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唱的不一样

和唱的不一样

作者：柯胜英

　 曾在黎寨住了一个月，我学会了采槟榔。

　　那天清晨，山上闪着露珠，石板路打滑，我险些摔了跟头。黎家姑娘小玉安慰说：“快了，快了，翻过这座山就是我家的槟榔园。”

　　我一直想看看黎家姑娘是如何爬树采槟榔的，不是有首歌里唱“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吗？多么美妙的意境啊。

　　去采槟榔，小玉只背了一个竹背篓，看来今天她真要徒手攀树显身手了。

　　翻过山梁，是一片整齐的小槟榔树，像操场上列队的孩子，在晨曦中，挥舞着婆娑的叶片，向我们招手。小玉说，这是前年栽的小树，五年后才能结果，要采的槟榔在半山。

　　能采果的槟榔树有七八米高，叶片下坠着一簇金黄的须穗，穗中挂着一团果实，大概有三四十颗，外皮翠绿，形如橄榄，大小不均。正式采时，小玉从附近的草棚里扛来一根长竹竿，顶端绑着一把弯刀。我疑惑地问：“不是爬树采摘吗，干嘛用这个？”

　　小玉听了，捂着肚子笑：“你看见谁爬树了？那是歌里面唱的。”笑完，她举起竹竿，把弯刀伸进果实根部上方，向下用力一拉，那挂槟榔就被割下来，落到草地上。小玉教我就这么干，我万分失望，原来采槟榔是这样子呀，一点都不浪漫，纯粹是个苦力活。

　　我看着这些采下来的槟榔，似乎领悟到采槟榔其实是一种平凡的劳动，却被写入诗一般的意境，要想获得像歌曲中采槟榔的快乐，必须具备一种憧憬美好生活的态度，用汗水去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