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村庄

前不久我去了离城市约五十公里外的一个村子,去那里住几天时间。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其实中国的农村才叫差不多一样呢。我写过一本书《生于六十年代》,看过的人都说写的是他们的农村经历。我去的那个村子周边都是山,介于高山和丘陵之间的那种,山上长满了各种杂树,有松树、杉树,还有老家也有的茶树、漆树、油桐树,小块的水田就在山包夹着的叫“冲”的地方,说开阔不开阔,说封闭不封闭。许多簇新的房屋杂乱无章地坐落在从半山到山脚的坡上,因形就势,什么朝向都有,不像城市里的建筑普遍都坐北朝南,其实南方山区的房子差不多都这样,远不像北方农村那么四平八稳,讲规矩,有“文化”,而且大部分房屋的墙面都没有装饰,甚至也不粉刷一下,像一个人不肯梳头洗脸。我不知道为什么公认最讲面子的中国人,允许自己的住宅这样“不修边幅”地示人。我和一位同伴讨论这个问题,他认为可能是没钱。我觉得这些屋子每幢造价几十万元,钱可能是个问题,但显然不是主要的问题。过去建房子不是这样的,一些村子遗存的那些上百年、几百年的巍然老屋,它们青砖灰瓦,雕梁画栋,即使梁朽顶陷,斑驳陆离,工艺都很讲究,显得格局庄严,气象不凡,有一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架势。在我所住的东家下面,就有一幢遗弃的老屋,建于八十年前,杂草丛生,还能看到墙壁砌得严丝合缝,整齐光滑;而旁边的一幢新房子,根本不抹砖缝,墙面像一个粗枝大叶的母亲给孩子喂饭的脸,灰浆抹得到处都是,要多脏有多脏,有的砖洞直接就填满。一些四五层的水泥楼房,一副金碧辉煌的土豪相,却到处是败笔。

(八十年前建的老房子与新房子的距离,绝对不止这一条巷子的跨度。文明并不总在前面,它可能丢失在前行的路上)

唯一留下的传统,可能是许多屋子的门前屋后都种有树。我认出有龙眼树、番桃树、柚子树、梅子树、李子树、柿子树,还有一些高杆芭蕉,结着像火箭筒的芭蕉花。农村建房子种树并不是因为农民讲究什么“意境”,而是为了“意头”。在他们眼里,造大屋就像种一棵树,希望子孙繁衍,人丁兴旺,像树木一样枝繁叶茂。“桃树向门,荫庇后昆;门前有槐,富贵生财”,如果一幢新房子周围没有种树,就像一个人脸上缺了鼻子耳朵一样。“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末”,“庭前花不扫,门外柳谁攀”,“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这些树早已不是一棵树,而是一面面乡愁的旗子,在房前屋后猎猎飘扬,成为游子记忆中关于故土印象最深的特写。

除了果树,我还看到一些屋子前后有茂密的竹林。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现在不缺肉了,但种竹大概不是为了脱俗,而是它除了能庇荫,还可以护坡。我看到竹根里扔着各种垃圾,破衣服、竹笠、纸箱、塑料袋、木头、啤酒瓶……竹子仿佛成了“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不过这种现象似乎由来己久,还在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校门前面也有一片竹林,每天早上做过广播体操后,大家像打开水闸一样,涌到竹林旁“放水”,一个个像小公鸡一样的男生,不动声色地比赛谁能把尿“泚”得更远。那片竹子因为有机肥充足,长得特别茂盛。

在一些房屋的周边,都有一小畦菜地,种着蕹菜、苦麦菜、番茄、苦瓜、南瓜和豆角,还有一些像是辣椒。城里的屋边种花,村里的屋边种菜,城里人讲“形而上”的精神享受,村里人满足“形而下”的物质欲望,这也是城乡差别的一种吧。既种菜又种花的不是洗脚上田进了城的“泥腿子”,就是下乡来的城里人。呼啦啦像大火燎原的城镇化,弄得人们成了悬在城乡之间找不着北的“蜘蛛人”,既贪婪城市的物质富裕、生活便捷,又羡慕农村的空气清新,远避喧嚣。每个人都成了“生活在别处”。

我看到村子中间有口池塘,水质“果不其然”地有些浑浊。因为那是一潭死水,而且塘边还有一些猪圈。一串牵牛花从猪圈的棚顶垂下来,倒映在水里,有几只鸭子在塘里游动,留下一条水线,要是拍一张照片,一定会像王朔那部小说的名字一样,《看上去很美》,甚至应得上苏东坡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所以说“有图有真相”有时根本就是瞎扯。

距离池塘不远,就是一片水田,播下去的秧苗刚刚返青。这时候的水田总是给人缱绻不已的感觉,浅水浸着秧苗,照影如镜,令人想起农人黄昏时荷锄放水的情形,这时候的秧田里一定是菩萨鱼、饭碗虫、螃蟹、泥鳅和黄鳝最多的时候。田里的秧苗横看竖看都不成行。我猜它们一定是抛秧的。现在已经没有人插秧了。过去生产队里谁干农活不弯腰会被当作“二流子”,现在人人都成为“二流子”了。农民形容“二流子”,说他们“干活见人,吃饭不见人”。要是听到有人这样说你,千万不要认为是夸奖。“干活见人”,是说你插秧、割禾、锄草时总是直起腰,东张西望,偷工减料;“吃饭不见人”,是因为你吃饭时你总是在“埋头”大吃。人们现在不插秧了,都直着腰站在田埂上,把秧苗像泥巴一样乱扔一气。相信再过几年,有人读到“手把青秧插野田,低头便见水中天”这样的诗句,一定会不知所云。没有了插秧耘田,农业没有了很多诗意。

按理现在正是耘田的时候,但田里只有蓝天白云的倒影,看不到一个人影。小时候耘田的情形我印象最深。“当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这是我们的小学作文里最常用的句子。大人们拄着拐杖下到田里,他们三三两两,从水田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再从那一头走回来,把禾根踩实。这是最有诗意的散步,城里人散步为了健康,农人散步则为了丰收。他们在“散步”的同时不时把长出的野稗拔掉。那些野稗总是长得比秧苗高,就像坏人总是活得比好人惬意一样。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就像这些野稗一样被拔掉。女人把耘田这种不用弯腰的劳动变成一种农事游戏,人像圆规一样,绕着手里的拐杖,两只脚东一拨,西一拨,嘴里嘻嘻哈哈,说着东家长西家短,包括带颜色的各种八卦,“田野里荡漾着农民幸福的笑声”——反正我记得作文里就是这样写的,至于那时候幸福不幸福只有天知道。

(草丛中的雄鸡)

到村子的第一天,吃过晚饭我像在城里一样,沿着一条村道去走路。走路的时候我看到几个村民,也“无所事事”地闲逛。如果说为走路而走路是一种“城市病”,现在也传染到农村了。在农村走路风景自然不错,空气清新,能听到蛙叫虫鸣,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务正业”的样子。让我很不爽的是,没走多久,就听到嗡嗡的“雷声”,大概有一万只蚊子在我的脑袋上盘旋着,像一块黑布遮在我头顶,我举起手随便一拍,阿弥陀佛,两个巴掌顿时“尸横满野”,但蚊子们视死如归,很快就聚拢来。我一边不停地挥手在脑袋上拍着,一边急急走着,那种情形在别人眼里,可能以为我在练一种什么气功。

我看到路边有几垄地。我一眼就认出地里种的是花生,刚从土里拱出两三片嫩芽。这些花生躲过一劫了,不用再担心被老鼠偷吃了。我大约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和祖母上山种花生,祖母挖开坎,我把一颗小小的花生粒放到坎里,祖母再盖上土,然后浇上一勺粪水。我日里夜里盼着它们从土里拱出来。有一天放学后绕到山上,看到只有很少的坎长出了芽。我忍不住扒开一个空坎,花生粒早已无影无踪。祖母说它们一定被老鼠吃掉了,她叹息道:“要是买一点六六六粉拌过再种就好了。”

我在村道上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散步,闻到一股臭味,而且越来越臭,差不多要把人臭死了。我憋着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终于活着闯过了这个“毒气阵”。臭气是路边坡上一个猪场散发出来的,有两条大白狗站在猪场的石阶上,怒气冲冲地对我汪汪直叫。不是说狗鼻子最灵敏吗?它们怎么一点也不怕臭呢?我差点忘了狗本来就是吃屎的。它们为什么冲我叫得这么凶呢?是担心我偷猪吗?我像是偷猪的人吗?真是两条笨狗。虽然狗叫得很凶,但我还是坦然地走过去。有一句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当然也不绝对,世界上的事总是有例外的,有的狗叫得很响亮,咬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许多情形你只能按照大概率来作选择。过了猪场不久,路两旁大片的野菊花开得十分繁茂,斑斑点点,像一张铺在地上看不到头的碎花毯子。野菊花知道人们并不留意它,它们自顾自地开着,它们才不理会人们看不看呢。它们又不是演员,演员才需要观众。世界上像这么任性的花真不多。

我到的这个村子几乎家家都养有桑蚕。那些蚕虫身体细长,跟我小时候看到的不同,那时候养的蚕虫又短又圆,像一粒粒五四手枪子弹。说到子弹,村里有人把那些红色的蚕蛹叫做“子弹”,据说吃了有特殊的滋补作用,但有人受不了会流鼻血。村里有一个人非常喜欢吃蚕蛹,喝白粥也要炒一碟蚕蛹。我不知道他充这么多“子弹”要去射击谁。进村子第四天我跟着房东夫妇去采桑叶,翻过一道山梁,走下去过了一条冲,再爬上坡顶,有一个灰砂地坪,一看就是过去生产队的晒谷场。这个废弃的晒谷场杂草丛生,晒着很多大头菜。

大头菜和榄角一样,是我记忆中最好的美味。小时候家里也种大头菜。大头菜的叶茎小小的,菜根却又粗又大,每一株都像一颗埋在地里的地雷。古人说“嚼得菜根,百事可为”指的就是它。还有一本书叫《菜根谭》,专讲为人处世的道理,比如“好察非明,能察而不察之谓明;必胜非勇,能胜而不胜之谓勇”、“为恶而畏人知,恶中犹有善路;为善而急人知,善处即是恶根”、“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等等等等,都出自那本书,像一个世事洞明的老人絮絮叨叨。中国这样的书如恒河沙数,需要的人不愿读,或者读不懂;到了能读懂时,已经不需要了,生活的磕磕碰碰早己让你成为“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哲学家。好在做大头菜不需要这么多学问。把大头菜拔回来,连着叶茎用大锅煮熟,再把块根切开晾晒,然后放很多生盐,闷在缸里腌,要是没腌够时间,它像芥末一样辛辣。

(路边的豆角)

我还是说采桑叶的事吧。房东家的桑地就在晒谷场旁边,长得非常繁茂,每一张叶子比我的巴掌还大,当然可能比不过你的。采桑叶貌似很轻松,每一枝顶上留下几张,把下面的叶子捋下来,装到带来的蛇皮袋里。刚开始时,我觉得这活挺有诗意,甚至联想到古时候那个叫罗敷的美女采桑时被“富二代”调戏的情形;干到十分钟时,我觉得这活比插秧割禾轻松多了,只是蛇皮袋像无底洞一样怎么也装不满。干到半小时,我的衣服全湿了,像一层胶纸紧紧地裹在身上,两条胳膊又热又痒,可能是桑叶上有毛毛虫。我赶紧把外套穿起来。当然这样更热了,但我再也顾不得。古人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采桑叶胳膊不痒与凉快也不可兼得。

我们五个人大约摘了一个小时,终于装满了两个袋子。估计有七十来斤。房东说最多够蚕吃一天。他家才养了半张蚕。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蚕食”了,蚕食并不是吃得少,而是吃得快。“薄晚畏蚕饥,竞采春桑叶;寄语采桑伴,讶今春日短。”一条四龄或五龄的蚕吃起桑叶,跟手机游戏的贪食蛇一样,只进不出。难怪房东家六十多岁的女主人每天大清早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下地采桑叶了。明代的高启写过一首《养蚕诗》,“三眠蚕起食叶多,陌头桑树空枝柯……新妇守箔女执筺,头发不梳一月忙”。三龄以后的蚕虫是“大胃王”,为了摘桑叶喂蚕,新娘忙得一个月头也不梳。“女为悦己者容”,古时候女人不梳头是非常失礼的事情,甚至成为被夫家休掉的理由,为了喂蚕却只好蓬头垢面,对于蚕妇来说,显然喂蚕与梳装打扮,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在村里那几天,每天上午到傍晚,我都看到一群老头坐在池塘边一间盖了半拉子的屋子里。我数了一下,有时八九位,最多时有十二位;路的另一边一间小卖店门口,也有几个老太太。他们从五六十岁到七八十岁不等,有的可能超过八十甚至九十了。人一过七十岁,就跟一截木头一样,老得看不出年龄了。那间屋子后面的窗眼对着池塘,如果诗意一点,可以把它当作一个什么“湖”或“海”什么的,但这些老人可能没有这种诗意,因为湖边并没有依依的柳树,只有几棵高杆芭蕉。我走进去时,他们都坐在条凳上,像一排停在电线上的鸟,谁也不说话,他们好像从来都不说话,每天就这样坐着。苏东坡说,“病夫朝睡足,危坐觉日长”,我听到时间像屋檐水一样,从他们身上叮咚叮咚地滴落。有两个老头分别坐在木头和砖头上,在地上自己划的一个棋盘下象棋。他们的棋艺很臭,比我还臭,明明一方的马已经踩着对方的车了,却不把它吃掉,而另一方的车也不逃,还在拱卒,他们好像不是在下棋,而是在玩小孩过家家,却下得滋滋有味。看到我观战,有几个老头也围了过来,下棋的两个人似乎下得更加认真,每一步都要用力地想半天。

(下棋的老人)

我问他们为什么不上街走一走,老人们像小学生争着回答老师一样,有人说“今天不是圩日”,有人说“明天才是圩日”,有人说“前两天刚刚去过了”,还有人说“走不动了”。我看得出,他们还是想上街的,要是走得动的话。我想起老家的一个笑话:有个女人嫌老公身上没有钱还经常趁圩入市,老公说我上街不是买东西,是去看人;老婆把煮潲水的铲子一扔:“难道我是鬼吗?”她显然不知道对于有些人来说,上街并不是为了去买东西,而是一种精神享受。人活在世上除了要吃、要睡,还要看、要听,“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能像冬眠的青蛙一样闷在洞里,所以那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会戳中那么多人。村里人去不了远的地方,只能到圩场走走,它固然是做买卖的集市,也是满足精神生活的一个场所。

离开村子前一天,我到小卖店买一节电池,看到七八辆婚车络绎不断地开进来,车头和把手上都缀着彩带。这么大的阵仗,居然没有什么人围观。项羽说“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现在成了“村场上办酒席,无人问津”,因为人们都外出打工了。我想起小时候,每逢村里有人结婚,都像农历七月十四或过年一样,一辆单车搭着新郎,一辆单车搭着新娘,后头跟着逶迤不断的一列单车,道路两旁总是围满了男女老少,如果光看脸上的表情,你分不清到底是谁结婚。我还记得老人叮嘱小孩看新娘时要站在高处,不然以后会被嫁到村里的“外人”欺负。现在的人一定不知道这种好笑的“规矩”了。时移世易,鸟枪换炮,新郎浩浩荡荡地用这么多汽车把新娘娶回来,只是为了光宗耀祖,向列祖列宗报告自己履行了延续香火的人生大事。那时候新娘出嫁 ,是嫁给了一块土地,嫁给那里的稻田、麦地、桑园、菜圃……她要在这块土地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然后变成落叶化作泥土。现在的新娘是嫁给那块地里树上的一只鸟,他们只是停歇一会,就会远走高飞,到异地他乡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对于他们的下一代,父母留下模糊印记的故土,日益苍老凋零,不仅再也不是他们的家乡,甚至算不上他们的驿站。

远处婚礼的鞭炮响了起来,声音迟钝、浑沌,听起来像木板拍打在桌子上,噗噗作响。新郎新娘也许正在拜天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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