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年夏天

那年夏天
儿时放暑假的任务就是给牛割草。歇过午觉,三五个伙伴相约带上镰刀、挎上草篮去野外割草。割草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时候家家户户养牛,离村子附近的草被割了精光。我们总要跑很远的路才能割上草。
一次,我们几个伙伴相约去割草,到了野外我们这些孩子免不了打打闹闹一番。再找上一些马泡,像小西瓜一样和乒乓球大小一般,泛黄的吃起来香甜略有酸味,还有老鸹眼、灯笼......有些没有熟透,吃到嘴里又苦又涩。如果找到熟透的,小心地在衣角上擦一擦,放在嘴里酸、甜美味极了。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疯够了的我们看看天色不早,急急忙忙去割草。地头、沟渠里的草很快被我们割完,也只是割了小半篮。因为害怕被大人骂,很后悔浪费了大把的时间。伙伴二牛说,南关菜园边上草多,昨天他和他娘去集上卖鸡蛋从那路过看见的。我们互相看一眼,因为南关菜园是我们这些孩子的禁地,我们很少去的。菜园里种满了各种时令蔬菜,这些蔬菜是要送到城里菜站出售的。看园人日夜看护,如果抓到偷菜的,看园人会把偷菜者送到村大队,由家长领回,还要赔偿。那是很丢人的事,所以我们这些孩子是不去的。
现在听了二牛的话,又看了看自己的篮子中少的可怜的草,便挎上篮子向南关菜园跑去。心里大概都在想:反正我们是去割草,又不偷菜,看园人又能把我们怎么的......
当气喘吁吁的我们跑到菜园边时,大家惊呆了,看到了青青的西红柿在夕阳下闪着光泽,诱人的很。那是罢了园的西红柿棵,扔在园子外面。这一堆、那一堆。红的柿子被摘走拿到菜站去卖了,剩下的青柿子停留在棵苗上无人问津。我们这些孩子天天吃的是南瓜,哪里见过西红柿的面。我们趁看园人不注意慌忙摘下几个吃起来。酸酸的,是多么美味,多么享受啊!这个味道一直萦绕在心间,久久不肯离去。也许是看园人的怜悯,也许是这些青柿子是他们不要的。他走过我们身边竟然没有呵斥我们,只管浇他的菜去了。我们壮着胆摘下几个青柿子放进篮中,看园人还是没有理我们,大家心中窃喜,连忙把棵苗上的青柿子一个个摘下,每个人都竟然摘了小半篮。
当然,给牛割的草没有了。回到家中,我向祖母讲了摘柿子的经过,并特别告诉祖母看园人没有责怪我们。“罢了园的柿子他们是不要的。”祖母听了笑呵呵的说:“今晚给你们炒柿子吃。”
祖母炒了满满一盆青柿子,一家人高兴地把一盆柿子吃了个底朝天。我没有因为没割到牛草而被大人训斥,倒成了家中的小功臣,心里得意极了......
多年后想起那年夏天,心里总是暖暖的,涩涩中亦有甘甜。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杨书娟,笔名怡澜,河南平顶山人,从事教育工作,闲暇之余爱好写作,喜欢用文字表达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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