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怀念我的母亲
怀念我的母亲
文:王占林
母亲离开我们已十五个年头了,但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至今还常在我眼前浮现,尤其每到清明节、母亲节,就越加怀念她。
我父亲是参加过三大战役的老兵,当年在部队上已提干当了副连长,那年部队转战到吉林省—我母亲的老家,经人介绍与我母亲相识,便成了夫妻。
后来,全国解放,仗都打完了,我父亲却放弃在部队升职发展的机会,硬是申请按战士复员回到老家农村务农尽孝,在村里干了几十年的村干部。母亲便随着父亲来到我的老家天津蓟州,做了大半辈子循规蹈矩、含辛茹苦的孝媳、贤妻、良母。
母亲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俊俏媳妇,而且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儿。她不仅缝缝补补在行,还能量体裁衣,按她的手艺当年开个裁缝店也绰绰有余。记得那时我家有台旧缝纫机,我们一家老小祖孙三代十来口人的衣服几乎都是我母亲亲手制做的。
村里很多人从集市上扯来布料也直接来找我母亲,从量、裁、缝、熨到成品衣,全套流程都由我母亲一个人包办,一般三四天就能完活儿,而且一分钱也不收。为此,邻里乡亲非常感激,都夸我母亲不仅心灵手巧,还有一副好心肠。
母亲做饭也特别好吃,至今我还很怀念她当年常做的鸡蛋饼、烙盒子、油炸糕、疙瘩汤、咯吱盒等。我始终认为,母亲做的饭最好吃最可口,世界上没有任何美食能胜过母亲做的味道。
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闹牙疼、腿疼、腰疼,或许是因为生孩子太多没做好“月子”,或常年辛苦劳累所致吧。由于那时农村医疗条件比较差,家境又不宽裕,母亲不舍得花钱去医院为自己看病拿药,每次疼痛时都靠强忍硬撑,经常疼得半夜起来满屋地转悠。
母亲一生养育了我们5个儿子,没有女儿,我在家排行老四,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书读的都不太多,我是家中读书最多、文化程度最高的,因此学生时代受母亲的照顾和恩惠也最多。
记忆最深的是我上高中时,每天骑自行车跑校上学,冬天,每天天不亮、别人还在梦乡时,母亲就起来为我做早饭了。那时,农村做饭使用的是砖砌的灶台,靠拉风箱烧柴禾,那时的冬天比现在冷,室内又无取暖设备,穿着棉衣也要把手插到袖口里,大冬天在屋地里徒手拉风箱,一推一拉都兜带冷风,可想而知拉风箱的手是受尽寒苦了,因此母亲的手年年被冻裂,看了就让人心疼。所以,我入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部队发的一副棉手套给母亲寄回了家。
我18岁当兵离家,每次探亲回家时,母亲都会把我最爱吃的饭菜给我做个遍,还总是问我还想吃什么。每次归队离家时,母亲都会送我老远,直至目送到看不见为止,分手时眼中还擒着不舍的泪花。
后来,我在部队当了连长、营长、团长,并娶妻生子有了自己温馨的小家,但母爱永远是我心中最神圣最至尊最亲近、没有任何亲情能够取代的。
由于工作繁忙,做不到每年回家探望父母,就坚持定期给父母寄点钱以尽孝道,希望他们照顾好自己,不要过得太苦,太亏待自己。
记得当教导员那年,我专程回家把父母接到了部队,在我部队的小家住了将近半年,那些天我在尽力尽孝、努力照顾好双亲的同时,又重温和感受到了深深的母爱。
至今仍令我自责的是,父母在世时,和他们在一起、为子尽孝的时间太少,最遗憾的是父母去世时,我都因离家较远赶回不及时,没能和二老见上最后一面。但在我心中,父母永远是我最亲最爱的人,他们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现在,每到清明时节,只要有时间,我就尽量赶回老家,到父母坟前拜祭,为他们献束花、敬杯酒、烧烛香,祈祷他们在天国世界平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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