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过圣诞节啊
圣诞节
●吸取了去年最后一天满大街找圣诞礼物的教训,今年提前三个月就准备好了小娃的圣诞礼物,孰料栽了更大的跟头。
part 1
SWEET
作为中年老母,早就不盼望啥礼物了。历史经验告诉我:还是不要礼物为好!去年我的圣诞礼物是这些:一个“光头神器”和全套剪发工具。
我的婚姻合伙人眉飞色舞的向我介绍“光头神器”分一毫米、三毫米、五毫米的调节档,还有0毫米可供选择(剃成光头),为了避免接娃的时候,老师产生不必要的误会,0毫米还是算了。有了它,理发店再也挣不到他的钱啦!
小娃的头发可以用这套:修发剪、打薄剪、理发围裙,小娃再也不用坐在理发店的转椅上哼哼唧唧叽叽歪歪了。我觉得这明明是他送给自己的大礼包,却偏说是给我的礼物。
人家把脑袋都交给我了,这是无比的信任啊!我还能说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除了苦心孤诣地揣摩理发技术,无以为报啊!
part 2
SWEET
今年圣诞节,我根本不敢提,怕他送礼。对于我而言,忘了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都可以忍,忘了给小娃的礼物?叔可忍,婶不可忍!
人家神秘一笑:“我未雨绸缪,礼物早就买好交你保管了,还不找出来?”
“我?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的事我怎么记得清?你有没有交给我都怀疑,你不知道我记性不好么?”(详见前面那篇《对不起!我记性不好》)
“那还不快找?”
“小娃还没睡,怎么找?”
“那等小娃睡着了再找,夜里12点放她床头。”
为了哄小娃快点上床睡觉,我拿圣诞老人威胁她:“你再不睡觉,圣诞老人可不来了啊!”
小娃以一种看弱智的奇异眼神看着我:“圣诞老人是假的,我早就知道了,哼!”连孩子我都骗不了了,“那哪儿来的圣诞礼物?”“嘘!不要告诉爸爸。”
尽管如此,娃临睡前还是满怀希冀地问:“妈妈,圣诞老人今晚会来的吧?” “呃,也许大概可能没准会来吧!快睡吧!”我心虚。我总不能告诉你这取决于夜里我能不能找到礼物。
终于等到小娃的呼吸平稳,进入梦乡。来吧,一二三执行A计划!我趴在地板上往沙发底下、床底下看,没有!“那更衣间呢?”他急切地问。我去更衣间把羽绒被羊毛被全扯下来搜了一遍,每件大衣口袋都捏了一遍,没有!
part 3
SWEET
“你买的是啥?到底有多大?”我问他。
“我哪儿知道!都三个月了。”
“都不知道是个啥,咋找?”我都气笑了。
“等等,我去查一下我的购物记录。”他洋洋自得地打开电脑,“幸亏我机智。”
“找到啦!是一双带蝴蝶结的小皮鞋。就是怕自己忘了,就交给你了,谁知道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交给我了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交给我的时间是周几?白天还是晚上?”
“那怎么记得清?反正我觉得交给你了。”
“我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我几乎要跳脚了。
“嘘!别把娃吵醒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紧找吧!你先回忆下,如果你收到东西会放在哪儿?咱们顺藤摸瓜。”
关键时刻,还是男人以大局为重!我钦佩的目光投向他,他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我俩在家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连枕头底下、床板夹缝都不放过,然而一无所获。两人瘫坐在沙发上,无语凝噎,面面相觑。
12月的天气,我出了一身汗。明天早上,小娃睁眼没看见礼物该多失望啊!我想让圣诞老人背锅,说他老人家没来都没可能,我家是两个圣诞老人:一男一女。
part 4
SWEET
最后,我俩不约而同地望向儿童房,那是最后的希望了。不能开灯,会惊醒小娃,只能摸黑了。
这时,男合伙人发挥他的聪明才智,用牙齿咬着小手电筒,甩掉拖鞋,凝神屏息,蹑手蹑脚地潜入儿童房。难道他上辈子是个摸金校尉?我则站在小娃床头把风。我忽然想到万一娃醒了,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头会给她造成心理创伤,只好伏下身,在地板上趴青蛙,一边默念咒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菩萨可能听见了我的念咒,男合伙人果然没看见我,狠狠地踩了我一脚,除此之外,还是一无所获。我疼得钻心却只敢发出“嘶嘶”的倒吸气声。匍匐而出后,我揉着被踩痛的脚,陷入了沉思,或者说是反省。我的大脑高速运转,一遍遍过筛还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我后悔了:为什么平时不多看点刑侦类小说?也好找找蛛丝马迹。
男合伙人还不死心,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上天入地都找不到。”
“上天入地上天入地”我的心中“唰”的一声,燃起希望的小火苗。“你不是说小娃就像个小密探,家里啥东西都藏不住?”
“所以呢?”
“所以上天啊!”我一瘸一拐地爬上梯子,在书柜顶上摸索。哈,我摸到了一个硬纸盒,凌晨13点,圣诞礼物从天而降了!
把礼物摆在小娃的床头,已经是圣诞节的当天了,一个不太平的平安夜过去了。我俩相视一笑:“圣诞快乐!”
他问我:“还想要圣诞礼物吗?”
“不,我再也不想过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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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雪凝儿,南京市作协会员,小说曾获全国铁流文学奖,作品曾入选《南京新时期短篇小说选》。善于从生活的细微之处发现别样风景,感悟人生,从心出发,写生活的爱与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