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活命拜和尚为师,学成后想报仇,没想到和尚留了一手
唐僖宗中和年间,少林寺和尚寂月从九华山受戒归来,路过鸡公山下武胜关,进茶馆喝茶时,见卖茶老汉一手拉着风箱,一手将树叶、杂草往炉膛里塞,寂月问卖茶老汉:“施主,鸡公山上有这么多树木,为啥不砍些柴背回来烧火呢?”
老汉一听说砍柴便来了气。原来,武胜关这里有个财主,外号叫“土蝎子”。他仗凭有一身武艺,霸占了这一带山林,不准庶民百姓进山打柴放牧。前些时候,有几户家中断火了,偷偷进山林去打些柴被“土蝎子”的狗腿子发觉后,罚了款还挨了打。
他们正说着话,街上的人们忽然骚动起来,老汉说:“许是土蝎子进街来了。”寂月走出茶馆一看,从街南面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那人上穿白缎子小紧身,胸前一溜密门紧扣;下穿一条骑马兜裆夹裤,素白绫带子打在腿肚子上;脚穿抓地虎靴子,走路踢得石子乱飞。手中握着一根丈二长矛,矛头闪着寒光。
汉子后边跟着八个年轻随从,他们尽穿紧箍身黑缎子衣裳,四个人手执双线偃月大刀,四个人手执红缨长矛,走起路来惊得满街鸡飞狗跑。老百姓见了他们,吓得心惊肉跳,躲路关门。
寂月看着这种景象,心里发火,故意往街上走去。“土蝎子”看见他这个光头和尚,不但不给让路,反而走中央有意挡他的道,正要大声吆喝,寂月已传过话来:“英雄,拿的好枪啊,叫咱看看如何?”
“土蝎子”听完寂月的话,嘿嘿冷笑一声,嘴上说着“给枪”,便嗖地来了个“青龙扑海”,长矛直向寂月刺来。寂月急忙来个“金蝉滚背”,“咔!”抓住对方投来的矛头,将长矛夺过手来。“土蝎子”一看,这一手未刺死和尚,伸手接过随从手中长矛,二个衛步向寂月扑去。寂月打个转身,左手一把将“土蝎子”的长矛抓住。
“土蝎子”看二次未成,接着又来个“五花飞脚”,想一下结果寂月的性命。寂月却趁机来个“猛虎跳涧”。“土蝎子”的飞脚,恰好夹在寂月抓的两根长矛中间,“噔”的一声跳在地下,弄了个仰面朝天。寂月连忙上前,将“土蝎子”扶起来。寂月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土蝎子”恼羞成怒,说:“和尚,明天校场见个高低,若要溜走,男盗女娼。”说罢,气呼呼地返回原路走了。
来者不怕,怕者不来。当晩,寂月在武胜关住下。第二天早晨,寂月刚刚洗漱完毕,“土蝎子”的两个随从,推开店门,高声喊道:“和尚师傅,我家公子有请!”寂月二话没说,跟随他们走出店去。
看热闹的人们,早已把街口处一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广场中间,放着一把朱红大椅,“土蝎子”威风凛凛地坐在朱红大椅上。红椅后边,站着一个秀才样的文人,他看见寂月进校场,高声叫道:“众乡亲听着,今日我家公子,要与这个,啊师傅怎么称呼?”寂月接着说:“少林寺和尚释寂月。”
“对,与寂月师傅比武。武术界有规矩,校场比武,伤不包养,亡不偿命。”他说罢走到寂月面前问:“师傅,听到了吧?”
寂月说:“校场比武,法规众所周知,不过敝僧才疏学浅,粗莽之处,望乞公子、众师傳包涵。”
“土蝎子”呼地站起来,对着寂月说:“今日比武,是先拳后枪呢?还是枪、拳混用?”
“随你的便吧!”寂月一句话没有说完,“土蝎子”就扑地来了个“狮子大张口”,向寂月扑将过来。寂月身体侧,来一个“鹞子翻身”。“土蝎子”一看扑了空,转身一抖,来个“双手开弓”。寂月就势来个“腑下藏花”。“土蝎子”见势不妙,嗖嗖来个“两耳灌风”。寂月两手一推,来个“双关铁门”,两个人你来我往,用尽了进、退、虚、实,闪,赚、腾、挪,开、合、收、闭,刚,柔、硬,软等十六般武技,不分胜败。
寂月见“土蝎子”急得筋暴眼红,忽转身做个诈败之势。“土蝎子”不知是计,以为有机可乘,双腿一跃来个“雷公飞天”,想一下子置寂月于死地。寂月却趁势来个“猿猴缩身”,双手抓住“土蝎子”两只脚脖,往头上一拳。向前一送,把“土蝎子”摔出去老远。“土蝎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再也动弹不得。
家丁们看见公子败在和尚手下,如疯狗一样,对着寂月围了上来,刀枪剑戟齐呼呼地对准了寂月。双方正要交之时,“土蝎子”忍着疼辄起身来,把手一摆,对打手们说:“滚开!”然后站起身来,对寂月深深一揖,道:“我宋同有眼不识泰山,这次冒犯师傅,请尊师原谅则个。”寂月也顺便还礼道:“敝僧拳笨枪拙,不过是一时得势,何足挂齿。”
“土蝎子”宋同扑通跪倒地上。说:“小生今日拜您为师,请师傅不要嫌弃。师傅有什么见教,请提出来,徒弟照办。”
寂月郑重其事地说:“宋公子,我见乡亲们少木缺柴,山上这么多树木,何不让乡亲们砍些燃火使用。山柴众用,这是古之常理呀!”
“是,是,师傅说得对,徒弟照办。”宋同说罢,转身对观看的百姓们说:“师傅讲出,宋同照办。从今日起,乡亲们可任意进山打柴,放牧,我宋同不再追究。”
当天,“土蝎子”宋同把寂月请到他家,发誓掏尽红心要跟寂月学艺。寂月知道宋同这样做,是老鼠给猫理胡须,舍命巴结他。他也想再教训教训这个山霸王,于是就暂且住在宋同家里。
有天,宋同陪着寂月在庄园里游看,来到饲养院里,看到一头大黄牛,寂月夸奖说:“这头牛像个水獭,真是膘满肉肥啊!”寂月说这话,不过是夸奖夸奖牛长得漂亮,可是当天宋同就让家丁把这头牛宰了,以大盘牛肉慰劳寂月,让寂月信任他是真心学艺。寂月在宋家不长时间,宋同把许多心爱之物,能吃的送给寂月吃,能用的送给寂月用,对待寂月,比孩子待父母还孝敬。
寂月在宋同家住了几个月,拳术、棒术教给宋同许多。寂月打算走的时候,向宋同说,不能再住下去,他该回寺了。宋同再三劝留,寂月主意己定,非走不可。宋同就设宴为寂月饯行。寂月自从被宋同请到家里,他断定“土蝎子”最后要与他较量一次。他也准备着留下几手,好教训教训这个小霸王。他临走前几天,特意寻了一根鸡蛋粗的竹竿作拐杖用,说是走山路拄着好走。
这天寂月走的时候,“土蝎子”吩咐家丁守好门户,他要送师傅一程。果然没出寂月所料,“土蝎子”存心不良,想在送行路上,趁寂月不备之时,好结果寂月的性命,因而他在腰中暗暗塞了一把操镰。
路上,寂月在前,宋同在后。当他们走到山神庙前,宋同一看四处无人,掏出操镰,大喝一声:“秃驴和尚,送你回老家去!”说着一步蹿上去,举起操镰,来了个“猿猴摘桃”,企图一镰削掉寂月的脑袋。寂月早有防备,当宋同蹿步时,来了个“打虎登山”之勢,用竹杖一档,“土蝎子”的操鐮,正好砍在竹竿上,把一根鸡蛋粗的竹竿削掉半截,成了一根又尖又利的竹折子了。
寂月拿着这根竹扦子,如闪电一般,转身来个“白鹤亮翅”,左手往前一晃,右手一甩,来个射箭式,锐利的竹尖,不偏不倚地扎进“土蝎子”宋同的咽喉上。“土蝎子”一仰脸,应声倒下。寂月走向前一瞧,“土蝎子”宋同倒了几口气,伸腿了。
“土蝎子”宋同以为把和尚寂月的武艺掏尽了,谁知寂月用“竹矛刺咽”这一武技,为民除了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