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克斯:没希望比没钱更令人沮丧
怀旧总会无视苦难,放大幸福,谁也免不了受它的侵袭。
我坚信自己的厄运与生俱来、无可补救,特别是财运和桃花运,命里没有便是无。但我不在乎,因为写好文章不需要好运气。我对荣誉、金钱、衰老一概不感兴趣,我笃信自己会年纪轻轻地死在街头。
一生中,和女人在一起总是比和男人在一起更自在,更有安全感。我坚信女人支撑世界,男人只有捣乱的份,有史为证。
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为了讲述而在记忆中重现的日子。
他允许我把校图书馆的书带回家,其中的《金银岛》和《基督山伯爵》成了我坎坷岁月中的精神食粮。我如饥似渴地读,想知道下一行发生了什么,又不想知道,生怕精彩戛然而止。读完《一千零一夜》和这两本书之后,我永远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百读不厌的书才值得去读。
我们不喝水,不喘气,只抽烟,人生苦短,只怕来不及畅所欲言。
在出版了四本稿酬微薄的书后,我在年过四十时才盼来了能使我真正的靠卖文为生的头几笔版税。此前我的生活中充满了陷阱、推诿、幻想,更要竭力避开无数的诱惑:似乎我干哪行都行,就是当不了作家。
那天晚上,我像战场上的战士一样视死如归地发下誓言:要么写作,要么死去。或者如里尔克所言:' 如果您觉得不写也能活,那就别写。'
这里的一草一木,仅仅看着,就在我内心唤起一股无法抗拒的渴望:我要写作,否则我会死掉。过去我也有过类似的感受,但只有那天上午我才认识到这是灵感喷发的紧要关头。' 灵感 ' 这个词既可恶又真实,它稍纵即逝,却摧枯拉朽。
我问门房,是否允许女友半夜来访,他的回答充满智慧:' 不允许,先生。但不该看的,我从来不看。'
不幸的是,机智、坚持、关爱都无法战胜贫穷……家里每个人都缺钱,不过这个窟窿太大,我从来没有填满过,而没希望比没钱更令人沮丧。
我们在聊诗,同一星球别处的人在做爱。
照此下去,我的幸福将不属于我自己,只能用来回报父母无尽的溺爱、莫名的担忧和乐观的期望。
他赞同威廉 · 福克纳的说法:作家最完美的家是妓院。上午寂静无声,入夜欢声笑语,和警察关系和睦。
九月十三日,我走进风车咖啡馆,进门就听说我的短篇《第三次忍受》被整版刊登在最新发布的《观察家报》上。我的第一反应是:坏了,一份报纸五生太伏,我没钱买。
爱情本没有成败。不能走入婚姻,夭折的爱情;不能对等相爱,一方先行离去的爱情;哪怕是一方真诚另一方虚伪的爱情,都不能以成败来论。去爱了,这爱就是收获。爱情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天堂里生活的都是天使。如果说人们在热恋时如天使般纯粹,那么婚姻则是二个人正式开始了构建一个家庭的人间工程,这时候两个人就回到了人间。
我们从未敢奢望自己的一生能够完美、辉煌,但却都要求自己的配偶永远保持天使的造型。如果做不到,就开始说婚姻的坏话。人们宽容别人犯的错误,却独独对伴侣苛刻、挑剔,稍有不如意就横加指责。一纸婚姻要承担两个人甚至一个家庭的人生,难怪时常禁受不了那么多的风暴,而中途倾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