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秋深深几许
庭院秋深深几许
先更正一下:一直被我叫做炮仗花的花,其实是硬骨凌霄,这个名字比炮仗花更讨人喜欢。于是,决定白墙前面那株硬骨凌霄暂且留下来,在它隔壁,又种了一簇文竹。
这个周末还种了几种菊花,它们的名字好听得像《诗经》——绿宝石、白珍珠、千丝菊、绿衣。花园里早就种下的紫色菊花原来也有很诗意的名字,光阴。对着名字再仔细地端详一番,花朵也跟着好看许多。
国庆时播种的藏红花已经出苗,周末将它们从花盆移入园子;为鸢尾找到更适合它生长的地方,靠近大荷叶缸的背阴湿地。给鸢尾腾地方的时候,又认识了一种长相比较大众的植物,吉祥草。
天气晴好得让人有点不知所措。若不是败荷残枝,红得似火的紫薇叶,掉得光秃的柿子树,枯黄的紫藤,正在由绿转黄的银杏叶,恍若置身温煦的春。忙完栽种移盆的事,没忘记摘下大冬瓜,然后给它摆造型,捏个小影儿,存入庚子年十月初一的电子相册。
与冬瓜一起入册的,还有一锅白胖的包子:用榨荤油的油渣,与萝卜白菜木耳一起剁碎做馅料,从园子里摘了几绺香葱代替大蒜来调味,称心又可口。
天黑之后才发现,没有给野菊花拍照。刚入秋的时候,吃了两次菊花菜;如今,开得没头脑似的,密密麻麻,满眼都是亮黄色的小花朵。虽算不上高贵,却十分热烈,把眼前的晚秋装点得俏皮亮丽。
鸽子们很知道好歹。趁着我们午休,在院子里行使着主人的威仪。又是洗澡,又是日光浴,这些都不够,小美和黑白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新移入园子的花秧时常遭遇野蛮践踏,所以,剪了几只去底的矿泉水瓶子罩住保护。
已经立冬的江南,温度还在20度上下徘徊,且今秋雨少晴多,蔷薇树下书带草丛里的小一迟迟没有冬眠。可这几天也没听到蛙鸣,晚上打着手电去园子里巡视的时候,看见小一的身影了。它在几株菊花苗中间,一个激灵跳起来撞翻了矿泉水瓶子。小一长大了,但它很孤单。小荷叶缸里刚刚退掉尾巴的小小蛙估计不能陪它一起入梦了。
好天气让人闲不住。做这些不费体力却很休闲的园圃农活非常享受;但是洗衣晒被,擦灰拖地,这些看似零散不值一提的家务很费时间,几乎手脚不停,走到哪里就被哪里困住了似的,忙出几身的汗。但是,周末不就是用来放松精神劳碌身体并且从中得到些许洁净的喜悦吗。而且,但凡手指掠过的地方,就有光,生长出来。
我生活中更多的光芒,来自那些相处日久像是亲人的植物。说它们名字的时候,嘴角总是上扬的,然后,有许多诗意在心底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