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事故-大盗贼的少年时代(校庆)
本事故大家都当初虚构就好,如有雷同,或许可以当作是种巧合。
不要问我为啥没写你们?留言给我,让我找时间一一调侃。出现的姓名也只是懒得编而拿来用的,并不要对号入座。
校庆
彩排开始了,老天也下雨了。气氛浪漫且泥泞,婆娑的雨趁着微凉的秋风撩拨着大家的发髻也争夺着躯体里散出来的暖意,呼一口气似吐出的烟只是立即就消失掉。老师为了不叫次日就要发生的盛大场面不至于出现差错,而坚持着下刀子也要彩排一遍。
即为舞者就要顺应音乐,只要响起就要坚决龇牙咧嘴的假装着自己很开心的冲出去,按教我们跳舞老师的说法“就像看到了春的来临”。哪怕手里的红绫甩不去秋季无聊的雨水,虽不认同舞蹈老师倒觉得活动活动远比发抖更能温暖自己。
一阵脚落泥起,红绫也湿了。只要用力甩就径直打在同属舞者的邻居的脸上;当然这甩着别人也不占便宜,隔壁的立即就像报仇似得甩过来,总之就是都痛着自己的悲情。除了被雨调戏的狼藉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动作是整齐的,似乎是因为冷而各自颤抖着自己,而音乐全被风吹散了去。终于结束,除了不满意的老师还有不满意的自己。这一跑一跳并没有更暖一些,反而叫人觉着更冷;抖的节奏也更为明显又厉害了一些或者说哆嗦得更得劲了,并且呼出的白烟又浓了一些。
可总指挥——那个躲在伞下面的蓝头发戴眼镜的女人还是不满意,将所有的舞蹈老师都叫了过去,紧接着她又是一脸气愤的指着每一位领舞、应该是在骂的只是声音直接消失在了雨里。反佛哑剧般的滑稽极了,看得我们都忘记了颤抖,只傻傻的笑着。
“再来一遍,这是总指挥的要求,不想再来下一遍就加油。音乐不要听了,我在前面打拍子·······”舞蹈老师为难的权衡着两边,既要听上面的骂也要聊抚大家随雨溅落的激情。
既然如此就来吧!少年的激情是最经不起鼓励的,只要你舍得夸我们就舍得卖力气。接着就看着舞蹈老师的拍子依旧不整齐的来了一遍,结果却是骄傲了自己气歪了总指挥的嘴。就这样从两点一直折腾到五点半了还有些意犹未尽,大家却在风雨里渐渐的麻木了自己,至终也还是没有叫大家安心的在雨中散去。
湿透了的我和其他湿透了自己的人一样除了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安慰冰冷的躯体,拎着滴水的鞋用袖子抹去激情舞蹈时溅到脸上的泥向着家的方向抖抖索索的挪去。可秋风尤其不知道心疼人,一阵又一阵吹过身体,并将体温一点又一点的抓了去,飘散在雨里;叫手脚也冰冷得如同灵魂离开了身体。
回到家直接钻进浴室用流动的温水来犒慰自己,渐暖的手脚恢复了知觉,倒想起一杯热茶惬意却无奈接下来的时间并不多余;快速的吃着还热的饭菜来满足空虚的胃,放下碗筷又要往学校去。
校门之外已经开始将喜庆的红灯笼挂起,校内也开始由学生会来操持着必要的热情。一条条的横幅、一句句的回味、随处可见的欢迎掩盖了这来自秋雨的些许寒意。我拥抱着自己,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明天在雨里强装激情的自己······
那些借来的花卉错落在小道两旁,有的正含苞待放、有的花枝招展、有的已经谢去,此番景象不正是明天校园里的情境吗?现在、过去和更遥远的过去······
一夜都没睡着,几只蚊子并没有与秋天的渐寒有所妥协,依旧趁着冬来临之前嗡嗡的表现着自己。可开了灯立即又没了踪影灯一灭又庄重着还在的消息,一整夜就这样胶着着。感觉这蚊子要死不活的气息和学校那广播里的柔情一样的叫人烦躁,就只好动用灭害灵,终于清静了。
一早,阳光还在山后犹豫是晴是雨,我们就已经蓄势待发。看着旁边一个个画的跟年画里的娃娃般喜庆就想笑,却发现别人也在笑自己。
动员大会时我们早已经一脸喜庆,还将服装也穿上了;校园满是笑声,笑你、笑我、笑事不关己。大会倒只是简单几句就各自散去,今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但大多数是负责笑——见人就笑。
太阳终于决定骄傲的升起。而趁着晨曦一批又一批的校友到来,校园的空地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证明自己是成功人士的证明,捷达、桑塔纳、三菱、奔马、宝驰、大永久、凤凰、嘉陵、回力、人字拖·······
见了老同学还要特意按一下遥控,发出一声警报见大家都注意了才打算奔主场地而去。
光亮的皮鞋踏在曾经熟悉的校园那没有改变颜色的泥水上,砸着嘴显出一脸的嫌弃;发髻梳得整洁,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些应该是“精英”坐得靠舞台近一些。远处的——不说也罢,将来的我们也会淹没在那样的遥远里的。
大太阳很得意,开幕词还未散去就已经晒得我们花了年画娃娃般可爱的脸,逐渐将真实的一面一缕一缕的暴露出来,其丑无比。化妆的老师只好抬着装白面的盆用海绵蘸着面粉就往大家或许还能挽救的脸上使劲扑腾着,再用刷子扫去些多余、添上几笔,又下一位的忙碌个不停。
致辞结束就是我们的时间了,几波人轮番上阵;随着音乐的激昂秋风也猛了一些,扇子漂亮、红绫悠扬——我们找到了春天来临的感觉。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看得出那些安排在人群中的负责鼓掌的同学是何等的卖力,以至于传染了许多木讷了神情的人们也激动不已。
“参加演出的同学们,学校为了表示大家对校庆工作·······下午邀请大家一起共进晚餐。由班主任带队······”
“万岁······”对于校长唯一正确的决定我们振臂高呼。显然大家都喜欢这样的感谢方式,年轻人总是这样的乐于满足的。
夜
汗水换来的肉香还是更吸引人一些,思绪散了就忘记了自己还在排队前行的位置,傍在队伍前面到了酒店。争抢着入了席,生怕自己被挤出了这份汗水换来的盛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摆在桌上的烟和酒并眼疾手快的藏了起来——惊喜无处不在呀!似乎老师也没有在意,毕竟要安排的事情有些琐碎而面对如狼似虎的少年也只好退避出去,找各种的伙伴去了。
肉香怎耐酒杯空,一爵复一爵不休。
酒肉相遇穿肠过,待夜篝火脚生风。
虽满腹欢喜却还不敢造次,毕竟眼睛太多;上了桌该藏的藏起来就火拼鱼肉,绅士与否都抛到故事中,现实已经失了控。筷子愉快的游弋与美味中,碗游离于牙口之间,速度之快就和还差五分钟上课却刚排上队抬到一碗滚烫的米线一般,张嘴就塞呀、塞了就吞······小酒是偷偷倒了的,低头就一口;有溢出嘴角的无论什么都是袖子一抹又继续战斗。
没有推杯换盏,也没有劝酒的气氛;毕竟谁也不知道隔壁桌的眼睛有没有搜集情报的习惯,更不确信他们会不会有走露消息的可能。干掉桌面上的敌人就立即撤退,撤退都路上还不忘顺了几瓶女生桌旁被冷落了的酒,接下来就要找个环境优雅的角落点上一支烟、再续上一口酒了;可抽烟的少年总是对厕所情有独钟,说好要优雅的却一个个头也不回的本着厕所就去了。
咂一口酒抽一支烟,伴着习惯了的旱厕特有的臭——妈的竟然还有哥们从兜里掏出只虾津津有味的咂起嘴来。人匆匆、酒也匆匆、暮色也匆匆,脚步轻飘了起来,远处操场上的音乐也响了起来。
“走,跳舞去。”没在意是谁说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喜欢凑热闹的脚却跟了出去。走一步晃三晃,然后要蹲着笑到喘不上气来,又在晃三晃就躺在了草地上继续笑。
“小卷毛的哈巴狗来了········哈哈哈·······”那哥们一起跳了几天的舞也依旧不太熟悉,话不多却一开口就叫人意外,名字也奇怪——叫什么蹲了站来着。他醉了,正指着从厕所出来的门卫——是在逗他们。他笑别人我也笑,我笑他哈哈哈哈!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起来、然后就又吐了起来,几个自觉得还清醒的立即给我拍背。
终于吐完了,就看着自己的呕吐物呸——呸的吐着口水;他们就想拉我走,怕被老师看到。可我还在呸,走了几步又要回去;就问我要干什么?我喃喃道:“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的一顿酒肉浪费了,要去吃回来”。好心的他们赶紧解释:“已经散场了”,可我却指着那堆呕吐物说:“要吃那个,浪费了——要吃回来”。一回头全他妈吐了,一看都吐了心里就平和多了,他们却要打我;可还是一阵狂笑就奔着篝火而去。
跳,跳得泥潭都扬起黄灰、跳得篝火都消失于灰烬······
醒来,才发现躺在凌乱的地上睡了一夜,而身上全是泥头、发也被灰尘包裹着;看着口水浸透了鞋,只好又笑了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