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且快乐着——六十年代的初中生活(五)
时光荏苒,岁月在不经意间逝去。转眼我们就升到了初二。
如果把初中时代看成一部话剧,初二无疑是全剧的高潮。班里增添了新同学,也更加热闹起来。
姜永泉从上海转学到了我班。毕竟是从上海滩出来的,头子活络,脑子聪明。很受老师同学的喜爱。阿拉对上了伲,俚笃对碰伊拉,课间叽叽喳喳,又多了一份热闹。
难以忘怀的是64年春季,又要准备春游了。姜永泉和几个同学(当然少不了我)约定,要步行去灵岩。当晚,我们几个同学(大概是5人〉集中在姜家。夜里就睡他家地板上。那一夜激动得几乎没睡。天还没亮,就迫不及待起身。吃过姜妈妈精心准备的早餐,就赶紧上路了。
俞祥林也来到我们班。祥林属于砖桥帮,和血滴子、马鼻头他们关系好。到了我们班俨然大哥般的派头。其实祥林和我相处时间最长。毕业后一起进了轻化工技校,又一起去黄海农场。返城后,一起进铁路单位。
祥林喜欢给同学起绰号。教室北边空地有几条土沟。可能是以前准备盖楼挖的地基坑。冬天课间休息,有时男生会躲到那里孵太阳,吹牛皮。祥林大概看过一本小矮子木克历险记,就给我起了“木克”这个绰号。从土沟叫起一直叫了几十年。直到现在,老同学相见还有人叫我“木克”。我也不介意,就把绰号当昵称吧。
还有罗亨、阿塔米等不知是否他起的。罗亨也许和姓有关。阿塔米什么由头一直迷惑至今。
不过他给班上两位女同学起的外号挺洋气。一个叫“sun”,一个叫“moon”,男同学都懂得,哈。
到了初二,学校会安排下乡劳动。最吸引我们的,是要在农村住几天。现在的孩子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即使去,大多还要家长陪同呢。
到了出发的日子。背着行囊,东出葑门,穿过横街,经过石炮头,沿河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娄葑公社团结大队。下乡劳动也就是拾拾稻穗,体验一下农村生活。十四、五岁的初中生,能干啥呢?
ᐃ拾稻穗
“访贫问苦”是下乡劳动的必修科目。公社为我们请来一位大爷“忆苦思甜”。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送来一阵阵凉爽的风,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大爷讲那过去的事情……听着听着,没听到教科书上那种“苦大仇深”,只讲到日本人来时有点紧张。但农民有智慧。“早就把铜钿银子放在坛里埋在地下,小日本抢不去”。再讲下去,就是“三年自然灾害实在苦”。不过这也印证了苏州郊区一直都是富庶之地。
八中的文体生活也挺有自己的特色。男蓝是八中王牌名片。我班虽没人上阵,大眼睛徐荣泉常常随队吹哨当裁判。我校男篮参加全市初中联赛时连战连捷。一时声名大振。记得有次出去比赛战胜了一个强劲对手(什么学校忘了),消息传来全校振奋。校门口黑板上写上了捷报,许多同学都到校门两旁夹道迎接凯旋归来的健儿。
学校其他活动也丰富多彩。有组织红十字活动,科普讲座,音乐欣赏等等。
有个当年的“网红”医生,苏州防疫站的俞伯平,操一口地道的绍兴官话,作爱国卫生宣传。很受学生欢迎。
学校经常组织文艺汇演。我班一次都没落下。记得起的,我参加了4次。
最早参加演出的是一个活报剧《为肯尼迪画像》。舞台上,一张白纸先用铅笔勾画出人像,四个同学一边唱一边用毛笔勾画。还有“拿起这支笔,来画肯尼迪,流线形的头发盖脑袋,哎呀阿飞当中数第一……”。
还有一次是表演唱“八大员”。八位同学分饰八个不同工种。我扮演的是公交售票员。我特地用硬纸板做了一个公交标志的徽章別在胸前。更表明饰演的身份。
曾和王福梁合说过一段相声《语言的艺术》。台本是从文艺杂志上找来的。
初三的时候,参加过大合唱《英雄们战胜了大渡河》。福粱兄那一声“开船喽”,至今仍在耳边回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