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的《东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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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远离自身熟悉的地方,便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去看待别人的生活场景。
蒋方舟写的《东京一年》,就是这么一种生活状态,带着一种外来人的疏离感,试图从异国人的角度窥探另一种生存的意义 。
她的文字从探索内在出发,而非仅仅一种记录式的生活复原,从细微的生活场景深入到一种诘问自身的冷静思考。因此,她呈现出来的东京,是她所看到的,所理解的东京,包括艺术和生活。
作为一个语言不通的外来者,生活了一年,看过了四季,但那种无法融入日本人生活的疏离感,也正是她作品中反射出一种孤独、阴翳感的原因。
而我恰恰就喜欢这种,独自带着孤独感冷静叙事的口吻,不同于一种浮于表面的热闹与赞美。
作为一个不曾踏入日本领土的人,从蒋方舟这部作品中,能够获取日本文化的另一种存在方式——艺术馆。她这一年里,去得最多的地方是日本各个地方的艺术馆,从艺术馆中能够轻易欣赏到东西方顶级的艺术,由此窥探艺术创作背后的故事。
不由想到陈丹青在其《退步集续篇》中说到的一种中国艺术的自卑感。西方国家可以把最顶尖的艺术作品借给日本展览,但只肯借给中国次品。而中国960万平方公里大地 ,说得出来的艺术馆却屈指可数,也怪不得外国人不愿意借。
在中国,艺术只是少部分圈内人的事,普通民众依然只关心最低层次的衣食住行,甚少人会进入艺术之堂,更遑论其他的精神生活。陈丹青称赞过广州的美术馆,而我也与大多数民众一样, 一次也没去看过。
艺术在中国,到底成了一种无法靠近的奢侈品。那些拥有金钱主动权的人,对艺术珍品出手阔绰, 不过是为了装点自身空洞的门面,以作炫耀的资本,映射出的一种粗鄙的趣味。
在日本,去艺术馆参观是普通人生活的一种常态。如此对比,两国之间文化水平的差距不言而喻。而很多国人,对日本的情绪都还停留在被侵略过后的衰弱导致的仇恨当中。这种仇恨,带着附和官方意识形态无限扩张的一种偏见,最终成为一种不自知的傲视。
《东京一年》中散发出来那种浓烈的疏离感,或多或少也带着作者自身对差异化的一种保护,拥裹着一种来自东方无法摆脱的粗鄙气息,在另一个东方文明里显得格格不入。
2018.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