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老屋记忆

老屋记忆

老屋建于1983年，正月动工，座北朝南，三大正间，东边半间厨房，是江南青砖灰瓦典型的民居。当时还是十岁小孩的我，对这个时间节点记忆如此清晰，主要是几件事情叠加在了一起，一是这一年建屋我全程参与，二是同年奶奶去世，三是过几年后长江发生流域性的大洪水，这些事叠加在一起，经常被家里人拎出来讲，所以虽然年代久远，也还是能记得住的。住了三十多年的老屋，在哪一年被拆掉，虽然距今天比较近，确是没有记忆。为了这即将忘却的记忆，今夜把他从大脑的最底层翻出来，整理后用文字记忆。

——题记

老屋

一条狭长的水塘。

那是一担担屋基土挑后的遗产。

两岸逐渐长起耸入云霄的高大杨树。

斑驳的树干呲牙咧嘴，面目狰狞，

能放下手指，或手掌的侧面。

树须从膝盖一直往下生长，

暗红的发须一绺绺直入水中，

从一面看象京剧脸谱的胡子，密密麻麻。

发达的根须必然是枝繁叶茂。

春天柳树吐出鹅黄的嫩芽，到处飘荡着它蜕变后的白絮。

夏天繁茂的枝叶在空中形成一个阴洞，

乃至塘中的鱼儿，池面的菱叶，脖子伸的老高，也难感应到阳光普照的滋味。

秋天池面，岸上，空中，到处是正在或已经漂落的黄叶。

冬天，光秃秃的枝丫中，偶尔有鸟雀住的巢穴在空中摇晃。

一条狭长的小路，

起于岸边淘米，洗衣的7字板凳处。

灰白的小路经过百米以上爬上屋基。

正对着大门，融入门口的晒场。

小路两边种植着两季庄稼。

春天油菜与秋天棉花。

一口陕长的深井坐落老屋的东南门口，

为了防止赃物入井，又在井上加盖一间小屋。

连同辘轳、水桶一起保护起来。

再在小屋左侧砌上水槽。

水槽下方用暗管通到厨房的水缸。

经过沉淀的水，拨开塞子流入水缸，

用来烧水做饭。

又在小屋的右侧，砌个洗衣的水槽。

水槽的正上方，开一扇窗户通光，透气。

水槽下方排水小孔，用木塞塞住。

拔开木塞，洗衣脏水，就直接排往小屋外面。

一条狭长的屋背自东向西延伸，

依次是招德、四孬、九孬、昭跃、业中、大王尒家。

父辈的心态，让房屋盖成一个拉长的三字形。

三间高大房屋外加东边半间厨房，

就这样，伫立于拉长三字形的最东最下面一横上。

东面是一片庄稼地，春油秋棉。

再东面的东边是张月小学相望。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起步于登楼家门口。

沿着屋后，林间小径，拐过厕所屋角，

沿着屋基底旁向南穿过池塘东岸，

继续往南再往东，延着坝埂直到张月小学。

如今的老屋，三字形的连片老屋已灰飞烟灭，连同整个村庄变成了一片土地。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余招德，国家一级消防工程师，平时热爱写作，演讲，做自己的史官，记录自己的行程，让人生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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