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道江(土桥段)
记得第一次学吹泡泡糖,从县城嚼到家也不舍得丢掉……。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又再一次重温走这条路。
偶尔腿脚闪过一丝无力时,就会觉得岁月不饶人,自己已经在快速老去的边缘。这时我就会想:何不趁着腿脚还灵活,去实现那些想去做的事,活在每一个当下。
带着这样一种由心而定的想法与冲动,一早我便走在了土桥小周家村的路上。穿过水泥路后却见前面已无路可前进了。只是在益道江(土桥段),见到了起点在永安村并缓缓流淌的小江流,那是通向故乡方向的路。尽管目测到那茅草茂盛的路径,但依然断定是可以通行的。
干脆,就这样沿着河堤走吧,能走到哪就算哪,而且这周边的地方也不陌生。想当年,我和娘以及村里人,半夜两点多就从村子里出发,然后挑着昨晚就准备好的新鲜时令蔬菜,趁着夜色一路说笑的往离家十多里路远的县农贸市场赶。走到益道江(土桥段)这段路时,才忽然想起是同行的一个人看错了时间才闹得大家起这么早的。就这样停停歇歇,以致于大家到达农贸市场时,天色也还没开始亮。
各人选好位置把菜摆放好后,就等着早起买菜的城里人了。那时候,街里人买菜也有一种禾蜂型,比如半天没人来问没人来买,但若一个人来了,便会一下子多出几个买主,让你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记得那次,娘有事刚离开,马上就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来买菜,见我称杆子拿反了,就说:“哈,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卖菜,你没用过称,让我来帮你吧!”
菜卖完后,最开心的事就是去面摊里享用一顿色相俱佳俗语说的“打点心。”然后大家一起走路回家。那时流行吹泡泡糖,看着伙伴们鼓起腮帮左嚼后嚼后吹出的泡泡,着实羡慕中。
娘为了奖励我,在经过路边商店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泡泡糖。放在嘴里一直嚼着,甜甜的,可就是吹不出像其他人一样大的泡泡来。当甜味散尽,一个几分钱的泡泡糖还是不舍扔掉,一直在嘴里嚼着。从益道经过周家,横迳,足田周边,再到家里,十多里远也一直不舍得丢掉。
而今,几十年过去了,当我走在这里,当我想起那个一路不舍丢掉的泡泡糖,这一段年少时我曾经走过的路,我的心里,不仅溢满了对往日生活的追忆,也让我生出了一种不以物悲,不以物喜的平和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