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散文推荐」席腾华｜雪

作者简介

席腾华，网名：田野文化，1951年生，垣曲作家协会会员，垣曲县第十五届人大代表。一个生长在农村的老农民。喜欢文学，喜欢在文字里寻找自已的梦想，爱好怀梆戏。曾有《回忆父亲》、《大槐树下》、《警民情深》等发表于《科学导报》和《舜乡》等报刊。

雪

昨夜下雪了。

当我早上起来，打开街门，一眼看到的是雪满山野。我看着山野里的白雪，覆盖着大地，猛然想起毛主席的“沁园春，《雪》。每当我咏读毛主席的这首诗，总觉得伟人的胸怀是如此的宽大，诗句的韵味是多么的丰厚。

所以，当冬天来临之际，雪来的时候，我的心中总是充盈着许多欢愉。特别是在这山坡丘陵地带，特别能感觉到雪的美好。尤其是在早晨这个时光，雪后的空气是如此的清馨。穿好皮棉鞋，我来到村边的坡前，望着眼前的雪地，它埋没了我的棉鞋，好大的一场雪。

呼啸了一夜的北风不知何时嘎然而止，空气清爽如琼浆，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大火球把东边的天际染得红彤彤的，天气温静如熟睡的美人，山崖上、广袤的田野，无一不穿上白袍，只有树上的喜鹊，傻兮兮地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好像它也在赏雪。

大雪封路，哪儿也去不了了，只有蜗居在家，喝罢老伴做的热汤，便与电脑前写点东西。这也是在打发时光，写的倦了，头脑发昏，走出家门再去访雪。路无行人，大地静无声息，没有伴奏，只有脚底踏雪的咯吱声，咋听起来这咯吱声，像雪在与我轻柔地说话，使我感到亲切和愉悦。

我之访雪，一路想着，突然想起柳宗元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首诗句。诗里那种深邃的意境竟将我浑身浸透。我一路走下去，内心在雪后清新空气的清爽中，显得格外纯净，随时脑子里爆发出浓浓的情怀，眼前的雪景，把我围在雪的美景里。

我之访雪，是看它的银白空蒙，想象和揣测着雪这个无生命的润物，它能滋润田野里的麦苗去体味雪的生命力。我站在雪中，任思维的想象力滑向人生的深处，去领略世界的无涯与多姿。

我之访雪，突然想起网络上说过的一句话：“童年是一个梦，青春是一首诗，中年则平凡而实际，而老年则是一场绵远的回忆。”我踏着雪往前走着、想着，生命就像溪流中的卵石，随着时光的流逝，所有的棱角都已被水流磨光。我想着、走着，掏出了怀里的手机，看着网络，很快在网络中忘记了一切。啊，我又在网络中寻到了慰籍。

我之访雪，来到一棵树下，枝头的一块积雪正好落在我的手机上，它打湿了我的手机屏，模糊地看不清了手机上的画面。我的心不禁一紧，抬起了头。看着大树枝头上的雪，宛如雪后的清空，流着寂寞的泪水，那样的无助和孤独。这枝头上的积雪，好像在看着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我擦了擦手机屏上的雪水，不知道咋地50年前的往事一股脑儿涌上心头。也是这个季节，也是在雪后的阳光下，就是这个地方，所不同的是当时的我正当二十岁，和我在一起的是一位姑娘，她就是我现在的老伴。

回忆那次访雪，我和她分别时，她送给我一本笔记本，在第一页上她用清丽的字体这样写道：“我希望你能以摘取天上雪花的勇气，去摘取你理想的花冠。”我低下头来，细细地看着笔记本上清丽的字体，突然发现字体间还有一滴淡淡的泪痕。

我回赠她一个书签，上面写道：“理想是一首诗，没有理想的生命，就没有意义，生命要的就是理想。”

往事就此打住，我又回到了访雪中。

今日访雪，满山的积雪，就是大自然为人类专门创造的清洗带。人，一旦进入雪中，就像雪中清新的空气，清洗了燥热，清洗了烦忧，清洗了苦恼，清洗了不平事，等等。没有雪的人生是黯淡的。疏远雪的人是没有理想的、驳杂的。所以，我爱雪，喜欢雪，我爱走近它，亲近它，我一个人站在雪野里，突然想起卢俊的话：“只有忘掉自己时才更韵味无穷地进行默思和遐想。”感受着雪的宁静，有了博大和忍耐，换取一个平和的心境，然后面对生活，那便是自己人生的另一种境界。

我之访雪，是来探索雪景那无尽的境界，也是我人生的境界。

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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