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公冶长篇(十七)

一原文公冶长第五5.17 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梲,何如其知也。”【试解】孔老师说:“德誉满身的晏平仲,学识渊深,正直廉洁,出入应对,幽默机敏,有礼有节,是位难得的仁德贤者啊。当年我拜见齐景公时,谈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和'政在节财’的治国方略,得到了齐景公的赞许和认可。只是由于晏平仲的'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导民’,而未能推行于齐。我还曾因其'事三君而顺’疑其为人。我们间虽然政道有别,但对于仁德大道的追求是一致的。晏平仲为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行洁德高,在礼崩乐坏的时代尤为可贵,他以诚敬至善的仁德之心侍君待人,对事理几微的把握能力之高深和精准,成就了他的功绩和仁德。因而晏平仲以仁德之善待人,人们和其相处越久,越能发现其内蕴之深远、德行之高洁的贤者品德,使得人们越发敬仰和尊敬他。”二释字蔡《说文》:蔡:艸也。从艸祭声。苍大切。《广韵》:蔡:龟也。亦国名。又姓。仓大切。汉字“蔡”,在传世的甲骨文、金文中,未见后世与“蔡”字形体相同的字。从历史的演变角度来看,周武王克殷纣平定天下后,分封五弟叔度于蔡,治理殷遗民,因而“蔡”字在商、周之际应当已经存在。由于商代盛行“杀祭”,“祭”、“殺”二字,音义相关故而彼此通假。故“蔡”字从“祭”、“殺”字衍生而来。由于蔡氏与祭祀、占卜有着深厚的渊源,“蔡”字因此产生“龟”、“草”二义。西周以后,除了龟卜外,还盛行用蓍草筮卦,“祭”字因而加上“艸”头成为了“蔡”字。从“蔡”字的产生和演变中,可以看出血腥的“杀祭”逐步退出,和周代人文关怀的盛始。本章“蔡”指用来卜问吉凶大龟,相传南方蔡地出善龟,故名龟为蔡。藻(薻)《说文》:藻:水艸也。从艸从水,巢聲。《詩》曰:“于以采薻?”子皓切。(藻)薻或从澡。段玉裁注:薻:水艸也。今水中茎大如钗股、叶蒙茸深绿色、茎寸许有节者是。左氏谓之薀藻。《康熙字典》:藻:又《韵会》今屋上覆橑,谓之藻井。《风俗通》“宫室象东井,刻荷菱水草,所以厌火也。”《张衡·西京赋》“蒂倒茄于藻井。”汉字“藻”本义指在水中飘动的柔美水草。水草有纹者为藻,引申为一切纹饰之称。本章指在房梁短柱上雕刻着藻草图案的纹饰。梲(棳)《说文》:棁:木杖也。从木兌声。他活切,又之說切。《康熙字典》:棁:《玉篇》同棳,梁上楹也。《尔雅·释宫》杗廇谓之梁,其上楹谓之梲。注:梲,侏儒柱也。梁上短柱。《礼·礼器》管仲山节藻梲,君子以为滥矣。汉字“棁”是梁上短柱。张舜徽在《说文解字约注》注:“盖棁之为言棳也,棁为形短而粗之杖,犹棳为形短而粗之柱也。经传中直假棁为棳,以其音义近耳。棁为形短而粗之杖,自其粗状言之,则可目为大杖;自其短促言之,又可目为小棓;故二义固不相背。今俗犹称杖之短者为棒,棒即棓也。”

三素说前一章通过谥号为“平”的齐国大夫晏平仲所具有“善”的仁德境界,让弟子把握“仁德之善”与“友敬之”的关系,教导弟子诚敬至善地待人待事,才会得到友谊和尊敬。本章通过谥号为“文”的臧文仲违制僭礼,不知节俭,从而导致后世的“放于利而行”的不智之行的评说,告诉弟子曾对鲁国贡献巨大,普遍认为思想开明,富有智慧,关注民生的臧文仲并不是完美无瑕的。一天,弟子们在谈论着百年前在鲁国曾有着很高地位和成就的大夫臧文仲,称赞其“重国重民而轻财物”的开明思想,夸赞其“为政以德”的政治理念,赞美其“以欲从人则可,以人从欲鲜济”的仁德观念。对其“贤能的人应该争做难事,而谦让容易的事;当官的人应敢于承担责任,而不逃避危难;身居高位的人应该体恤百姓的苦难,这样国家才能安定”进行了肯定,同时称颂了其体恤民情,务实行事的作风,称其为“死而不朽”之典范。老师在耐心地听着弟子们的谈论,在老师心目中,自己一直受到藏文仲的影响,自己的“为政以德”思想,自己的君臣观、民本观以及“忠恕”之道都是得益于臧文仲。但是臧文仲在“俭约”上做得很不到位,从而导致了后世“放于利而行”,这些过失应该让弟子们能够清醒地认识,并把握住,因而老师说:“臧文仲为养一只大灵龟,盖了一间豪华的房屋给它居住,在那龟室的柱头斗拱上刻有山水,梁的短柱上画了藻草纹饰,装饰得像天子奉祖宗的庙一般。为了一只神龟,僭礼违制。这样的奢华与张扬,怎么能说他有智慧呢?”本章需要注意孔子并不是一味的否定臧文仲,而是对其奢侈豪华不注意俭约僭礼提出了批评。一方面,臧文仲以立德、立功、立言而垂世,孔子是受到其影响的。事实上,他们的思想确有不少传承。孔子主张的国君需要“为政以德”,强调“君使臣以礼”,要求臣“事君尽礼”、“事君以忠”、“事君能致其身”,这些都是臧文仲所强调并践行的。另一方面,孔子出生于臧文仲死后的67年,两人虽同为鲁国人,但一位生活于春秋前期,且居官在位,家族兴盛。一位处在春秋末叶,仕途坎坷,家族衰落,因而他们的着眼点就有了很大差别。前者在“俭约奢华”方面当作了平常,没有什么节制约束,可后者将“俭约”放在仁德修养的高度进行约束修炼。不过处在后世的孔子时代,人们的“放于利而行”确实缘自于前代人的奢侈豪华张扬之风俗,因而孔子对其不智的评价也是客观真实的。查阅《素说<论语>》请在公众号中  回复”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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