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S:你的故事,我永远愿意听呀
01.
早些天和S聚,不知怎地念及往事,她突然说,你知不知道,那时压力大了我就会跑到宿舍楼顶哭,哭完了回宿舍没事人一样继续嘻嘻哈哈。
我咋咋呼呼地叫起来,我也会我也会!
她并不理会我在她面前一贯的大惊小怪,继续道,有天实在无助,给小哥哥打电话,他听我说了很久,然后问了我两个问题,你知道吗?他问的是,你现在在哪儿?以及,你身边有没人?
嗯?我不明所以。
重点是这两个问题啊,你想想其中的深意,难道不觉得小哥哥是个很温暖的人?S停下脚步,抓紧了我的手,四目相对,我看到,她眼里漫出一种异样的光,映着羊城那晚璀璨的琉璃灯火,柔柔的,暖暖的。
心里一动,哦,他是担心你会想不开?我后知后觉地嘟嚷道。
S没有回答。
02.
被S挂在心头的小哥哥是温暖的,正直的,善良的,但可惜他并不了解她,只一如往常地倾注了无须有的忧虑。因为我认识的S,永远不会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顶多第一晚蒙在被子里哭一哭,第二天便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就像悬崖边上的花,环境越恶劣,根扎得越深,开出的花越惊艳。
常常会觉得自己和S很像,我们从小就是早熟的小孩,早早地明白许多人世的艰难,有一样的软肋,又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傲娇,一样的好逞强,服软不服硬,像根弹簧,压力越大,反弹越强。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呀?歪着头问她。
如果那时你住宿舍,我一定会跟你说的。S很认真地答,我心里又一动,急急地剖白,那给我打电话啊,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任何时候都愿意听你说的。
S低头没说话。
03.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底气不足,也许好多时候,对于脆弱的女孩子而言,闺蜜一万句掏心窝的安慰,都不敌喜欢的人,一句礼貌的问候。
之所以说“愿意听你说”,是因为Shine越长大越发现自己不擅长安慰人,表面的伶牙俐齿,思维敏捷,往往只在外人面前奏效,越客套,越对答如流,巧舌如簧,偏偏在最在乎的人面前,所谓的口才与狡黠,通通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所以有时会觉得,真正的心疼和在乎,是在她哭时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但是啊,我也慢慢发现,在生活节奏飞快的今天,很多关系的建立,如生产流水线流畅自然,速食文化遍行的社会大背景下,坚实关系的持续,必定建立在大量的时间精力投入之上。所以,哪怕口舌笨拙不会安慰,我也愿意,把最最宝贵的时间给她,把最最稀罕的陪伴给她,把最最珍稀的倾听给她,哪怕那时我也过得艰难,但两个畏寒的人背靠背一起取暖,总好过一人彳亍独行。
04.
我挽起S的手,拖着发愣的她往前走,边走边孩子气地撒娇,我不管,以后我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她又惯常嫌弃地白了我一眼,道一声去去去,我才不听。
我不管,就要跟你说,就要。
然后不自觉地笑起来。
05.
常常自觉内心沧桑,但又童心未泯,很矛盾对立的存在。从小到大,Shine都把过早的懂事和独立,呈现给父母长辈,但心里那些稀奇古怪如儿童般的胡搅蛮缠和无理取闹,却安放在了如S二三好友那里。
我由衷地感激她们,保全了一个相对立体、多维、全面的Shine。
06.
本科四年,大三上搬离宿舍之前,和S对床而眠,常常拌嘴,她常嗔我幼稚、事儿多、麻烦精,但我知道,哪怕我常缠着她絮叨琐事,她也从不嫌弃我。
我大学里经历的所有破事、囧事、憾事,她都了如指掌;所有大笑傻笑狂笑,所有流泪呜咽抽噎,她都一一见证,但即时这样,她不嫌弃我,偶尔心情好了,也会赏脸说句还蛮喜欢我的。
07.
想起《小时代》里的一个片段,记忆犹新。
立夏问傅小司,小司,你为什么喜欢我呀?我真的很平凡,扔在人群里根本找不到的那种平凡。
温暖的傅小司,认真地回:你不平凡,在我眼里很特别(这句太老套,可以忽略)。好多人喜欢的傅小司,是他们臆想中完美优秀的傅小司,只有你,在看过我所有的无助和挫败之后,知道我再平凡不过,却还是喜欢如此真实的我。
剧中虽言爱情,但我觉得,同样适用于友情。我喜欢,所有让我可以真实做自己的朋友。在他们面前,我可以有九十老妪的沧桑,也可以有幼龄儿童的天真,Ta都看见,Ta都珍惜,Ta都包容。
08.
某种程度上而言,S在我面前,也是如此。我们会在深夜一起泪落如雨地聊人生,也会孩子气地讨论一瞬间的心动。
我曾写过,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何其有幸,这二三之间,有S。
那天聚会末了,S又说,其实,以后有事你也未必会跟我说的。
不解,急急地问,为什么这么说呀。
因为我们的生活圈子不同了啊。
S说完这句,长久没有再说话,我也陷入了沉默。
09.
你看,我们都是这般早熟的人,经历了人世太多的不舍和拉扯,渐渐学会理解学会不轻许承诺。
毕竟未来,谁又说得好呢,此后两年,我在广州南校读研,她在珠海校区读研,大家会面临不一样的课程、作息,遇到完全不一样的人,经历不一样的感动和心痛。
我知道成长从来就是一连串的告别,没除了自己,有人可以永远陪在身边,人不要太贪心,总要不断move on.
但是此刻,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想借这篇胡诌说一句,S姑娘,今后不论身处何方,你的来电,我永不拒接。诚如我俩经常时隔好几天后专门点进对方朋友圈点赞评论互骂几句一样,我也希望,在不同的地理位置,参与你的生活,哪怕延迟或滞后,哪怕只是通过手机屏和电话线,你的故事,我永远愿意听呀。
10.
好姑娘光芒万丈,想来开公号这么久,很多文字,都是与你相关的,就连那日有共同好友戏言,关注【听Shine的沙漏】,是为了解S的动态。
我由衷地希望,未来我这键盘上一字一句敲打出来的拙劣文字,仍有你的一席之地,那些情绪暗涌的字与字、行与行、段与段之间的空隙,都给你。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左:S 右:Shine (咱俩中文名拼音缩写都是SY)
第一排:Shine 第二排:S
最后一张,我S盛世美颜独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