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男子被俘到匈奴后,为何大多会被迫娶胡人为妻,生胡人孩子?

自汉高祖刘邦被困白登以来,汉朝和匈奴便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但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汉朝人和匈奴人之间,却往往存在着一种半强迫性的婚姻关系,而匈奴自然就是强迫的一方。
一方面,匈奴以军事施压为手段,迫使汉朝采取和亲政策,将汉朝贵族女子嫁到匈奴;另一方面,匈奴通过战争以及外交,俘获或扣留了一些汉朝男子。而这些男子,也大多被迫娶了匈奴女子为妻。匈奴以强迫手段娶妻很好理解,那么他们又为何会让已然沦为战俘甚至奴隶的汉朝男子,娶本族女子为妻呢?
根据《史记》《汉书》记载,因各种原因流落到匈奴的汉朝人, 大都有娶妻生子的经历。首先是博望侯张骞,他奉汉武帝之名,出使大月氏,结果不幸中途被匈奴人俘虏,流落匈奴长达十多年。根据史料记载,张骞曾在匈奴娶了一个胡人为妻:
“留骞十余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
从这里的“予”字来看,张骞与胡人妻子的婚姻自然不可能是自由结合的恋爱,或许为匈奴单于的强迫性赐婚。
无独有偶,为汉守节十多年的使节——苏武,也曾有过在匈奴娶妻生子的经历。当时,苏武不肯投降于匈奴,单于先是把他放在大窖中, “绝不饮食”, 又让他到北海牧羊, 公羊产乳才能回来。尽管如此, 仍允许他娶胡妇为妻, 从匈奴回来时, “胡妻适产一子通国”。
苏武回到汉朝后,他的次子苏通国留在了匈奴。但不久后,苏武的长子因参与谋反事件被杀。为了让苏武不至于绝后,因此汉朝以重金赎回了苏通国,实现了父子团聚。同时也让苏通国继承了苏武的侯爵爵位。
除了使节以外,许多汉朝军人也因各种原因,被匈奴人抓获。以李陵为例,他在兵败后被匈奴人俘虏,而“单于既得陵,素闻其家声,及战又,乃以其女妻陵而贵之。”
为了拉拢李陵,匈奴单于甚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此后李陵的后裔在匈奴生息繁衍,形成了强大的黠戛斯族。唐朝时,黠戛斯人甚至以同为陇西李氏为名,与唐朝攀上了本家。现如今,黠戛斯人已经演化成吉尔吉斯坦人。
除了李陵以外,汉朝外戚李广利也曾被匈奴人俘虏。结果在匈奴,李广利受到了极大的优待。在汉朝,他是皇帝的大舅子;在匈奴,他娶了单于的女儿,成了匈奴国的驸马,成为史无前例的双重外戚。
与李广利一样,浞野侯赵破奴也当过匈奴人的阶下囚。但与李陵、李广利不同,赵破奴在滞留匈奴三年后,找了个机会,和其子赵安国从匈奴逃回汉朝。而这个赵安国很可能也是和胡人妻子产下的。
在匈奴,汉朝男子为何总会被强迫娶匈奴女子为妻呢?
首先,上述被俘的汉朝人,皆为国之精英,匈奴人希望通过娶妻生子的手段,用家庭这条无形之锁拴住他们,使他们长留匈奴,进而为匈奴国效力。事实上,这就是一种软化汉朝男子意志的美人计;
其次,匈奴人或许希望利用这些女子监视这些汉朝俘虏,免得他们逃跑或发动叛乱。
最后,从习俗上来看,匈奴人的观念十分开放,似乎并不反感将本族女子嫁给汉人。就如《盐铁论》所说:
“匈奴处沙漠之中, 生不食之地, 天所贱而弃之。无坛宇之居、男女之别。”
此外,从繁衍的角度看,匈奴人或许希望通过这些汉朝男子,增加匈奴的人力。根据史书记载,匈奴虽然强盛,人口不过“汉之大郡”。汉朝时,一个大郡的人口大约在150万左右,而匈奴的人口也不会相差多少。为了与汉朝抗衡,便需要维持更多的人口。
然而草原自然环境恶劣,战争频繁,成年男子死亡率很高,出现许多孤母与寡妇,造成男少女多的局面,因此才会形成“妻后母”这样收继婚习俗。让汉朝人在匈奴生息繁衍,消化过剩的女性人口,也是增加人口的重要手段。
因此,除了汉朝精英以来,匈奴人也会让秦朝或汉朝普通百姓与匈奴女子通婚。根据《史记》记载:
卫律为单于谋划, “穿井筑城, 治楼以藏谷, 与秦人共守之”。颜师古注说:“秦时有人亡入匈奴者, 今其子孙仍号秦人。
秦末大乱时,曾有大量秦人逃亡匈奴。汉武帝时期距离秦末已有80多年,从“仍号秦人”来看,这些匈奴籍的秦人至少已经繁衍了三代。不难推测,这些秦人一定会有与匈奴人通婚的情况。
不知是不是受到“娶匈奴女子为妻”的诱惑。在汉朝,经常有汉人越过边境,投靠匈奴的事例发生,甚至还有“闻匈奴中乐”的说法。汉元帝时, 内附的呼韩邪单于希望汉朝“罢边备塞吏卒, 以休天子人民”。然而汉元帝却说,修建长城,不仅是为了防御匈奴,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汉人“亡走北出”, 逃入匈奴境内。由此可见,边境汉人亡入匈奴情况的普遍性和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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