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多散文《俄罗斯的酒7》走了悟空来了猴

俄罗斯的酒（七）
        自从去过尤里家以后，有个奇怪的现象，过去经常有不明来历的人骚扰我们住的地方：半夜用石头砸窗户板，出去看的时候，人已经跑了；晚上用猎枪打卫星锅盖，听到枪响后，信号没了，早上还要到房顶把锅盖重新摆正。

自打在尤里家喝完这次酒，再也没有人骚扰我们的驻地了，我很纳闷。
        过了些时候听人说，尤里手下有一群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半大小伙子。我这才明白，这酒喝的真值啊！
        在我们这个村，有个派出所，负责我们村和周边几个村子的治安。所长叫谢尔盖，三十六、七岁，人高马大，非常标准帅气的斯拉夫人。

有一次，他来我们驻地串门，发现了我刚做好的酥鱼。
       俄罗斯人不会做鱼，尤其是小杂鱼，刺多，收拾费劲。在当地这种鱼也不值钱，去湖边买，十几元人民币能买一大编织袋子。
        他闻到了味，看见了锅里的鱼，顿时勾出了他的馋虫，给他尝了尝，眼睛立马亮了，他惊叹不已！说长这么大从没吃过酥鱼，鱼刺竟然也能吃！这样的美味令他赞不绝口。

我盛出鱼，拿出酒，请他喝点。席间他不停的伸手摇晃大拇指，说稣鱼是伏特加的绝配！是人间顶级美味。最后，半锅鱼没了。
        酒喝足了，鱼吃美了，站起身晃晃悠悠走了。没一会又回来了，站在院里不断的伸大拇指表示：鱼太好吃了！太“哈拉少＂了！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有事没事隔三差五就来＂串门＂，没有酥鱼也来，只要有酒就行。

甚至后半夜二、三点钟也来＂串门＂，有一天半夜十二点多，派出所五、六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女警察全体出动，被他领来“串门”，喝到凌晨才走，弄的我们很纠结。
        有一次他拿来二个大盆，说要过生日，想在生日宴上吃酥鱼和溜肉段。    
        鱼呢？肉呢？这不得花银子去买吗？谁自家后园子里也不产这玩意儿！     
        我们忙活了半天，把二个盆裝满后，他高高兴兴的开着警车跑了，。

在俄罗斯工作，都明白要和当地警察搞好关系，但这种关系就象鸡肋一样，吃着没啥肉，扔了还可惜。
        过去骚扰我们的人现在不来了，可现在来的人更让我们闹心。
        走了孙悟空，又来了一个猴儿。

后来谢尔盖三番五次的找我商量，想跟我合伙开餐馆，他负责找房子和提供安全保卫，让我出资金和技术。我当然不会同意。我明白，在俄罗斯，和政府官员，尤其是和俄罗斯警察打交道，跟他们合伙开餐馆，等于白给他们提供免费喝酒的娱乐场所，出钱出力的是自己，分钱的时候是他们，用不了几天就得被这伙人喝黄摊儿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