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公冶长篇(十六)
一原文公冶长第五5.16子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试解】孔老师说:“德誉满身的晏平仲,学识渊深,正直廉洁,出入应对,幽默机敏,有礼有节,是位难得的仁德贤者啊。当年我拜见齐景公时,谈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和'政在节财’的治国方略,得到了齐景公的赞许和认可。只是由于晏平仲的'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导民’,而未能推行于齐。我还曾因其'事三君而顺’疑其为人。我们间虽然政道有别,但对于仁德大道的追求是一致的。晏平仲为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行洁德高,在礼崩乐坏的时代尤为可贵,他以诚敬至善的仁德之心侍君待人,对事理几微的把握能力之高深和精准,成就了他的功绩和仁德。因而晏平仲以仁德之善待人,人们和其相处越久,越能发现其内蕴之深远、德行之高洁的贤者品德,使得人们越发敬仰和尊敬他。”二释字善《说文》:譱:吉也。从誩从羊。此与义、美同意。𦎍篆文𦎍从言。《释名》:善,演也,演尽物理也。《正字通》:善:良也,吉也。……又与人交欢曰友善。又取善曰善。又闻人言而许可之亦曰善。汉字 “善”《说文》说从誩从羊,而不从言,因此“善”表示二人通过相争辩相责备,而让物之理显现,从而进行修补、改善、完善。孟子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章太炎说:“《说文》:'善,吉也’;'吉,善也。’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吉即谓善,故庶几者有不善未尝不知。”因此,善是一种对几的把握,不损己,不伤人,可演尽物之理,事之理,让仁之为人之大道得以彰显。交《说文》:交:交胫也。从大,象交形,凡交之属皆从交,古爻切。《正字通》:交:共也,合也,互也,又友也。汉字“交”甲骨文像人两腿反叉着站立形。本义为交叉、交错,引申指结交、交往、交流。久《说文》:久:以后灸之,象人两胫后有距也。《周礼》曰:“久诸墙以观其桡。”凡久之属皆从久。举友切。《玉篇》:久:远也。长也。《易》曰:有亲则可久。汉字“久”像一卧着的人,后一笔象艾棒、疗针类的东西顶住该人的背部,是一个象形会意字,本义为灸灼,即针灸、艾灸的本字本义,最初的“灸”字不从火,作“久”。后被借为“时间久”,且久借不归,才另造“灸”字来表示“灼”义。《说文》说:“久,从背后作针灸”是正确的,但“象人两胫后有距也”,当有误。《周礼》说:“将木柄顶在两墙之间用微火烤之,以观察它的弯曲程序”,是指其“灸灼”义。
三素说前面通过谥号为“文”的孔文子“敏学下问”的品性,让弟子把握学、文与仁德成就的关系。通过谥号为“成”的子产(公孙成子)“恭、敬、惠、义”的德行,让弟子把握“君子之行”与“仁德之成”的贯通。本章通过谥号为“平”的齐国大夫晏平仲所具有 “善”的仁德境界,让弟子把握“仁德之善”与“友敬之”的关系,教导弟子诚敬至善地待人待事,才会得到友谊和尊敬。老师说:“德誉满身的晏平仲,学识渊深,正直廉洁,出入应对,幽默机敏,有礼有节,是位难得的仁德贤者啊。当年我拜见齐景公时,谈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和'政在节财’的治国方略,得到了齐景公的赞许和认可。只是由于晏平仲的'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导民’,而未能推行于齐。我还曾因其'事三君而顺’疑其为人。我们间虽然政道有别,但对于仁德大道的追求是一致的。晏平仲为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行洁德高,在礼崩乐坏的时代尤为可贵,他以诚敬至善的仁德之心侍君待人,对事理几微的把握能力之高深和精准,成就了他的功绩和仁德。因而晏平仲以仁德之善待人,人们和其相处越久,越能发现其内蕴之深远、德行之高洁的贤者品德,使得人们越发敬仰和尊敬他。”本章老师是告诉弟子:天下无道已久,礼乐文明的复兴是需要时间的,在德不彰、道不显之世,“仁德之善”还是会被人们发现和尊敬的,表达了老师对克己复礼的痴心。同时,老师通过晏平仲之善,让弟子明白其谥平的原由:“治而无眚曰平,执事有制曰平,布纲治纪曰平”。平者,正也。晏平仲执政公平正直,不徇私枉法,从而治理得井井有条,所以谥号曰“平”。本章需要注意的是对“善与人交”的理解。现在大多将“善”解读成“具特长,擅长,长于,善于”之义,即理解成“晏平仲善于和别人交往,相交越久,别人越发恭敬他。”其实结合晏平仲的性格和为人,这种解读不符合历史现实,一位刚正不阿的公平正直的人,是不可能迎合别人而善于和别人交朋友的。同时在礼崩乐坏之时,正直不阿只会是君子们心中的理想,普通人只会对其敬而远之。故而我将本章之“善”解读成“善”的本义,即“善”是对理理几微的把握,不损己,不伤人,让事、物演尽事、物之理,从而让“仁之为人”的大道得以彰显。“善于人交”即“以善,与人交”之义。方骥龄在《论语新诠》中按道:“按史料所载,晏子为人,刚正不阿,似非平易近人之人。'善与人交’,似当另求解释。与,助也。交,古通校正之校,殆谓晏平仲善于校正他人之过失也。久即古灸字,针灸之义。左宣十七《传》:'苗贲皇曰:过而不改,而又久之。’昭二十四《传》:'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久,止也。有迫而箸之之义。本章'久而敬之’,疑当作晏平仲能迫切止人之失,而又使人敬畏之也。观晏平仲对齐景公之犯颜直谏,与本章鄙解多相切合。”方骥龄将“交”的释为“校”,我未采纳这一观点。查阅《素说<论语>》请在公众号中 回复”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