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且捧腹——戴自弦
每次讲起这个故事,我自己也忍禁不俊——
这是稍年长的哥哥们讲的:在集体加入“伙食堂”的60年代初,生活极端困苦,砸锅炼铁,烧碳炼钢,生产队农户全部加入食堂,哪家也不许冒炊烟。而集体劳动之后,批斗会是最多的。
批斗会社员们得一个不漏的参加,谁缺席了伙食堂就不给饭吃。
队长矮小肥胖,是个善于溜须拍马又狐假虎威的家伙,社员们都怕他却敢怒不敢言。
第一个被押进会场的是地主子女刘某,他是个劁猪匠,心地不坏,长得黝黑高大,他微低着头站在会场中央。四五个地主分子被架着“土飞机”推出来站成一排,队长为表明立场坚定,每次都率先去踢打那些丝毫不敢反抗的“五类分子”。
只见队长跃起来抽了刘某一记耳光:“狗崽子!老实点!”会场格外肃穆,为显示威仪,队长再次跳起来去揪刘的耳朵,由于个子矮小跳两次也没能揪着,于是他再踢一脚刘某,终于楸住了刘的耳朵,大概经常劁猪的刘某耳朵油腻且多汗,加上刘用力甩了下头,队长一个四仰八叉被重重摔出去两米多远,又痛又羞的他半晌也爬不起来,社员们紧紧蒙着嘴巴不敢笑出声来。恰在此时,拄着拐杖摸索着来参加大会的李瞎子赶到了,他骂咧着挤进人群,也要表现积极,只见他伸手摸索着一把就揪住了还在地上挣扎的队长的耳朵:“叫你龟儿子多吃多占!吃得你肥头大耳!”李瞎子一边骂一边狠劲楸着队长耳朵在地上转圈,队长随瞎子边转圈边“哎,哎,错了,错了”地叫,“你知道错了吗?错了就该打该斗!”李瞎子狠劲一摔,队长又是一个四仰八叉,正好摔在一堆刚拉不久的牛粪上,蹭得满脸牛粪,社员们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那哄堂的大笑声里,包含了那个年代的人们太多的辛酸,无奈又开心,一场场面宏大的批斗会就在哄笑声里草草收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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