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它,磁带,那时年少
文 似水若烟 图 网络
我以为消失殆尽的,原来只是一直在记忆深处埋伏,只是忽然一个字眼一声熟悉,便尽悉呈现,怎么赶也赶不去,怎么藏也藏不了。
——前言
年少时,喜欢的歌星是潘美辰,孟庭苇,方悸惟, 李翊君,姜育恒,王杰……我喜欢一些忧伤沧桑的旋律,那些有些悲伤,有些无奈,有些哀怨有些沧桑的声音响起,总是特别能引起共鸣。
唱潘美辰的《你冷不冷》常常唱到哽咽得出不了声。一颗孤独的心啊禁不起哪怕只是机器里传出来的“你冷不冷”。我学曲头的童声可以学得惟妙惟肖。尽管许多人说我声线与潘美辰完全不一样,可是喜欢啊,喜欢才不管适不适合呢。
方悸惟的《悔》我听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心微微的颤抖……”年少时,总会有那么多伤感的时刻。为这首歌,我让音箱店的老板娘为我录的镭射磁带一面是潘美辰一面是方悸惟,当时老板娘说“你这要算选歌的钱啊?”我愣愣了,最后是她妥协,算了,算了,老顾客,就按平时算吧。至今我依然记得那位烫着短发,风情优雅的老板娘。而这一盘我刻意录制的磁带,每天入睡前,戴着耳机直接入梦乡,醒来时只听到耳机里沙沙的声音。还记得我的随声听是爱华的牌子,是小姑丈送给我的。
记得当年同学聚会,一家叫《红茶馆》的地方。我与另一位女同学合唱了一首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尽管说不上留下印象,却是我迈出胆怯的一步。如今想来那是我在这种场合唱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此,整晚我不敢吃一颗开心果,怕会哑了嗓子,呵呵。
记得十年前搬家,我把那一盘盘印证着我青春年少时光的磁带,依旧不舍地带到新房子。只是从此再没有机会去听,电脑的兴起,找什么歌还不容易,谁还那么麻烦地去录制什么镭射磁带呢?后来的后来,这些磁带便跌落在光阴的罅隙,慢慢的不知被扫到哪个日子的旮旯。只是偶尔会在书里看到磁带二字而蹦出来,蹦得那么急那么急,急得让我还来不及细细追寻便全部呈现了。
说到吉它。雪小禅说过“吉它太普通了,可对于一些人,或者说一个人的青春来说,它是唯一,是震撼,是朱砂,是朵云轩上那滴三十年前的老泪,不经意间,就老了。”雪小禅学吉它是因为有个文工团的男子在合欢树下把吉这弹得“声音幽远,仿佛古代的一个隐士在月夜下埙。”
我也有一把吉它,却没有她那样如画般的场景。
那把吉它不是当时很有名的红棉,而是一字之差的红梅。当时买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是爱上它与众不同的色彩。别人都是单调的从一而终的颜色,唯独这一把是有深浅过渡的。所以,一眼,便喜欢上了它。
我与好友明选择同一把。后来,因为她没时间去学,而我没有伴陪我一起去学,至今都没有上过一堂吉它的课。
很多时候我是因为没有人陪伴而做不成一件事。
想来,这也是我特别佩服内心强大,可以自己独来独往独闯天下的人的原因。
我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拿来买吉它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上学时,班里那些有钱的女生因为一把吉它而到处炫耀的场面刺激了我。表面不屑,内心却暗暗羡慕的我,也不管自己是真喜欢还是跟风,反正我也要拥有才好,更何况,那是我自己赚的钱呢。
青春与吉它,好似是那么的搭。
吉它的声音,叮叮当当,脆生生,象极了张扬跋扈的青春。如流经岁月的风,那轻扬的白衬衫衣角与迎风踩单车的肆意。
记得我最喜欢弹的是齐秦的《大约在冬季》,记得好友明唱得最让人经久难忘的是齐秦的《狼》一个女生,可以用低沉深厚的噪音硬是演绎这一首充满阳刚的歌。
不记得在听看到一句歌词“抱着吉它去流浪”年少的心啊渴望流浪,总觉得流浪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瞧,独闯天涯,背着吉它。后来的后来,听到《橄榄树》才知道流浪是多么深沉的沧桑。写到这,忽然冒起的是胡慧中演的《欢颜》她抱着吉它唱着《橄榄树》的画面,那不断定格的画面是那样的唯美那样向往那样把人一击即中。
其实不管是电影还是吉它是磁带还是歌星都只记忆的道具。真正的主景还是记忆里与自己有关的人或者事。
琼瑶《一帘幽梦》里,紫菱遇见了弹一身好吉它的费云帆,曾经让我多么的羡慕与浮想联翩呢。琼瑶所有的小说男主角,我最迷费云帆,呵呵。那样一个一生传奇一身故事,一身优缺点并存,不止是多才多艺,不止是腰缠万贯,而是一个除了物质还有精神上都非常富有的男子。年龄算什么啊,更何况不过相差十九岁罢了。只不过,那是小说,不是我的生活。
后来遇见了先生,大概刚开始让我喜欢上的也是他的经历与故事吧。没办法,自己经历简单所以不喜欢男子也是简单经历的,感觉一清二白毫无悬念。唉,又扯远了。
然后我买了一本《吉它速成》自己在家里瞎摆弄。反正上不了台面,反正也不会有人欣赏,反正,也没想过也在人前弹上一曲。所以至今不懂和弦,无法弹成调。
后来在帮别人卖衣服的时候,通过老板娘的讲述知道老板是一位把吉它弹得出神入化,在大学登台时把台下的女生迷得七昏八素时,曾经勾起我想学吉它的决心。可当时他们开始创业,再没闲情拿起过一次吉它。
十五岁的买的吉它,直到十七岁那年去参加服装培训班,班里一位二十岁的女孩对我说:“我若是你这个年龄,我便去学。”如今想来,若是有人陪,若是年轻几岁的若,都是给自己逃避的借口。
想起这些磁带遥远得仿如隔世。看着这把吉它,蒙着灰尘,早已经琴弦生锈。只有那颜色,依然鲜艳如初,如初初见那样的惊艳,如记忆里的青春年少,鲜明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