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一趟男友的老家,决定分手

图片:网络

文字:飞花飘雪

01

选择一段婚姻,仅仅靠相爱,远远不够。

从大学恋爱到毕业工作一年,余悦和男友邹超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两人都是二本院校毕业,工作刚刚起步,个人经济目前只够解决基本生活。

余悦是个二线城市的本地姑娘,父母做点小生意。

日子虽说没有大富大贵,可终归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和邹超在一起的时候,余悦知道男友家经济条件不好。

她把这个情况和父母说过,父母说只要人好就行。

余悦的母亲说,我当年和你爸爸两人赤手空拳来到这个城市,两个人一条心,也奔到了好日子。

邹超那孩子咱们也看着好。

爹妈就你一个女儿,自然不会让你吃苦。

家里那套两居室的小房子,你们拿去住。

其余的,你自己掂量。

父母的话已经点名,余悦总归还是犹豫。

过年的时候,邹超让余悦到江西老家去过年。

余悦原本不想去,可到底还是去了。

她想看看,邹超家的家境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更想接触一下,邹家的亲戚。

人不都说,结婚嫁人,不光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家的事。

她听过很多小夫妻关系好,最后被夫家一堆子乱七八糟的关系搅得分道扬镳的事。

如今这样的关系,十有八九摊在自己眼前,说不怕,那是骗人。

02

两人从早上八点坐高铁到江西,再坐大巴,大巴过后再转小巴,小巴过后再换三轮车。

这一路六个小时的颠簸把愉悦折磨得一肚子苦水。

如果结婚,这样的行程,是不是意味着每年都要来个一回。

余悦不乐意。

到了邹超的家,余悦心中的退堂鼓,打得咚咚作响。

他家是两层楼的三间楼房,最简陋的那种,外墙没贴瓷砖,大概是石灰刮白的墙。

听说邹超带女朋友上门,邹家的亲戚来了一大屋子,热闹得不得了。

不大的客厅里,四处都是红色的塑胶凳。

凳子上,搁放着客人喝过的半杯茶,一次性塑料杯,零零散散,到处都是。

地面上散落着花生壳,瓜子壳。

邹超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农村人,对于余悦的道来很热情。

余悦着重打量了邹超的母亲,面相慈祥,不像个刁钻的婆婆。

可这并没有减退余悦内心的抵触。

鼓足勇气准备是一回事,真正去面对又是一回事。

在邹家亲戚们看稀奇样的眼光中,余悦的脸皮子笑得起褶子。

尤其是几个婶子,拉着她的手不断摸她的羽绒服。

她们嘴里啧啧赞叹,城里人就是会打扮,你瞧瞧这料子。

分明看着挺热情的笑脸,可余悦看着直起鸡皮疙瘩。

从前听一个同学说,有些地方的女人上不了饭桌,余悦却坐了正席。

整桌只有余悦一个女人,余悦很不习惯这样的陌生的氛围。

邹超坐在余悦身边,除了偶尔帮余悦夹点菜,多半和满桌子的男人,操着本地腔,边吃边喝边聊。

压根没余悦什么事?

对面的大叔呛了一口浓痰,转个脑袋随口一吐,之后又开始吃吃喝喝。

余悦吓得发堵,就着面前的菜,扒拉了两口,再也不动筷子

其余的婶子,姑娘,包括邹超的母亲,都端着碗站在门边吃。

只有趁空的时候,赶紧夹点菜。

03

晚饭后,吃喝完毕,客人们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残羹剩菜,一地狼藉。

邹超的母亲安顿好余悦进房间后,一个人去收拾。

余悦让邹超去帮忙,邹超的爸说大男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大冬天,这话像兜头的冷水,惊得余悦全身发寒。

邹超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从小耳濡目染,现在不帮母亲分担家务,往后自然也不会帮妻子分担家务。

这是铁打的事实,她压根不敢指望邹超会因为爱情有个什么改变。

余悦主动帮着邹超的母亲洗碗。

邹超的母亲拦着,余悦坚持,邹超的母亲笑着同意。

最后余悦硬着头皮用冰冷的水把盘子碗洗得干干净净。

洗碗的时候余悦和邹超的母亲聊了几句。

家里怎么有这么多的亲戚,为什么连表叔都来了几个。

邹超母亲说,这些人逢上吃喝跑得最勤,那个三婶子,话最多,你往后不要和她多答话,笑脸应着就成。

余悦连呼吸都涩了起来,那个三婶子确实多话多事。

她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三婶子拉着邹超打听余悦家有没有房子的事儿。

邹超说有,有两套。

那三婶子笑得活像发了大财,直夸邹超,行,能干。

当时,余悦觉得自己像个傻X货,白白送上门让人品头论足打量,还带着房子。

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过于拿腔作调,可也不能太过低贱。

人情世故,余悦明白,可这样纠缠不清的亲戚让余悦的心乱成了麻。

尤其让余悦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个婶子生了五个女儿,最后才得了一个儿子。

余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摊上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关系。

除夕晚上,邹超的母亲给了一个八百的红包让余悦压枕头。

04

余悦看得出邹超的母亲待她是真心实意,可她心底,到底对这门婚事打了退堂鼓。

晚上,邹超进房间将父亲的打算对余悦说。

邹家在聘礼上出八万八,当装修款,其余的三金,拿邹母从前的旧首饰改改新花样,或者以旧换新。

嫁妆方面让余悦父母看着办,往后他们每年回来个两次,过年必须回这里。

往后生了孩子如果余悦愿意,邹母就过去搭手帮忙带孩子。

不愿意就算了。

余悦打听过,当地礼金十八万八。

这对于当地百姓来说是笔不小的数字,不借债,很难凑齐。

余悦不提礼金,唯独问了一句,生几个孩子。

那肯定要生儿子,邹超脱口而出。

就这么一句,已让余悦毫不犹豫敲定了分手的决心。

她是要找一个爱的人结婚,共同分担婚姻的不易。

不是作为一个保姆,一个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

邹超和她,两人的生活观念,在不同的成长环境里,注定了无法糅合的分歧。

她们有感情的基础,可终究,不适合踏入婚姻。

次日,余悦借口家中亲戚生病,离开了邹家。

走的时候,余悦往邹母昨晚给的八百红包里,又添加了三千,红包留在了枕头下。

若不是因为她,邹母也不会辛辛苦苦招呼这么一堆子远亲。

邹超不知道余悦的打算,依旧和从前那样,对余悦关怀备至。

如今在余悦的眼中,这份关怀有几分真意,尚且不知真假。

她已经隐隐对两人的婚姻望见了将来。

或许那暗色灯光下,邹母两鬓斑白,微偻的背脊,就是她嫁给邹超后的缩影。

她死也不要成为那样没有自我,没有自尊,一辈子操劳的女人。

05

所以,谈感情的时候,情感上的融洽很重要。

但人和人的三观更要相符相合。

一场婚姻,真正精神和经济上的门当户对,才是好的生活,是开始的基础。

当余悦对邹超提出分手后,邹超不能接受。

邹家人所能努力去弥补的缺陷,永远是那几万块的礼金。

礼金从八万八加到了十六万,邹家说余悦往后不用和那些亲戚来往。

余悦很感动邹家人对待这门婚事的诚意,也很感动他们对儿子的疼爱。

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余悦不愿意这样去压榨邹家父母,那不是他们能负担的。

或许这份负担最终还是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借来的钱,再由他们自己赚钱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余悦也真正明白,当爱被烟火风蚀干净,那十几万的聘礼,不过是买断女人后半生的家庭劳务力,以及生育权的砝码。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人。

分手是铁打事实。

邹超不能接受,爱成了恨。

男人永远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错误的源头。

他们永远只会说女人嫌贫爱富,势力,现实。

余悦心灰也庆幸。

纵然爱有万千种可能,可女人,又岂可用一辈子的幸福,去做只有百分之三十胜算的赌注。

所以,女人,好的婚姻,仅有爱和勇气,是远远不够的。

生于红尘俗世,人生还是难以免于理智的俗套。

但在残忍的现实中,做个理智的俗人,总好过一时糊涂,最后悔恨半生。

否者,他日你流的泪,就是你当时脑子不灵清时进的水,谁来为你买单呢?

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将来更对得起你生的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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