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期 || 肖乃宽:从尤哥、石哥到江文湛、张贤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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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的历史也许会记载,在2018年前后几年中,“秦岭”作为一个特定的概念,屡屡被国人、特别是秦人所提及,“秦岭”是疯狂?“秦岭”是权势?“秦岭”是一股风?“秦岭”是一行泪??????
谢谢肖乃宽这篇良心之作。
文:肖乃宽
编辑/赏析:梁轩诚
(已经永远逝去的秦岭红草园)
(一)
秦岭是华夏大地的南北地里分界线,是横卧在祖国大好山河上的一条巨龙,她东饮淮河东海之水浇灌巍巍昆仑山脉,孕育了黄河长江两条母亲河流。
子午是中国地理的东西分界线,终南山东起东岳华山,西止六月积雪的太白主峰,子午峪就是终南山的东西轴线。
对于世界上仅存的古都西安的名胜,有诗云:
东有华山兵马俑,贵妃裸浴骊山中;
西有法门舍利塔,武王裹袍乾陵下;
北有黄陵与壶口,红色江山永长久;
南有秦岭山水色,佛道诸教汇九流;
城中古迹多已去,城墙伟岸钟鼓楼。
终南山历来就是藏污纳垢和凝聚圣贤的地方。世道动荡民不聊生的年代,罪犯与落难者进入秦岭一逃了之。社会和谐人民幸福时代道士和尚、雅士圣人亦遁入山林参悟人生。
国家富强、民族复兴、社会和谐、人民幸福的中国梦响彻四方时,终南山也就涌来了据说多达5000多个勘悟人生的隐士和更多如牛毛的达官贵人,他们吸天地之灵气,经历人生之圣域。
(曾经的秦岭终南小筑)
(二)
尤哥是一位貌不惊人但忠诚于心的毛粉,在政策的号召下,集一生之积累,穷半世之心血,在大峪租了一面乱石荒山,搞了一个红色记忆博物馆,那座南阳玉映血,霞光忠魂烈的玉亭汇聚了为红色江山千古的无数个英灵。终南小筑依山而建,层层叠起,每一个建筑,每一个景点都是新中国发展的伟大见证,都显露着一代伟人超凡的人生。
尤哥说,等到终南小筑一层一层修建到山顶时,他就坐在山顶写一本书,写一本从收藏中反映伟人伟大的书。
我见过尤哥两次,我有一种预感,他今生的夙愿也许会随风飘散,我怀疑一个看起来坐怀不乱的男人是否能写出世界经典?好的经典是尾巴被门夹后无意识的呐喊,等到你的红色记忆博物馆修道山顶时你再呐喊,被夹尾巴的疼痛早已不见。
如今终南小筑已经随风而散,尤哥今天在缅甸享着清闲,夹了尾巴的痛早已被挖心的痛覆盖,不知尤哥是否真的能写出尾巴被夹的情怀。
(三)
石哥已经成为了著作等身的著名的学者、作家,据说他的开悟和学术根基来源于当年在终南山重阳宫里的修行。石哥是陕师大中文系的优秀毕业生,从小当干部的机缘不在于他的眼小脸黑,也不在于他的大耳轮与厚嘴唇,而在于他的真诚待人和宽广的胸怀。
据说石哥在官场最得意时上了山,也许是石哥懒,也许是人缘与世力已经将住处修建,也许是石哥已经淡泊了名利和对物质的眷恋,石哥在山上就是攻读经典。
石哥是现在难得的良心学者,他编著的经典据说是放在领袖的桌案。
石哥已经下山多年了,我有一种预感,他可以编出更多的文化经典,但要写出小说巨著来很难?
石哥是一个到南方出差,能整夜的平心静气听隔壁房子里呼啸着的春天景象的哥。原始的教育,与固有的观念总是将自己灵魂深处的幽灵遮掩,内心深处的幽灵畸变,如何能产出震撼通灵的经典。
石哥本来是大师的佛缘,如今似乎也只能耕耘在著名学者的田园。
(四)
沣峪沟深通四川,沣峪里面有一个红草河,在那个年代红草河是阿拉娃出没的地方。当年他二嫂的农家乐扬名海内外,知名度远远大于现在的袁家村。
红草河里,在悄无声息里也就涌来了赫赫有名的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
据说江文湛就是吸红草河灵气而爆发的超级墨客。
一个画画的,在半山腰荒草丛生之处租了一块地方,车开不上午,牛幺不上去,硬是用二十多年的愚公精神抗出了一个红草园。
在红草园兴建时,一吐一纳,一呐一吐,凡人变成了精灵,书生进化成大师。
山林中灵魂与身体的自然生长、汲取精华造就了一个书画巨匠。
扫除凡世的拘谨,尽情的展现自然与人的灵魂。在放纵中人与自然纯美的元神出窍,随笔一挥真善美尽现。
整天融入山林溪水与鱼鸟为伍,山水飞鸟画无意识间就达到了上乘。
(正在拆除中的红草园)
据说他画的山水飞鸟画时常引来群鸟欢鸣。
如今红草园已经如平静湖面上的波澜,一丝不见,文墨骚客的魂魄是否也随之消散。
墨騒已经逃离西安,跪倒在孔夫子的门前,没有了秦岭终南山的灵气,没有了劳做的锻炼,文墨是否还在当年,那雄起是否从十二点,垂落到六点的边沿。
(五)
秦岭的巨龙将淮河东海之水吸到了昆仑山,祁连山、六盘山、贺兰山又将黄河之水逼上了阴山南岸。
在贺兰山西面是只剩下荒凉的沙漠。一个被禁欲几十年的张贤亮报复性的疯狂使沙漠的美丽超过了整个秦岭和秦岭中最美丽的终南山,西部影视城成为荒凉与凄凉中最美丽的经典。
张贤亮从禁欲到纵欲,释放子自己人性的原型,成为比中国当代最奇葩的作家。
(六)
文学与艺术的精华是元神出窍时的闪光,在面纱下的艺术是伪艺术,在面纱下的文学是伪文学。
终南小筑的没了,红草园的没了,翠华山冬夜里的寒冷没了,使活着的尤哥、石哥和江文湛的灵性被深深的埋在了瓦砾之中,真正的艺术与文学也许会被自己封存起来。
张贤亮早已死了,但出卖沙漠中的荒凉的影视城还在。张贤亮的灵魂也许早已随着肉体而腐烂,沙漠中的影视城也许只能留下无尽的无灵魂的荒凉和凄凉。
秦岭终南山,终南小筑、翠华寒夜、红草园;贺兰山,无尽荒凉中的西部影视城;尤哥、石哥、江文湛,张贤亮。
是时代洪流中的一朵朵浪花一闪,是宇宙中的一个瞬间。他们都是对的起自己生命价值的英雄好汉。
西安坤晖肖乃宽2019.7.5于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