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植物王国里的超级“伪装者”-龙角牡丹和黑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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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无数的岩牡丹属的产地图,每次惊叹它们在产地的“隐形”状态时,并未曾将这种“隐形”的行为与产地的环境结合起来,只顾赏图,竟连一丝丝的“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疑问也没有。

知识的缺乏将我困在自己狭小的一亩三分地里,突然 ,有一天,看了前辈们的文章,才有一点点的幡然醒悟。

本期素材来自于:Married to Plants

整理者:乌镇寻

捕食者和被捕食者之间的战争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进行。在动物王国中,动物进化出伪装、无嗅觉等防御机制来保护自己不被吃掉,而人们也对动物伪装作为一种防御机制的行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然而在植物王国里,这种“伪装”却是一个很少被研究的领域,直到最近,也鲜有关于它的文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一种作为反草食防御手段而存在的行为。(注:草食者是以植物为食料的动物。)
我最近在墨西哥的蒙特雷旅行时,看到了一种已经进化成栖息地“伪装专家”的植物,那就是Ariocarpus-岩牡丹属。你们很快就会看到,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和黑牡丹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的反草食伪装,这非常的令人震惊。
(Ariocarpus scapharostrus-龙角牡丹)
对于那些以前没有听说过岩牡丹属的人来说,你可以从它们共同的名字—“Living Rocks-活岩”中认识他们。它们的名字来源于它们身上的一堆变色的疣突,这使得它们在栖息地中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目前已被确认的八种岩牡丹属都是半埋藏的,通常根本不升出地面,这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活的岩石”。岩牡丹属生长于德克萨斯州的奇瓦瓦沙漠以北,一直延伸到墨西哥的克雷塔罗。
它们已经成为仙人掌和多肉植物收藏家的最爱,以至于一些地方由于这种植物的普及(流行)而受到偷猎者的巨大压力。
而且,由于它们生长缓慢,一些肆无忌惮的爱好者想收藏这种植物的欲望已经威胁到了许多物种。
(注:岩牡丹属所有物种因野外种群濒临灭绝,皆列为华盛顿公约附录一物种(自2017年10月4日起生效),除有国家机关证明为非商业进出口行为(例如纯科研目的),禁止一切国际间的植株贸易。)

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

Ariocarpus属是真正的仙人掌,然而,它并没有刺,所以在原产地中它们必须依靠自己不起眼的外表来伪装自己。对我来说,这种伪装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品种来自于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
龙角牡丹的产地是所有岩牡丹属中产地范围最小的一个品种,它只能在新莱昂州镇外的一个小山谷中找到。它是一种生长在私有土地上的受保护的物种。想要看到它,我们必须先得到土地所有者的许可,然后跳过带刺的铁丝网,走到照片中右上角的山上。
(知识延伸:蒙特雷(Monterrey)是墨西哥东北部新莱昂州首府,人口410万,是墨西哥第三大城市。蒙特雷位于东马德雷山脉,圣卡塔丽娜河干涸的河床由西向东横穿而过,这里只有在雨季才会涨水。
蒙特雷属于半干旱气候,夏季炎热,冬季凉爽。年均降水量500毫米。雨水多集中在5月到9月。年平均气温22摄氏度,但夏季日均温度都在30度以上,7月8月最高平均温度都达到35度以上,这种温度大约会从6月底持续到9月初,最高能达到39到40度。
冬天受海洋来的暖湿气流影响,温度会有大幅下降,至少会有两到三天的零度以下天气,但降雪很少,大约4到7年一次,最近的一场降雪是2004年12月24日。然而,冬天气温也会突然飙升到25度的异常情况。)
我在蒙特雷四周找了四天,Miguel是我的向导,他在山顶上,我们可以在那里找到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
我真是爱上了仙人掌猎人,他们总是准备得很充分。Miguel脖子上挂着两个摄像头,一个是iPhone,另一个是扩散器,前面的仙人球是Echinocactus platyacanthus。
这就是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生长的裸露的石灰岩页岩栖息地的顶部。
眼尖的Miguel已经发现了龙角牡丹,但是他不肯告诉我在哪里,他想让我自己去找。这就像寻找复活节彩蛋一样,只有这些彩蛋经过数百万年的进化才得以躲避食草动物的”攻击“。
下面的照片里有一个“活的岩石”-龙角牡丹,你能发现它吗?
让我们放大,现在你看到了吗?
还没发现吗?别难过,一开始我也没看出来。来,让我来帮你。
在你看过它一次之后,你就会知道在这篇文章中在未来的照片中应该寻找什么。
最好的反草食伪装,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与周围的石灰石砾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食草动物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呢?
这是一个比较容易发现的龙角牡丹,因为它的疣突比Miguel和我发现的大多数龙角牡丹要大的多。
大家可以对比一下我的结婚戒指
下面有一棵小的龙角牡丹暴露在外面,我们可以看到它毛茸茸的顶端,在这里会长出新的疣突和花朵。当它开花的时候,明亮的洋红色的花与灰白色的石灰石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我不是在植物的花期进行参观的,所以我不能给大家拍一些开花照。
(注:这张开花图是我从其他地方找到的,想看更多开花图请点击《墨西哥奇瓦瓦州的岩牡丹欣赏Ariocarpus-纯图》。)
回到反草食伪装的问题上来,在我去墨西哥的前后,我曾试图做一些关于这个主题的基础研究,但我发现很难找到有关它的任何资料,然而却发现了有很多关于动物反捕食伪装的著作。
植物反草食伪装的研究似乎是一个较新的课题,文献记载始于20世纪70年代,直到最近十年,人们才做了更多的研究。最好的资料来自于Simcha Lev-Yadun最近出版的一本书,书名为《Defensive (anti-herbivory) Coloration in Land Plants》。
多亏了谷歌图书,我才得以阅读关于伪装的章节,我把这些都提出来是因为我觉得奇怪的是,还没有人写这方面的文章,尤其是当你看到像龙角牡丹这样的植物如此完美地进化为一个非常独特的栖息地的时候。
从上往下看,它的伪装效果更令人印象深刻。
一旦你知道要寻找什么,你就很容易在石灰岩砾石之间发现它们,但有时候它们也进化的并不完美。
在我结束对这个地方的探索之前,我给大家留了一个问题,下图中有一棵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你能找到它吗?

黑牡丹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

我要去的第二个地点是黑牡丹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生长的地方,这种植物可以在墨西哥东北部的一小部分种群中找到,Miguel会带我去新莱昂的米娜小村庄外的一个地方。
黑牡丹生长在石灰岩、淤泥平原和干燥的泥滩上,这与生长在裸露的石灰岩页岩栖息地的龙角牡丹是完全不同的。
对我来说,黑牡丹比龙角牡丹更容易被发现。虽然如此,但它为了融入周围的环境,还是进化出了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伪装。
你应该很容易在这张图片中发现它,如果没有的话,寻找指向它的木棍。
再近一点
黑牡丹与龙角牡丹的区别是:
1)黑牡丹的疣突在土壤表面是平的,而龙角牡丹的疣突则是竖立的;
2)黑牡丹的疣突上有羊毛状的网状凹槽,而龙角牡丹则没有这种凹槽。
正如我们在这篇文章的第一部分中看到的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一样,这些竖立的、没有毛状、没有凹槽的植物将自己隐藏在石灰岩的砾石中,这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这些特征也会使它在石灰岩泥滩中脱颖而出。
而这种具有扁平的疣突和羊毛状凹槽的黑牡丹在石灰石淤泥中同样也展现出了一种更好的伪装。
为了更好的证明这一点,我给大家看下面的两张照片。它证实了这些扁平的、带毛的黑牡丹是如何将自己很好的隐藏在石灰岩淤泥中的。
为了进一步说明它们在原产地所展现出来的超强的伪装力,我们来看看家庭养殖的黑牡丹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是什么样子的。
下面这张图就非常好的展示了黑牡丹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与周围环境的完美融合。
它的尺寸大小可以参照我的结婚戒指
黑牡丹是我们一整天所发现的最具吸引力和尺寸最大的植物。几十年来,偷猎者一直在这个地区盗猎大型的、古老的黑牡丹。幸运的是,现在很容易在网上或你最喜欢的多肉大棚里买到同样大小的实生的黑牡丹。
干燥开裂的泥滩上的反草食伪装
黑牡丹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
一个更加暴露的黑牡丹Ariocarpus kotschoubeyanus,当它们不与土壤齐平时,更容易被发现。
另一个生长在石灰岩泥滩上非常普遍的仙人掌是乌羽玉属Lophophora williamsii (Peyote)。
虽然现在不是Ariocarpus开花的季节,但却是Lophophora williamsii开花的季节。
你可以清楚地看到,Lophophora williamsii并没有进化出任何反草食伪装的外表。然而,它却使用另一种防御手段来对付食草动物的“攻击”。
Lophophora williamsii含有几种不同的高浓度的生物碱毒素(注:乌羽玉属植物含有名为麦司卡林的致幻剂,食用后可令人产生幻觉)。有趣的是,Ariocarpus属也含有生物碱毒素。
我从来没有想过,Mammillaria heyderi也会在土壤中以与Ariocarpus相似的方式生长,但它确实如此。不同之处在于,Mammillaria heyderi的主要防御手段是刺座。

三角牡丹Ariocarpus trigonus

我要去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地方是三角牡丹Ariocarpus trigonus生长的地方,这种植物也可以在石灰岩中生长,如下图所示。
三角牡丹Ariocarpus trigonus是所有岩牡丹属中体型最大的一种植物,它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长到超过一英尺的宽度,但是由于我们所参观的地方离蒙特雷国际机场不远,再加上偷猎者的存在使得我们在这里没有找到任何大型的三角牡丹。
三角牡丹Ariocarpus trigonus与龙角牡丹Ariocarpus scapharostrus在外观上非常的相似。然而,三角牡丹长而尖的疣突更容易暴露在空中,使其更容易在栖息地被发现。
下面的这株小型的植物是我和Miguel能找到的第2棵三角牡丹。保守的说,我们只花了20-30分钟来寻找,因为那天我们还有很多的计划。
最后,你怎么看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植物反草食伪装的例子呢?
虽然岩牡丹属不是唯一的反草食伪装的植物,但你很难找到比它更好的例子。我又想到了来自南非的生石花和十二卷。
Over!
好啦,本期欣赏到此结束,若您喜欢本文的话记得给个关注鼓励鼓励我哦,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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