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太太,留下谁?
侯宝林自述与三个妻子分家的事:那种冷清劲儿,我好长时间都不习惯。
侯宝林说,三个太太你只能留一个。你说怎么办?该留哪个,不留哪个?因为按新《婚姻法》规定,谁也只能有一个夫人,我侯宝林的身边怎么能有三个老婆呢?“哎哟,别提了,当时在留谁不留谁的问题上可把我给难住了。”
说到这儿,侯宝林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别处,又说,这种事儿总还是有点难为情。
接着,他就又往下讲道:后来,我给三个太太一块儿开了个家庭会议。我先问她们:谁想留下?这一问不要紧,三个女人都哭哭啼啼地说死活也要跟我一起过。这哪儿行啊,我说,你们光哭不行,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这不是我个人的主意,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
我这么一说,三个太太都不言语了。
后来,我一看老是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就表态说,老大老二你们就搬出去自己过吧,老三岁数小,生活能力差,而且跟我一样,也是个京剧票友,遇上个演出什么的,她还能凑个数,就让老三留在我身边吧。
朋友就问侯宝林,那么,大太太和二太太分出去住哪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侯宝林说,我那会儿不是有些家产吗,给她们三个人分分,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些钱,过日子是不用愁的。房子呢,我也一人给她们找了一处。你说得不错,她们总得过日子,总得有个安身的地方呀。
侯宝林同我谈起他的三个太太时,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表情很复杂,虽然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的语气却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带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作者甄诚采访侯宝林大师
侯宝林说,当年我那三个太太都不错,尤其是大太太,那可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呀,唉,说句心里话,她们三个我是一个都舍不得。在一块儿过惯了,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忽然就剩下两人了,你说别扭不别扭。那种冷清劲儿,我好长时间都不习惯。
从那以后,你与大太太和二太太还有来往吗?
侯宝林把脖子一梗说,夫妻一场的,能断得那么干净吗?嘿嘿,不过即便是与她们来往,也不能像过去那会儿大摇大摆了,总得避个嫌吧。你们这个岁数的人不知道,旧社会那会儿,结婚并不像现在这样儿,必须到政府去登记。那会儿只要有个媒人撮合,再找个中间人证婚,然后置办上几桌酒席,这个婚就算是结了。至于你想娶几房太太,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没人限制。
年轻时的王雅兰(就是侯宝林先生口中的“老三”)
如今回想起这件事儿来,有个问题甄诚一直没弄明白:不知为什么,那天听他谈起与三位太太分手的经历时,却从没有谈到他的孩子。因此,直到现在,甄诚也不知道侯宝林一共有几个孩子。
侯宝林、王雅兰与长大成人的五个子女:侯耀中(右一)、侯耀茹(左二)、侯耀华(左一)
侯宝林生于天津,“四岁时由舅舅张全斌从天津送给北京的侯家,此后改姓侯”。他在北京曾经住过很多地方,像地安门内的织染局、龙头井胡同、羊角胡同、东煤厂胡同、尚勤胡同、藕芽胡同2号、扁担胡同、福寿里19号、南钱串胡同6号旁门等,甄诚只去过其中的两处,但后来把东四三条的房子辟为侯宝林故居,甄老师觉得还是颇为牵强的。因为,他即使是在生病期间,大多数时间也是住在医院和木樨地24楼。因此,现在的所谓“侯宝林故居”徒有虚名。除非那个院子以前是他三位太太中某一位住过的,否则就更不靠谱了。
另外,侯宝林家搬进“部长楼”不久,有朋友就去他家探望。他的现任夫人(就是侯宝林先生当年的那个“老三”,耀文的母亲)在家,而且是见面熟,她就大大咧咧地对人说,坐,然后叫家里的佣人赶紧去泡茶。她喜欢边走边说,人虽瘦小,声音却很宽厚,一听就是个有唱功底子的人。
耀文母亲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烟不离口。甭管是哪回见面,她都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而且只抽大中华。她说,别的牌子的烟她抽不惯,一抽就咳嗽。她抽的烟从来不要过滤嘴儿,因为她说那种带咀儿的抽着没劲。再一个就是方便一支烟接另一支,长长的烟灰总是挂在她的嘴边儿上。那会儿的烟草也好,不用化肥,烧出的烟灰雪白,且不容易散掉。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她在吃饭时也烟不离嘴。
侯宝林曾经留人在他们家吃过饭。有人亲眼所见,夫人吃饭时也是烟不离嘴,吃一口饭,抽一口烟,真是不可思议。出于好奇,那人在饭桌上忍不住问她,您什么时候才不抽烟呢?她哈哈一笑,像个豪放的女侠说:“除了睡觉,只要一睁开眼,我这烟就得点上”。
侯宝林这位朋友心中暗暗吃惊:这也就是侯宝林的太太,别人想都别想。虽然八十年代那会儿,一包不带过滤嘴儿的大中华是六角钱一包,若是按五包算,她一天光是抽烟就得花掉三块钱,一个月30天下来那可就是90块钱呀,而那会儿人们的工资,普遍都不高,一个月不过几十块钱,像相比之下,侯家在那时就是大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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