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妯娌是泼妇,婚还结吗?

女人是该自强,

但自强不等于大包大揽,

更不等于养男人!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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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次见面,我就和妯娌结仇了

弟弟心急火燎连哭带叫,做哥哥的只觉得丢人。
许平自诩为硬汉,自初中离家求学开始,便孤身一人面对各种问题,知道哭喊无用,便将所有情绪都默默往心里藏,轻易不肯让人看出端倪。
可这唯一的弟弟,却自幼怕吃苦怕受累,人倒生得英俊,可惜绣花枕头一包草。哪怕结了婚、当了爹,也还是毛毛躁躁扛不起事儿来。
许安知道哥哥的脾气,急忙吸一口气将哭声憋回去。
“咱家田里放水,翠翠她把上头那家人的进水口堵了一半。这下好了,人家打上门来了……”
讲着讲着,许安的声音便低了下去。
许平的眉头依旧紧拧着。
他听见电话那头的骂骂咧咧声,于翠巧正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即便隔着手机,他也能想象她那副叉着腰、骂着人、喷着火的模样,真真唾沫横飞,是十足十的泼妇模样。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沈砚君。
她穿一袭淡紫色连衣裙,头发随意挽了一下,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小巧别致。一眼望过去,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
所以即便是啃排骨,她也用筷子夹着,不肯露出半分狼狈模样来。
这样的女人,必定不会叉腰骂街,更不会像于翠巧那般,明晃晃地设计未来嫂子。那种小家子气,真是藏都藏不住。
好在,他不必与于翠巧那样的女人为伴。
也不必与亡母那样的女人为伴。
这大概也是他拼命走出去、拼命改变命运的源动力。
他至今仍记得,母亲为少找的5毛钱大吵大闹,在集市上出尽洋相。而年少的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心急火燎赶回家,大战仍在继续。
不过,只有于翠巧在战斗。
那画面,和许平想象中差不了多少。
于翠巧雄赳赳气昂昂,以一挡十开展舌战,充分运用排比、类比、反问等修辞手法,内容则以生zhi器和错乱的伦理关系为主。叫人一听,就有些面红耳赤。
许平头都大了。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第一次带沈砚君回家,就见识了如此刺激难堪的场面。
悄悄扭头去看,果然,沈砚君目瞪口呆。她正拿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观察着眼前一切,嘴巴也长成一个O.,似乎想上前劝架,又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跟于翠巧对战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瞧那模样,应该是一对夫妻。
女的四十出头,身影微胖,一张脸是黑中带红、红中带黑。两个裤管也一高一低,看上去略有些狼狈。
男的个头矮小,但气势足足的,对于翠巧接连吐了几口吐沫。
“呸!你个杀千刀的!老娘家的秧苗都快旱死了!你有本事,你也去堵别人家水口!你少给老娘耍威风,裤裆里没货的东西,老娘不怕你!”
于翠巧张牙舞爪,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话也越说越不堪入耳。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正在添油加醋地拉偏架。话里话外的,似乎要撺掇两家人狠狠干上一架。
可许家的男主人许安,却并未露面。只有干瘦老汉许广利,正搓着手站在一旁,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但只能有气无力地喊上几句:“别吵了,别吵了……”
许平左右为难。
他不好管这种乡邻矛盾。
因为,乡村自有一套生存规则。他外出多年,虽无法认同这种规则,但又不好将它打破。偷偷堵上放水口这种事,在旱季几乎天天发生,为此而吵架其X的乡邻,真是不计其数。
而这次,理亏的是自家。
“走!”
许平最终的决定,是置身事外。
他悄悄拉起沈砚君,悄无声息潜回房间,又关了门、拉了窗帘,恨不得将外头的争吵声全部隔离开来。
“你弟弟呢?他就让他老婆一个人在外面吵?”
沈砚君的关注点有些偏,她没急着定义对错黑白,反而抛出另一个问题,“另外,放水这种事儿,男人不该参与吗?他怎么什么都不管?”
许平语塞,好半天不曾作答。
弟弟许安,从小就是个不能扛事儿的。偏那张脸长得英俊,嘴巴又能说会道,于翠巧十五六岁就跟了他,而后嫁进门来,在与婆婆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被磨为一个性子粗粝的妇人——
几乎完全是婆婆的翻版。
许平长叹一声,但却答非所问。
“种田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这个时候,抢水就跟抢黄金差不多。我爸老了,老二又不给力,弟媳妇不这么干,家里的庄稼就得死。”
此刻,他的脸上透着一种复杂神情。
悲悯而厌恶,憎恨却无奈。
沈砚君一愣,思路很快跟上来:“那你弟弟更该有所行动了!女人是该自强,但自强不等于大包大揽,更不等于养男人!”
她的语气是明显偏向于翠巧的,仿佛已忘了对方的刁难。
许平噗嗤一笑:“真没想到,你还会为她说话。我还以为,你恨死她了呢。”
“这是两码事儿,我分得清是非。”
沈砚君正色对许平道,目光往门外移了移。争吵的声音小下去了,双方似乎已准备偃旗息鼓。
战斗结束,看热闹的人一窝蜂散了。
许家的小院,倏的一下恢复了平静。沈砚君站在窗前,只见于翠巧缓步往院中走,而后背对窗棂,在几块红砖砌成的简易花坛边坐了下来。
这夜有月亮。
很大一个月亮,只在乡村能看见。
城市中高楼林立、灯光璀璨,星星和月亮都被人造的繁华遮掩,甚少再痛痛快快地绽放光芒。
沈砚君心中一动,不知不觉走到院中,又不声不响地,在于翠巧身旁坐下来。
不过,两个女人都没说话。
于翠巧不习惯倾吐心事,沈砚君则不晓得要从何说起。抛开“未来妯娌”的身份不谈,此刻她只把于翠巧当女人,对她的压力和粗鄙,忽然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悲悯。
大概也算同性之间的惺惺相惜。
不知过了多久,于翠巧缓缓站起身来:“睡去吧,乡里蚊子多,蚊香我已经给你熏上了。”
“谢谢。”
沈砚君低声应着,忽又加上一句,“别难过了,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其实她还想再加一句,堵上别人的水口不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转念一想,又想到了当下那句流行语,“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也许今天打上门来的夫妻,也曾干过这种缺德事呢。
于翠巧的背影,明显停顿了一下。
事实上,这不是她第一次跟邻居们吵架了。但每一次,公公都只气息奄奄地喊上几句,丈夫则躲在屋内装死,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但即便如此,她也说不出任何感激的话,只在停顿片刻后,又猛地加快脚步,飞速逃回自己的房间去。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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