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169：夷陵尘起风火怒——读《三国谍影3：火烧连营》

文/望月听雪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寒蝉鸣泣之时，飒飒秋风生。寒蝉的暗桩，贾逸，诸多身份集于一身，解烦营翊云校尉、吴王亲封、孙郡主直辖、原进奏曹精英，难掩毕露的锋芒，“蝉伏十载，喧嚣一夏。”

令人不禁想起很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美国间谍小说《电话行动》，背景发生在美苏冷战时，苏联克格勃为和美国可能的开战而准备的一项敌后作战计划，电话行动。分批，派大量的特工，从加拿大、墨西哥等国，以伪造的这些国家的身份证，以这些国家公民的身份移民美国。取得绿卡后，就安分守已的定居下来，他们从事各种行业，有医生、司机、律师……渗透到各个行业，如蛛网般遍布全美。他们的任务是睡眠潜伏，平时就是安分守已的公民，不会从事任何特务破坏活动。只是有意识的结交美国社会的上层人士，并收集美国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各级重要人物的照片、所在单位、电话、家庭住址甚至其家人及社交信息。这些潜伏者之间互不相识，不横向发生联系，只是被动的接受通过事先约定好的来自上级的暗语密码电话指令。一但接到具体电话指令，这些潜伏者就将结束“睡眠”成为一个敌后破坏者。有的去暗杀某重要人物，有的破坏某重要设施。这个电话本和暗语成为一枚随时触发引爆的导火索，夺命连环call，被一个战争狂人利用之后，美苏大战一触即发，一个个精心挑选训练了多年的精英特务，整装肃穆、庄严赴死，启动了一个又一个惊悚恐怖的行动，威力无以伦比，安静的城市顷刻间灰飞烟灭、天地变色。

二战中最著名的“考文垂悲歌”，便是为了保守“超级机密”而牺牲了整个城市。希特勒非常清楚保守机密的重要性，早在1934年就指示德国军方及情报系统开始更换无线电密码系统。1936年，德国情报局启用了一种新的军事密码，这不同于以往的人工编制密码，而是由机器编制。这台机器被恰如其分地称为“ENIGAMA”，也即英语“谜”之意。布雷奇利庄园里，除了诺克斯这位破译界名宿，还有一位数学界奇才图灵。他们从研制能模仿或能解释德国国防军每一个“哑谜”方式的机器入手，从而能推出所有德军主要司令部日日夜夜、成年累月发布命令时经常变换的编码程序。经过艰难攻关，英国人终于制成了具有上述功能的机器，将之命名为“炸弹”。1939年底，“炸弹”破译出了德国密码，英国人欣喜若狂。从此，德军的秘密计划和行动方案，源源不断地从布雷奇利庄园传到军情六处孟席斯上校手中，再直接交到丘吉尔的案头。事实上，德军在“二战”期间的绝大多数行动，都没能瞒得过英国人，只不过英国人将情报来源一直掩饰得很好，始终没有引起对手的怀疑。德国一直没有发现失利的关键原因，“谜”已被英国人掌握。直到不列颠空战屡次失利，希特勒终于开始怀疑“谜”是否仍然安全，于是指令德军准备进行一次空袭试验。1940年11月12日，指令由德国空军司令部传达给了驻扎在西欧的德国空军机群，在48小时之内出动500架飞机，向考文垂投掷4500枚燃烧弹，行动代号“月光奏鸣曲”。该计划除了验证“谜”的保密性之外，还有轰炸考文垂这个英国主要工业城市，以摧毁英国抵抗的目的。丘吉尔极其艰难地决定放弃这座有着900多年历史的古城，为了最终的胜利，为了继续掌握德国军事情报，夜晚银色的月光下，这座城市“血凝气绝”，25万人的繁荣城市成了“死城”，考文垂由此在英文中成了“极度毁灭”的同义词。

中华民族之历史悠久，自然情报暗战古已有之。最早被史书记载的我朝最早间谍活动出现在夏朝，由此诞生了第一位女间谍女艾。夏国君少康利用将军女艾去侦查敌方浇的虚实，最终成功杀掉了政敌浇，恢复夏朝正统，实现了“少康中兴”。古代第一部兵书《六韬》中已出现“间谍”一词，称“游士八人，主伺奸候变，开阖人情，观敌之意，以为间谍。”意思就是说在战役开始之前，选派八名“游士”到敌国侦察，收集政情资讯和社会舆情，了解敌人真切意图，进行间谍活动。春秋战国时期，魏国信陵君、齐国孟尝君、赵国平原君、楚国春申君，“战国四君子”都曾养士数千，这些“士”，有的专门负责搜集情报。有的相当于现代间谍中的暗杀特工，专门负责灭口和破坏。正是在这个时期，中国间谍技术出现了第一轮飞跃，“阴书”、“阴符”、原始窃听器“听瓮”等一系列传递和获取情报的手段，都是这一时期的发明，情报战进入了一个里程碑式的时代。宋代，因宋、辽、金、西夏对峙局面的相继出现，军事间谍再显神威，间谍们异常活跃，因此宋代非常重视反间谍工作。也由此出现了反间谍名言，宋太祖赵匡胤说“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鼾睡”。这个时期，间谍技术出现了新的突破，发明了类似于现代“密码技术”的“字验”。明清时期，间谍机构登峰造极，这个时期的间谍门可以说是无所不干，搞情报、暗杀、缉捕、刑侦、逼供样样来。这个时期出现了职业间谍组织，即明朝的锦衣卫、东西厂。锦衣卫们服装整齐，穿着飞鱼服，佩戴绣春刀，昼伏夜出、行踪诡秘，杀人于无形，令人闻风丧胆。

纵观历史长河，横看天下乾坤，三国时期的情报暗战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曹魏“进奏曹”、蜀汉“军议司”、孙吴“解烦营”三大情报机构之间的生死较量，白热化地上演着，决定着一场战役的胜利与否。解密谍战四大发明，听瓮即窃听术、矾书即密写术、阴符即密码术、纸鸢即通讯术，在那个古老的年代里已然成为各方情报战的秘术。

翻开书页，第一桩案件，武昌城都尉夫人吴敏暴毙，案件落到贾逸手上，来到案发地点，阴森恐怖的氛围驱之不散。都尉府中随处可见铜镜符箓，这是防止厉鬼冤魂出现的做法，而女尸三个时辰未出现尸斑，眼球凝固、眼珠赤红、全身血液凝固，更为诡异的事件发生了。“木榻上的女尸自己坐了起来，牙关紧咬，双目圆睁，嘴角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惨淡的月光洒在女尸脸上，说不出的诡异瘆人。明明初夏的天气，贾逸却感受到一阵彻骨寒意。很快，他就发现这层寒意并不是错觉。手中握着的长剑剑柄不知何时变得冰冷刺骨，呼出的气息化作团团白气，而身旁陆延正瑟瑟发抖，头发上已挂满冰霜！两人眼神相交，陆延立刻伸手去拔腰间的长剑，却没有拔出来。长剑在眨眼间竟被冻住了！”之后两人便遭到了诈尸还魂的女尸攻击，性命攸关之时，幸好陆延带了火油，烧毁了女尸，捡了条命。

之后一件件、一桩桩命案不断发生，如出一辙。夜晚走在凄冷的长街上，“夜风突起，吹过长街两侧紧闭的门窗，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犹如阴魂低语。”唯一不同的是，再没有发生过诈尸的情况，而贾逸是那种天生不信邪，无惧鬼神的脾性。他的多重身份，更令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自然包括其最隐秘的身份——寒蝉的暗桩，幕后的寒蝉贯穿着这个系列小说，作为寒蝉的暗桩，最终会被推到血雨腥风的浪尖之上，成为魏蜀吴冷兵器时代可怕的传奇，左右着三国大小战役的局势。夷陵之战，前线对峙一年静如止水，后方却暗线密布风起云涌。魏蜀吴三国间谍早已汇聚吴都，只待一场大火，终结天下！“赤壁之战，三足鼎立。夷陵之战，天下必合！”“赤壁烟消云水散，夷陵尘起风火怒。”“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