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孩子丢了之后……
第一次遇到孩子走丢,还是我在乐山实习的时候。
一个唐宝宝——小宝儿从学校走出去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于是全校的老师包括我们十几个实习生,但凡能够出去找的,都派出去找了。我们三四个人一组,从这头到那头,一点点地找,一个个地问。几乎走遍了整个苏稽古镇,也不见孩子的身影。
找了大概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大家陆续接到信息,孩子找到了,学校的老师正赶往当地派出所接人。
这个折腾了我们整个下午的小孩儿,我们都很好奇他是怎么被找到的。
原来,他从学校走出去后,沿着回家的路一直走。中途遇到了一个卖鞋的阿姨,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就报警了。
我们集体感谢阿姨的“多管闲事”,而回来的小宝儿,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们都好奇地去看他的样子的时候,他就抬起头冲着我们笑。
后来想想,孩子“走丢”的路线很明显,目的地也很明确——回家。
第二次遇到孩子走丢是前两年的事情了。
一个自闭症孩子贝贝从学校走出去了,从陪同阿姨发现到看监控确定孩子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正值三点半,送走学生后,老师们全体出去找。
因为不知道他从哪个方向走,但凡有可能的路线,都有人在找。
大概四点左右,我们终于接到了孩子被找到的消息了。他自己乘坐了26路,售票员发现孩子的异常,没有让他下车,又联系不上家人,就带着他到了26路的公交总站。
感谢售票员的“多管闲事”。
没办法和他交流为什么坐26路?
如果是偶然,或许对我们找孩子没有借鉴的意义。但至少,如果有下次,我们的方向还可以定在附近的公交站可能经过的公交车上。
如果不是偶然,陪同阿姨说,每次从学校直接去爷爷家的时候,他们都是乘坐26路。孩子走丢的路线还是他熟悉的。
第三次遇到孩子走丢是我自己带孩子的时候。
那次参加联谊活动,我带着一个小男孩儿。几个小女生在那里换衣服,因为裙子和头饰的复杂,我在一旁帮忙,一转身,我带的小杰不见了。我请同来的家长去卫生间看看有没有,家长告诉我没有。不大的房间,他能去哪儿呢?
我打开门看了一下,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要过安检,要是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院子里没有一个身影。我基本确定孩子没有走出房间。
会去哪里呢?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问旁边参加演出的小演员,“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小朋友,刚才和你们一起表演的小男孩儿。”我有点不知道怎样表达了。她们说没有看到。忽然有人说:“是那个小孩儿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和刚才一起表演的男孩儿们走进了化妆间,人家在换衣服,他在那里照镜子,一边照镜子,一边说着什么。我赶紧走进去,把他拉出来,眼泪瞬间落下,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让人不忍再说他什么了。
我们总是觉得孩子们什么都不懂,他们的行为不能被理解。其实很多时候他们的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
小宝儿和贝贝“选择”的都是自己熟悉的路线。
小杰是跟着人群在走。
前几天,我和我爸带着我小外甥去吃饭,结果孩子和我们走丢了。
我爸在五层等,因为我跟小外甥说了我们在五层吃饭。
我顺着扶梯下去到一层,万一孩子找不到我们回到原点等着呢。
后来是他在五楼找到了我爸。原来他从另一端的电梯上去了,而我们走的是这一端的电梯。
后来,我想,如果我带的是一个特殊的孩子,我应该怎样做呢?
首先,我应该熟悉商场的环境,以防孩子走丢的时候我可以有目的地去找。
其次,我应该教他,如果走丢,他可以做什么。比如可以待在标志性的物品旁边,比如可以到商场的门口。
第三,我要告诉他,如果我们走丢了,你找不到标志性的物品,也不知道商场的入口和出口,那你不要乱动,让我来找你。
第四,如果孩子走丢了,我会选择广播找人,即使孩子听不懂,不知道在叫他,也可以让听到的人帮忙留意,多了一点儿希望;会有风险,但是我想,像那个卖鞋的阿姨,像那个售票员,好人还是会多一些的。与此同时,还要教孩子,不管是谁要带你走,都不要走。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另外一点,我们平时很容易强化孩子这样的行为——比如你叫他,或者给他点好处他就会跟你走,他是听了你的话,但是你也强化了他跟别人走的行为。因为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孩子或许很难分辨出“你”和“陌生人”的差别。)
第五,如果孩子走丢了,尝试着往他熟悉或者人多的地方找。
最最重要的是,出门在外,带好自己的孩子!
我能够想到的是这么多,欢迎大家来补充。
或许用不上,最好用不上,但我们多想一点儿,孩子们就安全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