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发国画作品欣赏

让更多人了解上海的中国画

对于上海的画坛,我一直以为是个浩瀚的“海”。“海”者大之谓也。追溯上海的百年画坛,前有虚谷、任伯年、吴昌硕等一群标新立异的名家,外有西洋、东洋林林总总画风的持续劲吹;以本身论,上海拥有浩大的且日见扩充着的有实力、有想头的国画人才,拥有一片得天独厚的哺育画家的肥土沃壤。这种种的好的条件,造就了上海国画界名家辈出、代不乏人的蓬勃局面。这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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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上海地名的关系,世人多有将上海的国画界统括“海派”的一说。记得恩格斯曾有一句“风格即人”的名言,这是十分精辟而准确的。开宗列派的主宰当是具体的人,这也适用于对国画风格的评判。奈何前人惯用地区来划分画派和风格。诸如什么浙派、皖派、京派、华亭派、虞山派、吴门派……等等。这固然是由于这一时期、这一地区的画风,往往有一个主将的存在和支撑,及其统领时尚的一种风貌的泛滥和笼罩。客观的存在决定概念的归纳,这还是较为切实在理的。而那些纯属出于地方主义乃至封建意识,不分皂白地划圈子,就有悖于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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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祖国的春天

程十发

1956年作

上海中国画院藏

春雨

程十发

1964年作

上海中国画院藏

被世人称为“海派”中坚的虚谷、任伯年、吴昌硕,三位均非上海本地人,且风貌神韵也是异多于同、异大于同,各有独特建树的。即使广义地讲也算不得同宗,更是不同派的。寓居一隅而目遇有别、各领风标本是好事,硬性地以“海派”去综合它,框住它,则不免使人显得牵强附会。倘使我们起三老而质之,想必也是不敢苟同的,是颇有强加之嫌的。

“海派”一词,证之三老即欠公允合理,而要冠之于今天的海上画坛则更会显得苍白和空洞。近些年来,科学的昌明,信息的便捷,交流的频繁,视野的开拓,观念的更新,以及推陈出新规律的深入人心和付诸实践,画家对自身价值和艺术个性认可和强化,上海人那种特具的表现在艺术上的开明与大胆,使上海的国画界益显生机,益见清新。

梅月松鼠 (程十发旧藏捐赠)

虚谷

清代

上海中国画院藏

钟馗 (程十发旧藏捐赠)

任伯年

清代

上海中国画院藏

天祝图 (程十发旧藏捐赠)

吴昌硕

民国

上海中国画院藏

老辈的国画家融洽的相处并未损害到各家风格的相背发展,他们或苍浑、或拙醇、或雄恣、或奇崛、或清淡、或精丽、或淡和,各自达到了艺术的高峰,为海内外所折服。他们虽同是在这个“海”里,却是各法归纳为一个“派”的。中青年的国画家生活在这千载难逢的盛世,更是义无反顾地力避风格上的“清一色”。他们与古与今、与中与西、兼收并蓄、去芜存菁、淘沙漉金,各得灵苗,塑造着一个丰满而崭新的自我,形成了一个和而不犯、雷而不同的多姿多式、百花竞放的群体。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这个群体虽生活于同一个“海”里,但绝非是用一“派”而可以归纳的。诚然,为了表达的简易,硬要以“海派”一词来统称上海当今的国画界,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认识到这个“海”是那么的辽阔、深广、奇诡、多彩。

名词称谓,并非是最重要的,但对于理论家来说可能是有必要加以科学、准确地推敲和诠释的。我不是理论家,我只是谈一些对“海派”一说的浅薄的认识。总之,我以为近百年来上海国画界,师承是多元的,追求是多方的,风格是多样的,是可咀可嚼、可圈可点,很有看头,很多回味的。我殷切期望理论家,至少是上海的美术理论家加以总结上升,给以我们实践者以指导,而不仅仅是在称谓的叫法上。

第一回胜利

程十发

1956年作

上海中国画院藏

广陵散

程十发

1980年作

在当前改革开放的强劲春风里,多做些让上海人了解上海国画界,让外地和海外人多了解上海国画界的传播媒介工作,特别是把一批批出色的中青年画家的成果推开去,这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动作。我除了赞同、欣赏,还要和画家、读者们站在一起,说一声谢谢。

(本文选自《美术之友》1994年第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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