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茂：武垣城的传说

武垣城的传说

靳文茂

肃宁县又称武垣，在现在的肃宁县城东南方向有武垣城遗址。武垣城历史悠久，可追溯到上古商周时期。这座古城，到隋朝年间才荒废，现在只留下残缺的土城墙，展现着当年的雄姿！这座古城兴建和荒废，还有一段神话传说。

上古舜帝时期，江河未定，天下水灾肆虐，或是洪水滔天，或是汪洋泽国，无尽的洪水恶浪淹没了百姓田产家园，人们只顾整日里躲避洪灾水难，不能正常的劳作生活，以至流离失所。舜帝是位仁君慈主，想整治水患，拯救万民于灾难。他召集各部落首领会于瑕丘，商议治水之事。众部落推举鲧来治水，舜帝认为鲧好勇无谋，鲁莽少思，恐怕难当大任，可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也只好任命鲧治理水患。

鲧受命之后，为了早日治理好水患，盗用了舜帝的重宝“息壤”，这“息壤”乃是土精至宝，女娲娘娘造人之时，用普通黄土造人，结果造出的人不生不长，痴蹑呆傻，随取万物生机加之土精抟炼出“息壤”，将“息壤”加入黄土之中，再造出的人才能生长繁衍。女娲娘娘完成造人功业之后，便将剩余的息壤交与人王帝主保管，代代相传。这“息壤”神奇之处就是落地生发，遇水则长，生生不息。鲧盗取“息壤”之后，用堵截之法治水，哪里发大水，鲧就在两山之间撒上“息壤”，水势越猛，息壤涨势越高，直到“息壤”长得高过大山，水也涨得漫过大山，从山顶奔泻而下，鲧如此治水九年，不见成效，逐渐变得消极。舜帝派人前来问责，鲧躲到羽山，舜帝大怒，派人到羽山将鲧斩杀，收回了至宝“息壤”，因为鲧的胡乱使用，“息壤”已经所剩无几了。鲧的尸体在羽山没有腐坏，他的肚子却渐渐鼓起来，三年之后，一个男孩破腹而出，便是大禹，禹见风而长，只几天时间，便生长的几丈高大，像成年人一样强壮。他回到部落求见舜帝，向舜帝请命要承父之业，继续治理水患。舜帝听了大禹对治水的一些想法，觉得非常有道理，便不嫌弃大禹是鲧的儿子，将治水的任务交给大禹，并让伯益和后稷来帮助禹，连同“息壤”也给禹使用。

大禹治水采用疏导之法，他带领伯益后稷在神州大地上，察山势观地理，疏浚河道，引导水流随地势高低进入江河，然后向东流入大海，遇到河精水怪兴风作浪，大禹便带领部下，降妖除怪，十年之后，水患终于得到了有效治理，人们又开始安居乐业的生活起来。舜帝也感念大禹治水有功，将帝位禅让给大禹，人们尊敬的称为“禹王”或“神禹”。

大禹王划分天下河流水路，分派神兵看管，又将神州大地分为九州，即为：冀、兖、青、徐、豫、荆、梁、雍、扬，并且收九州之金，铸成九个大鼎，鼎上刻画九州山河地理做为神器，镇压九州人族气运。

大禹王做完这一切，天下基本平定，他带领文武神将，巡视天下，走到冀州境内，也就是现在肃宁县境内的武垣城南面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是一片水泽，水势也没有按他划定的河路流走，正在疑惑间，突然西北水势暴涨，涛天巨浪，浊流滚滚，直冲过来。大禹和众人一见水势凶猛非凡，定有水妖作怪，在平原也没有高处可以躲避，危急间，禹王将仅有的一捻“息壤”挥洒在面前，平地里瞬时间长起一个大土台，众人站在土台之上，黑水巨浪在台前翻滚，在水中，却原来是一头“玄武神龟”在兴风作浪，这“玄武神龟”乃是混沌初分之时的一头神兽，经万载修炼，法力高深，尤其是那龟甲修炼的莹润光滑，坚硬无比，是北方水族之主，“南方水怪之主为淮河妖王水猿大圣无祁支”，玄武带领妖魔水怪杀气腾腾，直奔禹王而来。这时候禹王部下冲出“天干十神将”的辛、庚、壬、癸四员神将，舞动兵器锛、镐、凿、斧杀了过去，这四件兵器乃是治水开山的神器，当年河南洛阳伊阙山，阻住水路，洪水堰塞如天池一般，四神将用：锛、镐、凿、斧把大山开出八十步宽的石门，使洪水泄下流入东海，由于水势从高往低落差太大，水流迅猛，而石门乃是禹王神人开凿，好多鲤鱼聚集在这往上跳，跳过之后可化为天龙，就是现在的龙门。四神将围住玄武一阵冲杀，妖魔水怪死伤无数，只剩下玄武神龟。这玄武神通广大，面对四员神将凛然不惧，施展神通，幻化巨浪玄冰，直杀的是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四神将舞动兵器，打在玄武神龟那光滑的龟壳之上，毫无作用，却原来这玄武神龟出世以来的天赋神通就是防御力强，经历千万年修炼，龟壳神功笼罩坚不可破。激战一日，四神将也没占得上风，只得无功而返，两下罢兵。

当日晚间，禹王与众人商议擒拿玄武之法，伯益献计道：我看那玄武，神通都在龟甲之上，四件开山神器伤它不得，但凡善于防御之物，必有弱处，依我看玄武弱处定在腹下，只是它隐藏甚好，不易被人攻击，禹王明天可派出神将应龙和亥两位将军出战，应龙擅飞翔，居高临下诱敌；亥擅射，机敏灵活，长于跳跃，待应龙激怒玄武在空中厮杀，亥可趁机用弓箭射其腹部，定可一战擒住玄武！禹王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便依伯益之计。

第二天，玄武统领妖兵杀来，禹王便派出应龙和亥出战，亥手拿玄天弓乃是扶桑神木炼制而成，应龙手提震天锤更是绝世神兵，这二人，一个在地下纵越，一个在空中飞舞，玄武倚仗龟壳坚固，两爪施展神通挟风弄浪，头做飞锤尾做神鞭，口吐霹雳闪电，果然神威无比。应龙和亥，只是袭扰纠缠，并不正面打斗，如此打了半天，玄武神龟始终不能与敌人正面交锋，心下急躁，这时应龙飞下，玄武一看，立刻借巨浪之威腾空而起，扑向应龙，亥一看时机已到，迅速张弓搭箭对着玄武神龟肚脐就是一箭，正中玄武，玄武神龟的弱点果然在腹下，中箭后神通俱散，应龙在空中抡锤便打，那震天神锤是何等威力，正打在玄武的龟壳之上，就听见“啪”的一声巨响，震天动地，竟把个龟壳打的四分五裂，“从此乌龟的壳就变得有了裂纹”，玄武从空中跌落，鲜血四射，在地上硬生生砸出来一个大坑，“从此河水流经此处形成漩窝，人们后来在南边建立了村庄叫窝南府，建在北边的村庄叫窝北”。亥和应龙收了神通，来到禹王身前道：仰仗禹王神威，伯益先生神机妙算，果然降服玄武神龟！禹王一看大获全胜，哈哈大笑，然后问众人将这玄武神龟如何处置？这时后稷上前道：禹王，这玄武也是开天以来的神兽，不可轻易斩杀，今日降服，可设法镇压，使其不能为祸人间可也！再者可借玄武神威，威震冀州其他水族妖魔，保冀州无水患之忧！禹王说道：后稷之言有理！这样吧！我用大法力将这神物镇于地下，在此之上建一城池，藉此也好镇压冀州水患！禹王说罢，运神通将玄武镇压于地下，又命人在地上建设起一座城池，城墙压住玄武龟甲四周，城内按九宫阵法排列：履九尾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字居中，分为乾，艮，坎，震，中，巽，离，坤，兑九宫，在中宫之位，禹王亲制一座石碑，石碑上刻画冀州流域河洛图，做为阵眼，镇住玄武“直到现在武垣城中央有土筑高台，当地人称紫禁城，一个小县郡城池怎么敢用皇帝专属称谓呢？那便是禹王安置石碑之处”。禹王如此安排，便是用相生相克之法，用玄武神威连通冀州河洛图，威慑冀州各处水怪妖魔，用城墙布置九宫之势镇压玄武，神碑一座，总控全局。这座城池因为是镇压玄武而修建的城垣，便取名为“武垣城”了。因为武垣城有玄武神龟和禹王布置的九宫阵法，这座城没有水火地震之灾，就成了一块人杰地灵物阜民丰的宝地。后来人们经常看到的石龟驮石碑，也是人们借用禹王之法，为了避水火地震之灾。

武垣城历经夏商周秦汉等多个朝代，都特别兴旺繁荣，直到汉朝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曹操经官渡之战后，打败袁绍占领了中原，建安十一年，袁绍二子率余部与北方乌桓结盟，曹操决定率大军一举攻下乌桓，彻底平定北疆，了却心头大患。曹操召集文臣武将商议进兵之事。诸位武将听罢，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众多谋士却觉得给养马匹武器粮秣，都未准备妥当，贸然出兵，似乎轻率。再者乌桓偏远，途经冀州辽阔平原，一路上粮草搬运皆是旱路，光是兵马押运就消耗巨大，更不用说保障大军用粮了。一时间众说纷纭，未做决断，只得散去。

曹操独坐相府之中，心忧征讨乌桓之事，闷闷不乐。思虑间，有人来报，谋士郭嘉求见，曹操大喜，赶紧命人有请郭嘉先生。在曹操众多谋士中，郭嘉谋略最高，有“鬼才”之称，有人评论三国说：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可见郭嘉才能非同一般。郭嘉走上大厅，问道：“主公决意出征乌桓？”曹操赶紧答道：“袁绍二子实不足虑，若勾连乌桓，却是我北方心腹大患，如不剿除，便难以南下用兵。孤素知先生胸中韬略，有何高见，还望先生教我。”郭嘉言道：“用兵乌桓，难在辎重给养搬运皆是旱路，耗费巨大，我有一策可用，何不撅开黄河，引黄河之水入冀州，使黄河与冀州河洛相连这样就可以保障漕运了。”曹操说道：“奉孝之言正合孤意，但冀州河道纷杂，黄河水引入却也不易。”郭嘉哈哈大笑说道：“冀州河洛吾以知之。”曹操大喜道：“先生如何得知？”郭嘉说道：“吾曾得先秦古书一部，乃是始皇焚书所遗，内有半部残卷记载，冀州之境，有一武垣城，城中有一石碑，乃上古禹王所立，碑上所画便是冀州河洛图。只不过此石碑乃是镇压神兽玄武之物，若是挪动，被那城下玄武逃脱，动其根基，武垣城必会下陷而不保。”曹操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想成王霸之业，何虑一个小城。”说罢，派兵将就把武垣城中镇压玄武的石碑运到许昌，曹操终于按石碑河洛图所画，凿开黄河引水入冀州，于建安十二年征讨乌桓。

武垣城中的石碑被运走后，便破坏了镇压玄武的九宫阵法，玄武没有了镇物，经过了一百多年的修行，恢复了原来的法力，于晋朝末年的时候，借一场大水，脱离了镇压他的武垣城，武垣城在玄武逃脱后，动摇了根基，整个城池慢慢下陷，人们一见城池下陷，赶紧取城下之土加高城墙，结果在城墙下挖三十多米宽的一个大深沟，也没能挡住武垣城下沉之势。“此沟在城墙里面挖掘的，并不是河道，而是取土筑墙所用”终于在隋朝年间，百姓弃武垣城而迁河间，从此后，这个经历千年的古城就被荒废。

那玄武逃脱后又想兴风作怪，被玉皇大帝指一魄下界显化的真武大帝降服，成了真武大帝的座下神兽。

再说那大禹王撒“息壤”变化的土台，因沾染了玄武受伤时流出的精血，经过千年蕴养，竟然修炼成一条土鳖龙。后来戴刘庄上了年纪的人都听老人们说过，他们村的土坝，人们拉土取用，不管拉多少，过些时候都能长出土来。一直到民国时候，有一次，一个后生干完农活，已经晚了，在回家的时候，一看天上明晃晃的月亮，就想着借光亮拉车土回去垫垫院子，挖着挖着就看见地上起土隆子，小伙子好奇，用铁锹使劲一戳，就见铁锹地下滋滋的流血，吓得小伙子赶紧就跑了。原来土鳖龙虽说得“息壤”和玄武精血所化，毕竟没有生命，刚刚修炼的有个雏形，而灵智未开，想要伸出头来吸收些日精月华，没成想这一铁锹下去，破了功法，泄了神元。从这以后，那土挖了也不长了，一处神迹也就此消失。至今到戴刘庄去问问，还流传着拉土戳出血的说法（也有人传说是南方蛮子为了破坏北方风水，看到龙脉快要成型，就给破了，用铁锹一戳，轱辘出一颗龙头）。

神话也好，传说也罢，只有古垣城那残破的土城墙耸立在那片古老的土地，更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伫立在那里，弥散着深邃的历史气息，等待着人们去挖掘去探索它身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