍等片刻，小心翼翼地揭下灶王爷的旧像，虔诚地念叨几句，把灶王爷的旧像烧掉。

记得十岁那年，娘从集市上“请”回一张灶王爷像，我看到娘非常虔诚的表情，好奇地问娘：“娘，这灶王爷像，在恁眼里怎么那么神圣呢？有啥传说，恁懂的？给我讲讲呗。”

娘听了，小心翼翼地把画像展开、铺平，认真地说：“我也是听你姥爷给我讲的，你先看这两边的字，‘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再看这里，一边一个胖娃娃，这胖娃娃一人捧一个小罐，一个写着‘恶’，另一个写着‘善’，据说做了善事，胖娃娃就写个条详细地记录下来，放到那个‘善’罐里；如果做了坏事，胖娃娃就写个条也详细地记录下来，放到‘恶’罐里，到了腊月二十三，灶王爷统计、整理一下这家人的大事小情，善事、恶端，记到他的小本上，拿着这小本给玉皇大帝汇报去了。玉皇大帝就根据灶王爷汇报的情况，对这家人进行奖惩：全做善事的，就安排神灵庇佑他们全家新的一年，健康平安，万事顺遂；对那些做尽坏事的家庭，就安排神灵对他们进行惩罚，让他们受到各种各样的磨难。都说‘人在做天在看’，说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娘讲述得绘声绘色，我和姐听得津津有味，这传奇的神话故事，真有趣，故事的寓意大抵就是警示世人要多做善事，不得有恶念。就如刘备告诫刘禅那样，“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我们当地的另一个习俗，就是打扫家里，又名“扫尘”。这一天，娘带领我和姐，打扫整个家里卫生。我们都全副武装，系上围裙，头上包块毛巾。在打扫卫生开始前，娘嘴里念叨着：“大仙小仙，麻烦恁们躲闪躲闪，又到了辞灶这天，我帮恁们打扫一遍，咱们都干干净净过新年。”娘拿根长竹竿，绑个小扫帚，先打扫高处，高处扫完，再打扫低矮处，各个房间的每个角落，统统都收拾、打扫一遍；厨房里的灶台、炊具，瓶瓶罐罐，都给清洗得焕然一新，亮丽得扎眼。清理出来的垃圾、破衣烂衫，恰似小山。这些活计太繁琐，我们娘仨不停歇，忙忙碌碌收拾一整天。姐见我被灰尘、油污整得灰头土脸，笑得直不起腰，我不但不羞不恼，反倒又调皮地冲姐扮了个鬼脸。

夜幕降临，电灯打开，物品、摆件，又重现了久违的光彩。老爸回到家，发现到处都齐整洁净，笑容满面：“不错不错，干净利落，心情灿烂。”

饭菜端上来了，全家人其乐融融，围桌团坐，虽都是极其普通的粗茶淡饭，却感觉味道不一般，很可口、很香甜。

又是腊月二十三，孤孤单单在外面，妻儿老小把我盼，团聚温馨谁不贪？真得好怀念儿时的腊月二十三，好期盼早日回家得团圆。又到腊月二十三，几人欢喜又有几人空把离愁添？

2021年2月3日于青岛胶州

作者近照

刘效全，笔名：卧龙居士，山东济宁市嘉祥县人，公司职员，酷爱文学，爱好写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校学习期间，写的文章经常在学校广播站播送，是小有名气的“校园文化名人”。多年来一直不肯放弃创作的梦想,一直坚持留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用心去记录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怀有一颗炽热的创作梦，持之以恒，坚信：是千里马，早晚会遇到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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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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