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你】118 略有余闲
这几日秋光甚好，今天已是霜降，却还没有看到一丝秋霜。反倒是早早升起来的太阳，映照着或黄或绿或红的树叶，有几分鲜艳，令人不禁生喜。能让我快乐的常常是这些细碎而简单的瞬间，这种体验大概你也有吧。你也对生活这般热爱，对其中痛苦又这样平淡。日子悠悠地走着，秋草慢慢地黄了。一些事情改变了，一些事情还是原样，平淡无奇，波澜不惊。我喜欢这看似一成不变的样子，喜欢这一切在可控范围内的感觉，喜欢这略略有余闲。趁着余闲，出门走走。山的颜色已不复苍翠，在余晖的照射下，泛着蓝紫，无怪王勃说“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石头砌的墙缝中，尽是野菊花的烂漫，没有一朵衰败，没有一朵争艳，它们是这样的一致，在罕有人迹的边角唱着秋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潜，是否也留意过这毫不起眼的野菊，虽未将其吟咏，亦曾驻足停留？而旷野，则是一派空阔与天然了。没有什么庄稼，也没有人烟，眺望中只得见落单或成群的鸟迅迅疾或徐徐飞过，像一帧几乎定格的影像，像一幅没有主题的画卷。可惜我不懂绘画，便也想不出用什么颜色来形容，像昏昏的黑色，有着渐变的蓝、绿、红、紫，甚至还有点黄、粉。就是这些我形容的也许不恰当的颜色，在我眼前像一汪沉静的海洋，可能在流动，却又看不出来。这时，一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虫偷偷地从叶底钻出来，向左向右探了探头，又转身钻了回去。我甚至来不及数它有几条腿，更来不及向它问好，我们就这样偶然相遇又相离。就像人海中的许多一面之缘，交集只是这么短暂。长一点又有什么不同，静坐于此的观望之景和偶然相遇的惊鸿一瞥，在我的印象里，差不多吧，它们自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与我本无关。不同的是，在这一刻，我心底里流过的思绪，略有不同。这一刻之后，我身体里充满的感慨，略有不同吧。但归根到底，又有什么不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