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个故事——致清明的第二百二十三封信
清明:
今天很疲惫,算分数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那些数字符号,手指不断的按着计算器,明明可以依靠心算的简单数列,还是需要机器来维持运算。那时候我麻木得连加减乘除都不认识,我所做的一系列动作都只是完成工作别无其他目地。
仅仅傻坐在办公室里,算分登分,我整个人显得紧张,一点细微末节的小事都能引起我很大的在意。我模糊旁人的表情和声音,但她们的香水味道让我觉得恶心。女人的香水喷多了本身就不是一种美,而是一种勾引,一种想要赤条裸裸的被蹂躏的践踏。
我尽量屏住鼻息,把视线压低,除了桌面上的东西,我不想看见其他。就连别人叫唤我,我基本也不抬头。只是应了声哦,或者装作没有听见。我发觉我越来越讨厌某类女子,她们不似风尘却偏偏心怀计算,她们看似清纯却偏偏淫骨荡髓。我也并不喜欢我这样的讨厌,但我的确不喜欢呆在有女人的环境里,女人们是很会从琐琐碎碎的事情上调制出微妙的毒药,我不愿花下死,我愿草上飞。
这些天的早上,我几乎都是被铬醒的,我做一个又一个春梦,又在梦里高潮。那些流连忘返的境地里,同样也有好看的女子,我像一个拍爱情动作片的导演,要求轮换着各种姿势,并乐此不疲。镜头感是很干净的,有对细节和光线的讲究。无论是围墙的花树边,还是阳光浓烈的白天,还是阴雨连绵的暗房,都是做爱的温床。
我甚至还在想这些梦什么时候再做一遍,为此我还算错分数,才晃过神来。回到房间,喝了很多水,躯体的火气和精力都很旺盛。中午睡了一个小时,浅睡眠,没有梦。午饭的时间早过了,它无情的遗忘了我。
下了班后,我走一长段路去教堂。这是还能走十三遍的路,然后我就回家。路上的狗我都认识,路上的人却还不太记得。持枪的保安护卫的运钞车穿行而过,上膛的子弹在枪管里躺着,教堂的侧门微敞,透过幽暗的光线可以看到神明。
哪会有一本正经的人呢?
哪会有一蹴而就的爱情呢?
流浪是我至今最大的罪过,灵魂无法栖息的时候,只剩空空的骨架在行尸走肉,光天化日下,我并无悔罪之意。在一个充满了死亡,离弃,怀疑及不信的成人世界里,是否能够有古典及洁净的感情存在。
古典感的爱呀, 可以在静默中没有任何声响和要求地存在。暗中点燃的小小火焰,只用来温暖自己的灵魂,就够了。而洁净的爱,它也许会盲目,犹豫,创伤,但一定不会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也无私心,仿佛只是为了信仰而存在。奇怪的是,为了爱而爱的人们,最后都很爱自己。
所以真实的感情最终是和一切盛大无关的事,和幽深艰涩的宗教哲学无关,和坚不可摧的道德伦理无关,和瞬息万变的世间万物无关,也许仅仅就是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中一次泪流满面的问候:你一个人很好吗?
我一个人很好!
寂寞地眷恋和想念着一个人,就像我留恋我们生无可恋的漫长的悲伤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