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故事” 征文 | 遥忆当年三两事 | 作者:​张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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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君子文庙起誓

1927年6月的一天,在济源县城文庙,一群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的热血青年,正在进行着一场秘密会议。
党继新说道:“同志们,我宣布,中国共产党济源县第一个党支部于今天正式成立了!”全场鼓掌,在场七人无不欢欣鼓舞。然后,党继新继续说道:“同志们,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组织,今天我们虽然只有七个人,力量是弱了一些。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火种,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火种点燃!”史德秀说道:“是啊,同志们,当年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也没有多少人,一步步发展壮大,直至武昌起义,声震天下!”李鸿儒说道:“而今虽然北伐战争节节胜利,但是蒋介石违背孙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发动反革命政变,对我党人士大肆抓捕,大家以后行动需要多加小心才是!”赵年芳说道:“过去国共两党合作,才有北伐的胜利,但是,孙中山先生去世后,蒋介石已经露出了真实面目,要与我党彻底决裂!”牛明俊说道:“何止是决裂,怕是要赶尽杀绝!”卫乃俊说道:“是啊,以后我们也要与学校的那些加入国民党的青年留个心眼,免得将来被害!”薛玉方说道:“对,两党政见不同,将来必要生死对决!”党继新说道:“大家以后要谨慎活动,对于愿意加入我党的同志必须要严格考验,宁缺毋滥!”在会议上,大家研究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确定了平时联络的时间、地点等工作。
会后党继新等人在济源师范,县立一高、二高等学校,以读书研究会为名义,宣传马列主义,秘密发展党员,在农村则成立贫农会等组织,团结贫苦大众,一时革命之势蓬勃发展。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那日深夜,党继新和史德秀等人正在谈话,薛玉方来到史德秀家,说道:“同志们,接到交通员传来的情报,汪精卫已经发动反革命政变(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发动反革命政变),两党彻底决裂了!”史德秀说道:“汪精卫这个伪君子,表面支持革命,暗地下黑手,当初还和我党领袖发表联合宣言(1927年4月5日,汪精卫与陈独秀在上海发表《联合宣言》,要求两党摒弃前嫌,精诚团结,一周后,蒋介石便发动了4.12反革命政变)简直是两面三刀!”党继新说道:“赶紧通知大家,马上撤离!实在不能撤离的,就地隐蔽,以待时机!”党继新和史德秀二人连夜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济源,这时国民党也开始大肆搜捕,抓捕共产党员!
党继新回到家中,叫醒妻儿奔赴开封暂避,星夜下,妻子牛玉茹说道:“继新,你这样做,值吗?这可都是掉脑袋的事啊!”党继新说道:“玉茹,我今天做的事情,为了你我,也为了天下劳苦大众,为了所有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我死不要紧,只要能砸烂这个旧社会,我死得其所,只是委屈了你……”说完,夫妻二人抱在一起,泪眼凄凄。片刻,党继新对妻子说:“走吧,我们先到开封暂避,很快就会回来的!”
1928年4月,受河南省委指示,党继新、史德秀返回济源,在文庙重建济源党支部。

     二、传播革命思想

回到济源的党继新,以县二高小语文教员的身份为掩护继续工作。1929年,国民党县党部成立了党务培训班,党继新是教员之一,学生约有50余人,于思礼就在其中。也就是在这里,党继新和于思礼这两位济源历史上风云显赫的人物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时的课程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三民主义》《不平等条约》《社会发展史》《社会学》等,所有教室的黑板正上方都挂着孙中山先生的墨青色画像,党继新讲授《不平等条约》《中国耻辱史》等课。

那日,党继新走进教室,开始自己的授课。内容《不平等条约》,师生相互致礼后,授课开始。党继新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日本侵略中国的'二十一条’。”党继新将“二十一条”的前因后果,给学生讲了一遍,然后党继新表情凝重地注视着学生们说:“同学们,这'二十一条’是日本欲图完全控制中国的卑鄙手段,妄图使中国沦为日本的傀儡,成为他们榨取中国人血肉的机器,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下面有学生问:“老师,那为什么还要签呢?”党继新说道:“原因只有一个,国家贫弱被迫签订,就像历史上晚清政府签订的那么多不平等条约一样,打不过人家……”于思礼问道:“先生,袁世凯的北洋新军当真就打不过人家吗?”党继新说道:“虽然我们的新军学习西方,但是国力孱弱,火力装备,整体素养,和日本人还是有差距的……”于思礼又问道:“签订这样的条约,袁世凯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吗?”党继新说道:“我想袁世凯一来打不过,二来又有称帝之心,日本人又以支持称帝,军事援助等为诱饵,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根据后世研究资料表明,二十一条,共计五大项,合计条款21条,其中企图彻底控制中国的条款是第五项,该项共计七条,最后该项中国拒签,接受了其他条款)党继新又说道:“同学们,无论如何条约已经签订,和清朝政府签订的那么多条约一样,丧权辱国!不过同学们,今天的你们是幸运的,至少通过北伐,实现了国家统一,但是这样的幸运却是有限的,我们的北伐军进兵济南之后,日本竟然公然派兵阻挠,占领济南,完全无视我一主权国家,非法干涉我国内政,而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竟然下令部队退出济南,绕道而去,可怜我济南无数同胞惨遭日寇毒手,血海深仇,无能为报!无数同胞日夜期盼王师北定,收复故土,可怜的是,如同当年金兵南下宋朝丢失国土一般,部分领土依然被他人所据,真是可恨,又令人痛心!同学们,你们愿意眼睁睁看着中国的大好河山,被他人所据吗?”下面异口同声说道:“不愿!”然后党继新继续说道:“同学们,我观当今之世界,乃是强盗之世界,弱肉强食,你若弱小,便会被强者劫掠,今天我们学习历史,就是要让你们牢记国耻,奋发有为,为中华崛起而努力,我炎黄子孙决不做作那任人宰割的羔羊!”台下学生,一片激昂,然后铃声响起,课程结束。

课后,于思礼找到党继新,师生一席谈话,于思礼问道:“先生,而今中国业已统一。可是仍然惧怕西方强国,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强大,使人不敢小觑我华夏?我们的出路又在哪里?”党继新说道:“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青年,有良知,有公义。我们也不是没有出路,我给你几本书,你先自己看看,慢慢会明白的。”然后取了《中国青年》《向导》《独秀文存》等给了于思礼,然后说道:“注意保密,这些书是不能在课堂上讲的!”于思礼点了点头,离开了。就这样,于思礼的共产主义思想就是这样一步步萌发起来的,党继新对他不明白的地方也多加指引,使其最终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成为济源历史上一位重要的革命领导人!

    三、黄河边的愤怒

1930年夏,在济源黄河边,国民党河防局的一队人马,押送着一批军粮,正在行走,中间是一辆辆木板车,一群衣衫褴褛的农夫正在有气无力地拉着车慢慢地走着。
其中一位便是老张头,迫于生活也来运粮,但是由于日子难过,家境甚是贫寒,常常挨饿。押送军粮本是体力活,一辆车一人拉,两人推。当时没有什么水泥路,道路崎岖不平,走起来着实费力。同行的后面的车夫也都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面黄肌瘦,使不出劲。河防局的一个官员,骑着马,手指着这群车夫,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都给我用把力气,好好拉车,敢给老子偷奸耍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然后,又对旁边的队员说道:“弟兄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可是军粮,别让这帮刁民耍滑头!敢有纰漏,小心我马鞭伺候!”
由于天气太热,车队找个凉快地,暂时歇息。车夫老张头,一来饥饿难耐,二来天气炎热,早就快头晕目眩了。这辆车上有个麻袋可能来回颠簸,松了小口子。老张头实在抵挡不住这粮食的诱惑,趁机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不料正好让那长官瞧见,说道:“干什么!干什么!”老张头这时实在太饿了,什么也不管了,能往嘴里多塞一把是一把。反正早晚是死,起码不能作个饿死鬼!一群队员围上来,拳脚相加,把老张头打倒在地。当那几把粮食终于在体内提供了少许生命的能量之时,老张头早已麻木的神经才终于有了较为清醒的认识。然后,开始大叫:“啊,长官,我不敢了,啊,哎吆,饶命啊,…哎吆,疼死我了……”外面仍是一群人,你一脚我一脚,长官过来说道:“住手!”然后对着地上的老张头说道:“你个乡巴佬,敢给老子耍滑头,我看你是活腻了!”然后提起马鞭朝老张头抽去,老张头疼痛难忍,连连喊道:“长官,我不敢了,哎吆……我不敢了……哎吆!”周边一群车夫也都看傻了眼,有的说道:“长官,饶了他吧,他也是饿的!”长官说道:“你们少给我管闲事!”就这样,老张头被打得死去活来,终究熬不住咽气了。下面的队员过来说道:“队长,不要打了,人已经死了!”那官员这才住手,说道:“妈的,这么不经打!”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老张头被扔在黄河边,车队离开了。周围有村民上前瞧去,说道:“唉,真可怜!”有村民说:“唉,是啊,都是穷苦人,这不都是饿的嘛!”而此时党继新路过此地,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便上前看去,听村民把情况一五一十说完后,党继新怒火中烧,大喊一声:“这还有天理吗?”周围有村民说道:“唉,年轻人,可不敢乱说啊,那帮人咱可惹不起啊!”党继新说道:“老乡们,天理昭昭,现在已经是民国了,不论谁杀了人,都得偿命!我们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一忍再忍,那样我们就永远没有出路。我们一定要为他讨个说法,这不仅是为他,也是为我们自己!如果你们愿意,明天我们一起到县政府请愿,让政府给我们个说法!”周围不少人说道:“好,我们明天去!到县政府那里请愿!”
党继新当晚联系黄河边的各村党员及村民,并派人到县城通知学校的各个党员及进步学生。第二天,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县政府出发,人们手持旗帜标语,抬着老张头的尸体停放到县政府门口,高喊口号:“杀人偿命,严惩凶手!”“请政府给我们做主!”声势浩大的游行,在宣化街响彻云霄!
县长唐瑛正在县署里面议事,听得外面一阵阵呼喊声,不知发生何事,下面忽然有人来报:“县长,不好了!”唐瑛说:“外面怎么回事?”那下面的人早已把事情打探清楚,一五一十一说,唐瑛大骂:“河防局这帮人,当的什么差,净给我惹麻烦!”那县署里各个办公人员都已出来,聚在县长周围,有的说道:“县长,这事已至此,只能先安抚下去才是!”有的说:“是啊,他们一直要求见县长大人,您要是不出面,这恐怕无法控制!”唐瑛心下一想说道:“咱们一起出去吧,我看,这不给个说法,局面恐怕不好收拾。”然后县长便出来了,大家一见县长大人到了,更是群情鼎沸,高呼:“严惩凶手,请县长大人作主!”然后,县长说道:“大家静一静!出了这样的事情,本署深表惭愧,但是,大家要稍安勿躁,自会有军警查明此事,大家还是要相信政府,毕竟民国不是晚清政府,我们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大家还是暂且回去,等候结果!”然后县长企图离开,被农民装扮的薛子中一把抓住,几个手持大刀长矛的红枪会员一起围上来,县长一时不能脱身。然后,党继新说道:“县长大人不能走,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必须保证要严惩凶手!”薛子中说道:“县长大人,乃一县之主,不为民作主,枉为父母官!”县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知道民意难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济源的父老乡亲们,本署即为一县之长,必要维护一县之公理!我与众乡亲约定,三日后,必要让凶手伏法,给大家一个交代!”众人大呼“好!”党继新说道:“既然县长大人说了,要严惩凶手,那我们就相信县长,三日后如果凶手不能伏法,我们要继续游行,并要到开封去请愿,状告县长包庇凶手,徇私枉法!”众人齐呼“好!”县长这才匆忙离开。
次日,唐瑛召开会议,在会上大骂河防局长,说道:“你们给我当的好差,不就抓把粮食吗?教训一下就行了,至于把人打死吗?这事情闹的满城风雨,都说本署管理无方!你给我听好了,三日内凶手必须伏法,到时完不成,这局长你就别干了!”
三日后,凶手披麻戴孝,在死者坟前,被执行枪决!

作者简介: 张天宇,河南济源人。供职于河南豫光锌业有限公司,业余爱好旅游、读书,闲暇之时喜欢写作,曾有作品发表于济源晨报,大河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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