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民 | 第三次相识

第三次相识

文/李立民

长话短说，对李问圃老师，久仰大名，文革前渭南师范毕业，教师出身，学富五车，橫贯中西，之后任县文化官官长。一直从事教育文化事业工作多年。退休后依然笔耕不辍，挖掘整理富平文化遗产，涉列古圣先贤，当代人物，历史典故等诸多文字工作。他的这些信息都是在纸上和网上了解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未见其人，久闻其名。但对李老师的感性认识就是一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人若无求品自高”。

真正认识李老师是在2021年3月13日，《富平人》举办第四届原创作品论坛。听了李老师发言，以及对原创作者鼓励与期望，这是第一次看到的李老师。

在活动现场交流时，礼节性跟他打了个招呼。作揖手势。“久仰！”，他和蔼的拍一下我肩膀问道，“你在学校代什么课”。我说：代的是体育。因为人太多，我的话没有说完，他转身应答别人的话，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没机会了。这下我就纳闷，唉！给李老师建立的第一印象，肯定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运动员形象。本来“烂脊梁杆子驴”就护的这一片，结果还是没护住。

为什么会这样自卑，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刚当教师那时，因为上学时在初，高中爱好体育，“三大球”，体操都很好，因此才进入教师队伍。提起以前，话就长了，此处不在啰嗦，只当做闲话听。全当没说。

另外，那时候家里情况不太好，时不时就来自外部的欺凌。我也是不吃素的，只想着身体强壮，就没有人敢惹我，成天踢足球，打篮球，单双杠，前空翻，后空翻基本都能来，谁胆敢犯我，至少不会吃亏，还学了几天武术，结果是半途而废。为了雪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心理阴影，心里想。一定得改变这种认识上的偏见，重整旗鼓，从头再来，文武兼修，文理兼顾。别人能做的我必须会做，别人不会做的我也必须学会，喜欢演讲，喜欢文字，喜欢词令，从此一直坚持到现在，虽没太大出息，但受益匪浅。

结合工作实际，更爱上阅读。其他不说，仅《读者》，《演讲与口才》两种杂志订阅长达15年，合计五百多本，卖废纸拉了半三轮。这就是收获，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这个人的阅读史，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就是这个民族的阅读水平。没有阅读，就没写作。

当时学校体育工作还是很正常的，每学期各校，乡都开运动会隔一半年县上还会举办片，县级运动会。我最怕带队参加这样运动会，人家各校的体育教师都穿着红红绿绿的运动服，抬头挺胸的奔走在运动场内外，唯独我一不穿运动服，二尽量不到人前显摆，唯恐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形象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八个字一句话，我实在不想听。不管是出于思维定势还是一种世俗观念，但一直不明白带体育，带语文跟一个人的综合素质有什么因果关系。

从教39年，一直在为柴米油盐奔忙，职业境界仅停留在自然境界和功利境界，离天地境界还有相当长的距离。才疏学浅，孤陋寡闻，愚蒙等诮。但教学之余，喜欢阅读，纯属爱好。从未想入非非。

直到退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依然是公众对我的认识。不知道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听了这话，就像吃了蝇子喝了醋。如果有来生再当教师，我发势再不带体育课。其实细想，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做农民还有一个好身体。告老还乡以后，又回到农村，农民本色既是我的起点也是落脚点。

第二次认识李问圃老师，是我和《富平人》团队有个约定。上将军山进行文化采风活动，这次跟李老师相见，是直面的，无拘无束，坦诚的相遇。一有机会，就跟李老师谝这谝那，自己本来就是个不善于包装的人，简单的像一张名片，三锤两梆子就被李老师看透了。

李老师是个文化人，开口闭口称这个某某老师，那个某老师，说话总是彬彬有礼，把我也称呼“李老师”，我越听越不舒服，越听越不美气。彼此都是退休后自由人，因爱好走到一起，互相尊重理上应该。但不能俗气和刻板。

带着一种尖刻语气，回李老师的话，以后咱立个规矩，年龄大的称年龄小的，一律直呼其名，显得更加亲切和团结。他比我大十来岁。接受了我的建议，立行立改，果不其然，叫名字比叫什么老师好听，自然亲切。

第三次跟李老师认识，是4月14号，仍然是团队一次活动，拍摂唐章陵，因为章陵离我家很近，做个向导也是应该的。因为这次是在我家门口，跟李老师说的话题就更多了，能谝尽管谝。

从章陵过来，天气炎热，我再不懂礼节，总不会不让老师在家喝口水。进了门坐下后，以茶代客，叙叙旧，聊聊天。言多必失，这回李老师看到我的骨子。如果是酒场，所有的话都废话，大话，空话，假话，喝的是茶，人人都是清醒的。换个说法，就算是以茶会友，实话实说，推心置腹。

坐下不久，随行人员从车上拿下来一幅字画，说是李老师专门给我画的，当时，我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说啥，并且不会评论字画，显得很尴尬。不管咋样，笑纳李老师的一片好心。随后，两人合影留念。以示敬重。

继续谝，谈笑间李老师说：与我相识恨晚，我反驳一句，直来直去习惯了，不会转弯。对李老师说，我与你成不了朋友，我跟你拾鞋带都跟不上，我有许多怪毛病。或许是生存环境不一样，或许是鲁迅作品看的太多，崇拜鲁迅，战斗的鲁迅之所以能够战斗，其文化视野乃是决定性的因素，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的面部轮廓有如刀刻。

受其影响，总喜欢“怒向刀丛觅小诗。吟罢低眉无写处”的诗句。同时自身也有些阿Q，孔乙己之类的劣根性。所以，做李老师的弟子也好，朋友也罢，得好好修身养性，饱读诗书。

说到写作，材料不够，难免有些凑合，不会喝酒，不会打牌，认不得麻将，除了在地里刨食，剩下的时间就是翻翻书，温故知新。听听歌曲，心静如水，独坐独行，纯属打发时间。到现在为止，还弄不懂1+1=2是数学，1+1=1是哲学，1+1=3是文学的关系，不会讨好别人，不会拍马，不会顺沟镂，不会稀泥摸光墙，因此，就活成了一个真实的自我。这可能就是李老师对我的全部认识。

谝着又跑调了，话题一转，对李老师说，我不能做你的朋友，差距太大。但因为都姓李，可以牵强附会，你是我的老大哥，我可以做你的小弟，这样说，我有我的目的，不管我说错说对，包括写作水平的高低，做为大哥批评也好，欣赏也罢，不存在心里上的障碍。不忌讳说的对与不对。李老师应允了。我很满意，有这样的师兄长者，如获至宝。况且，独学无友，则孤寡而无闻。有李老师这样的知音知己，实在难得。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三次见面，我遇到了一个好老师，又收获了一个老大哥，岂不美哉？

我经常默诵一首小诗自嘲

要学会宽容，

宽容也是一种爱

不要嘲笑蝌蚪的丑陋

没有蝌蚪

那有夏夜的蛙鸣

202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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