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脏话,我们就只剩下拳头和枪了

美国斯坦福大学英语文学博士梅丽莎·莫尔在其《脏话简史》一书中说过:“拿走脏话,我们就只剩下拳头和枪了。”
在莫尔看来,脏话是一个独特的棱镜,透过它可以了解历史,人们骂人时骂的都是他们在意的东西。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脏话的历史就像一幅地图,可以看见几个世纪以来人们的感情生活中最核心的话题。
莫尔认为:有时候脏话确实能伤害人、粗俗、被过度使用,但脏话还有着其他语言代替不了的功能。脏话是表达极端情绪的最强大的词语,能宣泄疼痛和感情,是强化群体成员感情的纽带。有时只有骂人的话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人们对脏话感到焦虑是因为害怕文明只是一层薄薄的虚饰,遮不住表面下的乱象,担心这层脆弱的薄膜会被脏话揭穿。
有研究发现现在人类从两三岁就会使用脏话,许多人每天都会说出许多“不干净”的话,就像健康的大脑需要它的上层与下层一样,健康的社会也需要好的语言和糟糕的语言。如果一个社会只有所谓的“健康”语言,而没有糟糕的语言,那么这个社会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
西周末年周厉王横征暴敛、骄奢淫逸,国家百业凋敝、民不聊生,人们都在私下指责周立王的暴行。面对召穆公的进谏,周厉王不但不听,反而找来巫师去监视那些敢于批评他的人,一旦发现就杀掉。一时间举国上下人人自危,再也没有人敢妄议朝政了,就连大家在街上见了面,也只能用眼神做一下交流,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招来杀身之祸。
周厉王得意的对召穆公说:你看,现在没有人批评我了吧,这说明我是无比英明和正确的。召穆公告诫周厉王:“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但周厉王不听,依然我行我素。三年之后便发生了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国人暴动”,周厉王逃离镐京,病死于彘地。
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专制统治者荒淫无道,但他们又怕百姓批评、议论,就采取压制社会言论的措施,不让百姓随便说话。其实,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蠢行,它不仅使下情不能上达,错误的政策得不到纠正,加剧社会矛盾,更可怕的是让民众的怒火得不到宣泄,只在心里埋藏着仇恨。
一旦社会矛盾达到了临界点,不经意的一件小事都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暴乱。这就是中华民族 明明是世界上最能忍受暴政的民族,却又是世界上爆发起义最多的民族之故。
波斯帝国国王薛西斯稀在准备出征希腊时,他的叔叔阿尔塔巴诺斯反对说:如果只听一个人的意见,就无从选择最好的意见,人们只好被迫服从强加于他们的任何意见。但是如果有反对的意见发表出来,那就能够从中选择较好的意见了。就像黄金的成色仅仅从它本身是无法加以鉴别一样,只有把黄金放到试金石上去摩擦,我们才能鉴别出成色较好的金子。但国王薛西斯稀不听,结果出征希腊以失败告终。
忠言逆耳,兼听则明,是古今中外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可就是有些人愚蠢到了只听赞美,不许批评的地步。他们打着维护统治者的旗号,给统治者挖坑,让统治者听不见下面的声音,引导统治者做出错误的决策。
正如一位哲人所说的那样:负责任的智者是有的,他们也不是不想提意见,只是监管人群出现了反智现象,他们只需要那种表面虚假赞美的口号,不允许正当的批评,有真知灼见、有社会责任心的意见者都被封杀了,弄得一些小人和一些人品极差、阳奉阴违的人来误导上下。
其实,大家都明白:不允许批评的赞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事实上,批评、骂娘的“脏话”也是一种宣泄,可以缓解社会矛盾,否则“拿走脏话,就只剩下了拳头和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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