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家陈昭言的乡村小说《芦花》第三章：柴火

‍

第三章  柴火

爸爸走后，家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变得冷清，只剩下芦花一人在家里孤单地坐着。每天，扶贫的阿姨都会过来看她，为她洗洗衣，做做饭。晚上，看着芦花上了床，进了梦乡，才安心离去。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芦花醒了过来。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眼尖的她一下子就看见往日堆得如山的柴，今日已屈指可数，便学着父亲的样子，背上她的小箩筐，拿上爸爸的斧头，迈着欢快的步伐出了门。这时，她小小的身影正好被邻居看到了，邻居推开窗户，大声喊道：“丫头，你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啊？干嘛去啊？”

芦花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张大娘，便回答道:“我家的柴快没了，上山去砍一点。”

“山上危险，你就用我家的柴吧！”张大娘说着，并招手示意她回来。

“不用，谢谢您。我想尝试一下，顺便上山玩玩。”芦花笑了笑，挥了挥手。

“那行吧，注意一点，别跑太远了！”张大娘望着她的身影，叮嘱着。

“嗯，再见！”

芦花一边道着再见，一边朝着山的方向走去。

在山上，她看见了很多棵参天大树。那些树上的叶子青翠欲滴，有的上面还保留着几颗晶莹透亮的露珠。地上总有那么几根粗细不同的树枝，她将它们一一拾起，放进了背后的筐子里。这时，有一只松鼠想从一棵松树转战到另一棵松树上，结果没有把控好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径直地掉在了芦花的怀里。

芦花先是一惊，直愣愣地看着小松鼠，它也呆呆地望着芦花，四目相对了几秒钟。芦花轻轻地伸出一根手指，试着去抚摸它的头，棕褐色的、蓬松的毛在指尖像猪油一样滑腻，芦花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她发现它的腮帮子特别地鼓，便用手指轻轻一按，一颗松果掉了出来，逗得芦花呵呵笑了起来。她将它放下后，它不是逃跑，反而先去找刚刚掉下的松果，塞进嘴巴后，一溜烟似的爬上了树，躲进了自己温暖的小窝里。

芦花继续向前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正潺潺地流着，河边长着几丛野草，一片小花。“咝，咝……”一条绿色的小蛇正缓缓逼近芦花，时不时地吐着又细又长鲜红的信子。

芦花没有慌张，举起斧头，望着小蛇，只觉得它格外的可爱。小蛇可不这样想，它快速地冲向芦花，她这才发现小蛇可爱的外表下有一个让人害怕的心灵。她只好在它面前胡乱地甩着斧头，有几次差点碰到了小蛇。它害怕了，退缩了，折转身游走了。

芦花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肩头沉甸甸的，回头看时发现筐里的柴已经塞满了，一点空隙也不剩，便哼着歌愉快地下了山。

临近中午，扶贫的阿姨去了芦花的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便认为芦花是出去玩了，就坐在板凳上看起书来。可是等了一会儿，见芦花还不回来，心里着急起来，便去邻居家问。

她敲了敲门，张大娘开了门，手中抱着一个很小的孩子，家里另外还有两个大点的孩子坐在地上玩着。

“张大娘，你看见芦花去哪了吗？”阿姨着急地问。

“这个丫头可懂事了，见家里的柴不多了，上山去了。我说我给她，她还不要，非得自己去拾。早上刚出太阳就出去了，现在应该下山快回来了。”

“谢谢。”阿姨说着，轻轻带上了门。

她转身向进村的方向走去，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定睛一看，正是芦花。

“芦花！芦花！”阿姨快步迎了上去，想将芦花身后的筐取下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芦花倔强地背着，跟阿姨一起走回了家。她放下筐，感觉背后凉凉的，湿湿的，一摸，才发现汗早已湿透了上衣。

阿姨抚摸着芦花的头，对她会心一笑，心想这丫头可真乖，真懂事啊！便说：“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嗯！”

芦花洗完澡，开始跟阿姨绘声绘色地讲起今天的所见所闻。很快，屋里传来了一阵如铃铛般的笑声和一股迷人的饭菜香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