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缅怀母亲||沉浸在曾经的文字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有关母亲离世前后的文字,曾那么满含深情地记录过……
原标题: 娘啊,您怎么这么不守信呢?
2015年3月,父亲仙逝时,没能见上他最后一面,成了我最大的遗憾。一年半后,2016年阴历8月25日,得知母亲失声了,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心里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念叨:我的娘呀,等着我回来!
紧握着娘滚烫的双手,生怕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她。有幸还陪伴在她的左右,我想,我得像电影《修女传》里的主演奥黛丽·赫本一样,暂时抛却生活中的牵绊,做个虔诚的修道者,来回归心灵的静默。
娘一直处在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状态,想说话却无法表达出来,强烈的求生意志又让她时不时地在挣扎着……
“娘,您先别着急,喝口水吧!”看着娘在气息微弱中艰难咽水的动作,心如刀绞中的我,却感到了无比的开心。“娘,您真乖,就喜欢这样的您!”
不时睁开眼睛的娘,眼眶顿时溢满了热泪。娘,别哭!您定会好起来滴!
您一生朴实善良,勤俭持家,用尽一生的坚持,教会了我人生字典中最重要的几个字:坚强与毅力同在!这一份宝贵的精神,成就了我一生的财富!
娘,难道您有预感?几天前,您就说想来见我。那您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您总是抱着“自己什么也干不了,还要来添麻烦”的老旧心理?
坐在娘的床前边缘,我哭得稀里哗啦,为我们母女曾经拥有过的那些时光。还记得最近娘来我家的那些日子,每当娘从吉祥桥那边溜达回来,一抬头,娘就会冲我微笑。一直很内疚不能陪她出去走走的我,赶紧递上一杯温开水,她总是很心疼的说:“孩子,别管我,你太忙了!”
每每怜惜地望着娘憔悴的面庞,似随时要飘落的枯叶,娘总安慰我说:“孩子,别担心,老了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娘,您醒了吗?看到娘的手动了又动。在不断地挣扎中,我们扶着娘坐着然后在她的强烈意愿下下床了。
在我们还是弄不懂娘的真实意图下,娘拼命的在二哥、二嫂和我手上划着、写着。
“娘,她会写字?”这确实令我们惊讶不已。
终于在娘颤巍巍把平时不舍得吃的蛋糕拿出来后,她又打着手势叫我们拆,意思是我们要分着吃。
这下,我们终于懂了:原来娘在我们手上艰难比划的是个“分”字!曾以为这就是最后的告别仪式,我们不容置否的含着眼泪吞咽了下去。
奇迹竟然在此刻出现了:娘终于活过来了。从开始说话的含糊不清到后来爽声亮语的与我们谈笑着。
娘,她让我真切的体念到了“喜极而泣”这四个字的味道。真的太令我开心了,我赶紧在朋友圈分享了我的骄傲。
可为什么,为什么?在第二天早上的7点半左右,娘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永远的走了……
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可是娘答应了的,等大侄女完婚后,我再接她来县城小坐呀。
娘,您怎么这么不守信呀?
音容宛在
一世勤劳传佳风
终身俭朴留典范
当我呱呱落地之时,您看着我慢慢成长;当您飘飘升天之际,我们送您入土为安!
---题记
我的生日,也是娘当年的受难日,阴差阳错竟也成了她的还山之日。娘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妇女,一生平凡质朴,任劳任怨,一直深受村里人的爱戴与尊敬。
四十多年前正是收割晚稻的秋夜,我便呱呱落地。感谢娘把我带到这世上,然后像不折不挠的小草一样,顽强的生长着,活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您老人家就这么匆匆的走了……妈妈,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在职业乐队的哭唱词中,飘荡着一句句触入心扉的泪奔歌词。
中华佛学汇有一篇儿子烧给母亲的祭文也写得很好:“妈妈生我时,剪断的是我血肉的脐带;妈妈升天时,剪断的是我情感的脐带。”
坐在娘的灵堂前,看着精心为娘布置着的道场,一张张纸钱,时刻窜出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心中默念间,只剩下漫漫无期的思念。都说父母走了,带着对我们深深的挂念;父母走了,留给我们永无偿还的心情。
在披麻戴孝中,长跪在娘的遗像前,思绪泛滥。娘没了,才知道这辈子女儿已经做完了。娘没了,我就变成了没妈的孩子。娘在世,家乡是我的老家;娘没了,家乡就只能叫做故乡。
老一辈的婚姻,大多是那种叫相濡以沫的情感,在磕磕碰碰中相伴到老。在父亲走后才一年半的时间里,母亲也追随而去。同时母亲安葬的方位就离父亲不远,成了一个斜上坡下坡之势。
娘入土为安后,我紧握着她平日节衣缩食留给我们的子孙钱,恰似握着了她带给我的无尽财富。
对联上说得好:一世勤劳传佳风,终身俭朴留典范。娘的优良品质和精神将继续激励着我们勇于面对生活、珍惜生活,活好当下的每一天。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阴阳两隔天涯路,梦中无语泪长流。”
汝城的天空尽管依然蔚然如昔,但早晚的寒意还是让我觉得,冬天到了。娘才没走多久,想起她,那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在整理客房时,这种想念会变得更加地强烈与浓郁。娘在世时,这间客房大多时候都是为她准备的,可如今,忽然觉得房间空荡荡的一片。
在娘即将下葬时,常与娘一起聊天热乎的村中老大嫂,紧紧抓住我的手说:“老侄女,你娘在世时,就总跟我们念叨着喜欢去你家。现在爹娘不在了,家里煮了什么好吃的,记得先摆放一点在台面头,祭奠一下他们呀!”
黯然神伤中,也把记忆拉回到了四年前刚到县城打拼时,娘正好来家里小坐,又忙又累的我早早地睡了。临睡前就交代了娘:“我就在隔壁,若有什么事情,叫一声就行!”
半夜忽然在沉睡中惊醒,起来后见娘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劲的说:“唉,老了的人真是没用”。我忙招呼她快去躺下,一边收拾着因为内急而满是尿味的裤子并责备道:早就告诉了您,有事叫我呀!“看你白天忙得团团转,我哪忍心呀!”
在县城忙而累的日子,有时也会为这种荣誉感而感到自豪。这种荣誉感,便是在乡下奋斗了那么多年,终于在县城有了可以让自己栖息的蜗居,有了可以让父母随时来小住体验现代化设备所带来的优越感。
可是农村的老人包括爹娘,总有一种不宜在女儿家久居的思想偏见。娘每次来时,我都尽可能的为她洗澡、洗头发、把头发剪短、剪脚趾甲等,为的是让娘也能感知到这种生活便利所带来的优越感。娘每次总沉醉地说:“有你们真幸福,十好八好!”
在我脑海中,总会幻想这样一幅蓝图。这幅蓝图,在父亲先娘而去后,更是强烈。想象娘在我宽敞的住房里,看电视,睡午觉,想动动身子时,可扫扫地拖拖地板。若在家闷得慌时,可到庐阳市场民丰商店对面的亭子里,跟那些老人们凑凑热闹,唠叨家常。
可一生勤劳的娘,也许是身体虚弱,到老了反倒连最力所能及的事,也不想去干更懒得干,这让我的理想蓝图与计划希望一次次地被落空。
在满是弥漫娘余温的客房中思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想起这些,又平添了许多没爹没娘的愁绪。唉,罢了!罢了!
阴历11月23日,是娘的生日。在娘的墓前,我用我最虔诚的祭奠,点燃香烛,照亮在天堂的娘,想着她那慈祥而温暖的脸庞。
如果有来世,我还愿做娘---似草坚韧,如菊清远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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