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眷念】/ 张茂长
老屋的眷念
张茂长
我家老屋离公路约三百多米，座落在三面环山象椅子形的山坳里。门前是四季长青的竹林，屋后是长满松树的山坡，松林象城墙环绕老屋，老屋的四周有十多种果树，每年春暖花开，百花争艳，鸟语花香，在迷人风景的衬托下就是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卷。
大巴山区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凡新迁宅基地的新房，都要养金猫、银狗、铁叫鸡，传说能镇宅。我家养的大黄猫，全身金黄，十分逗人喜欢，家里自从有了它，老鼠闻风丧胆，不见踪影。大白狗一身洁白，十分凶猛，如主人不在，陌生人是不敢光顾的。家里还养了二十多只土鸡黝黑光亮，散养在周边的松林里。它们上窜下跳，有的站立树枝端，昂头啼鸣，不知情者误认为是走失的野鸡。
在农村农户都爱养猪、牛，我家每年至少养五六头猪，一头耕牛。可以说猪牛满圈，鸡犬相闻。而养蜂是我一大爱好，每年都养土蜂三四桶。我最爱蜜蜂朝王，那蜂倾巢而出，嗡嗡欢歌，盘旋起舞，真象一场特别舞会，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我也喜欢养鱼，屋后修房取土的泥塘形成了天然的水池，我放养了十多条金鱼和在小河捞的小鱼，每逢有空闲，泡杯绿茶，观鱼赏景，也是一种乐趣。
老屋右侧是道山梁，宛如一条金线悬挂着山前葫芦形的山峦。山梁下有一口水井，这井是修房后新开的。由于地处沙岩很难开挖，所以水井不大，只能装几担水，平时够用，但天旱就不行了。有年大旱，水井干枯，我不得不到几里外去挑水，一家人都为缺水发愁，上高中的儿子给建议在井中放炮寻找水源，我先是忧郁，后来只有赌一把，结果一炮放出水源。那泉水从岩石缝隙涌出水，解了我缺水之愁。水井也随之扩大能装三十多担水，彻底解决了饮水困难。为了保护这珍贵水源，我在井口加盖石板并栽上中药三奈，三奈喜欢潮湿，没两年盘根交错的把水井包得严严实实，好象披上了一层外衣。水井留有取水口，平时用竹耙遮挡泉水十分干净。井边还栽有何首乌，藤条缠绕小树，每逢夏天花开，繁花似锦，蜂飞蝶舞，美不胜收。为了路人饮水方便，长期专门放一水瓢供人饮用。泉水清凉甘甜，人们总是赞不绝口。当地多矿产，人们管它叫矿泉水，时值今日这口井还是村民必不可少的优质水源。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一家能有两个高材生，农村唯数不多。正因如此，老屋被人们称着风水宝地。老屋原先是我家自留地，大集体时代是我们夫妻利用农闲，肩担背磨一镐一锄挖出的宅基。因住房困难，不畏艰难，修造新居，那苦那累不言而喻。
我在老屋那里居住了四十多年，那里的一切都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它风景优雅，景色宜人，但交通不变，后来我在公路边修了楼房，老屋荒废了。响应国家号召前年旧房退耕，又被拆除建了茶园。我也远离家乡，但不管我到那里，我都非常眷念老屋。眷念那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更眷念那清凉甘甜永流不息的那眼清泉。
作者简介 : 张茂长，陕西省汉中市镇巴县盐场镇人，老三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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