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妈妈(亲情美文)

文/程金州(安徽南陵)

娘离世七年了,在差几天就八十岁生日时走的。我娘在世时吃的苦齐腰深啊!多病在身的父亲从部队回乡后,照顾我们四兄妹很少,都是娘艰难地东一勺西一碗地觅回食物喂育孩子。可惜她的四个孩子都没大出息。

改革开放之初,我们兄妹没有出去闯荡而家景渐落。当娘看到我的同龄人一个个挣回票子欢欢喜喜建设楼房时,眼中露出那种怅然的光,让我无法找到一个贴切的刻骨铭心的词语形容。我娘酷爱干净,居草屋泥巴地时,娘能把泥地扫到像镜子一样可以照人。我的娘六十岁时为了生活,还到上海给人做家政,我下岗到上海找事做时,娘正被一户雇主请到家里昼夜陪伴、照顾患精分症的母亲。初到上海的我分文没有,找到娘时,我娘用湿漉漉的手,撩起用旧褂子扎在腰间的围兜,从衣襟里掏出自已舍不得花的一卷崭崭的钞票塞给我,一边喃喃地说着要到什么时候回家还上欠的债。已身为人父的我,看着娘身上穿的从里到外都是雇主家要丢弃的衣服,接过娘做雇佣挣的钱,端着娘给我盛上的一小碗排骨汤,泪在眼中转,血在心里流,心里的那份痛苦没有哪个文学家有本事能描写出来。

在我娘尚能吃爱美的时候,我没一点能力孝敬她,倒是记得娘从上海回家时买了两盒″红双喜"牌烟带给我。

今年除夕、正月十五,我都哭了我的娘。想娘在世时,这两个日子,娘都会设法做一桌菜喊我兄弟回家一块过,娘会站在村旁的河岸上,双手插在围兜里,眼巴巴地翘首等着我们。从家到河岸上,娘有时要往返十几趟,而我却有好几年没有回家陪娘。如果这世上有人不如猪,我就是个猪不如的混蛋哦。

此刻听着《梦中的妈妈》撕心裂肺的歌,我在为我的娘哭着。娘啊,我的慈母,今生今世我们娘儿天人永隔了,虽寸土上下,但恩情难叙。儿只能在梦里依稀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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