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悔,“连财”永远 ——“连财时光”后记
近几年,我先后写了“东站旧事”“我们69届”“知青岁月”等系列文章,按照时间顺序,很自然地,接着就应该写“连财时光”了,但我却迟迟没有动笔。若说原因,写作“连财时光”要“倒带”回到四十年前,记忆模糊,没有资料,固然是其中之一,但是两年的“连财”生活,太平静,太匆匆,没有波澜,没有故事,才是真正的原因。
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有关教育的一切都在重建,我们的青春也在重建。因为“十年动乱”和之后的恢复高考、改革开放,不仅仅是时间先后的排序,而是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从历史的角度看,两个时代的交替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就在这一瞬间,我们的“连财时光”匆匆开始,匆匆结束,如果不是刻意回忆,刻意搜寻,真的就像小孩子吹的肥皂泡一般,前一秒还五彩斑斓地在空中飘舞,后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著名作家柳青说过一句名言:人的一生是漫长的,但紧要处只有几步。“连财时光”虽然只有短短两年,却无疑是我们人生中“紧要”的一步。难道就让它随风飘散了吗?不能,绝对不能!
为了给自己的生命留下印迹,为了向财校表达由衷的谢意,为了向我们逝去的青春致敬,为了……,总之我必须把“连财时光”写出来!没有波澜,就写那时平常的日子;没有故事,就写那时飘过的思绪。哪怕只是写出一些碎片,哪怕只是写出几个场景,我以为也是弥足珍贵的。

(前排左起张作连、孙寿华,后排左起朱悦成、刘忠林)
写作“连财时光”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我清楚地记得,在“十年动乱”中,在“读书无用论”最猖獗的黑暗时期,父亲总是唠叨着“书到用时方恨少”“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我清楚地记得,考取连财后坐着马车离开大沙河果园时自己复杂的心情;我清楚地记得,到连财报到前,非常罕见地父母一起带我到百货商店买新衣服的场景(我同父母一起逛街,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即使是小时候,也是父亲一人带我逛街);我清楚地记得,连财毕业前学校留我做教师,我给父亲发电报征求意见,父亲回电报,上写六个字:“家中需人婉辞”。

写作“连财时光”在同学中引起了共鸣。“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771班”微信群因“连财时光”平添了许多热闹。“连财时光”是我们共同走过的日子,是我们共同的青春记忆。在连财,我们结下了深厚友谊,逾四十年而保持着情感的温度;在连财,我们的命运开始转变;在连财,我们的人生开始了新的航程。假如连财两年是一幅完整的画卷,经过四十多年的日晒雨淋、岁月磨损,已变成了零散的碎片,有的甚至已经无法复原。我深知,以一己之力要想大致复原“连财时光”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要说什么重要事件了,就连当初自己的同位是谁,去南京实习和谁在一个单位等这样的“身边事”也差不多都忘光了。好在有些同学在微信群里积极参与对“连财时光”的回忆,热心地贡献出一些“碎片”,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同学的热忱,“连财时光”的原貌开始显现,有些“局部”甚至直逼当年的“原作”。对这些同学我要由衷地说声:谢谢!

实话实说,写作“连财时光”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努力穿越时空去寻找当年的踪影,模糊的印象、散乱的人影、似是而非的场景……脑子里乱哄哄的,导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更令我尴尬的是,已经写出来的文字,也是想象多于真实,议论多于事实。系列文章取名为“连财时光”,实际上只不过是到了“连财时光”的门口,向里面偷窥几眼而已。
文章对不住题目,更对不住对“连财时光”有着诸多期待的同学和朋友们。但是,苍天可鉴,我对连财的那一份眷恋、那一份痴情是真实的,也是无悔的。
2019年9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