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顾女儿病重,爬上别人的床,只因王熙凤的习惯让他受不了
趣侃红楼62:女儿患病,凤姐斋戒要分房,背儿叛妻,贾琏外宿多姑娘
贾宝玉因为袭人讽谏不理他而恚怒。一整天关在房中,不搭理众人,还故意借宠幸小丫头蕙香刺激袭人等,将其改名为四儿。
宝玉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他终究还要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哄好了袭人,头一天的不快乐转回头就忘了。
不提贾宝玉的房中细事,只说第二天王熙凤家里却出了大事,一时间荣国府内人仰马翻。
(第二十一回)谁知凤姐之女大姐病了,正乱着请大夫来诊脉。大夫便说:“替夫人奶奶们道喜,姐儿发热是见喜了,并非别病。”王夫人凤姐听了,忙遣人问:“可好不好?”医生回道:“病虽险,却顺,倒还不妨。预备桑虫猪尾要紧。”凤姐听了,登时忙将起来:一面打扫房屋供奉痘疹娘娘,一面传与家人忌煎炒等物,一面命平儿打点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一面又拿大红尺头与奶子丫头亲近人等裁衣。外面又打扫净室,款留两个医生,轮流斟酌诊脉下药,十二日不放家去。贾琏只得搬出外书房来斋戒,凤姐与平儿都随着王夫人日日供奉娘娘。
贾琏和凤姐的女儿大姐病了,大夫看后说是天花,那时候天花是难治之症,尤其小孩子得天花很容易夭折。当时为了避讳,都讨口彩唤作“见喜”。后文鸳鸯骂她嫂子“状元痘灌浆儿,才是喜事”,就是指发病凶险的天花要痊愈。
中国人对抗天花几千年,早都有了很多办法,尤其种牛痘对天花的病死率有着很大的改善。
根据史料记载,从北宋开始,“种痘”就在四川的民间流传开来。到了清代,大多数的天花已经可以有效控制。
大姐儿患了天花恶疾倒是并不那么紧张,大夫说“病虽险,却顺”,代表很有把握。贾家经常走动的这些太医们都是老油条,宁可往严重说不会做无把握的事。他们说巧姐的病无碍,基本肯定是轻症。
有意思在那个时代的医生也不是唯物主义者。他们一边给大姐儿诊治,一边让王熙凤赶紧准备“桑虫猪尾”供奉痘神娘娘。
痘神娘娘的身份民间有很多说法,《封神榜》中姜子牙封余化龙统管痘神,膝下五子各为五方痘神,可见古人对天花的畏惧和重视。
痘神娘娘与余化龙无关,属于闺阁中祭祀的“痘神”,有说姓柳、姓刘都有,不多赘述。
王熙凤在家供奉痘神,天花病期长,就需要与贾琏分房睡。贾琏作为父亲也有为女儿斋戒的义务,被“打发”去了外书房,这一去就出了问题。
(第二十一回)那个贾琏,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
贾琏此时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浪荡之时,王熙凤平时对他管束又严格,连碰一下平儿都不让。家里丫头也只剩丰儿,估计也是个不好看的,其他都是小丫头。
贾琏如今突然“自由”,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这就像飞出笼子的鸟儿,岂有不肆意翱翔一番?
尤其贾琏之前陪林黛玉回江南一年,那里天高皇帝远,风流烟花地,正是他如鱼得水的地方。在那里饕餮盛宴惯了,回到家中清粥小菜,早就不能习惯。
曹雪芹在贾元春省亲之后,一直在铺垫前文没有交代的细节。
比方宝黛姻缘和金玉良姻之争;
比方贾环在贾家的地位,以及元春省亲被隔离的事;
比方借小耗子偷香芋,揭开林如海之死真相,以及贾元春对林黛玉的态度;
比方史湘云姗姗来迟;
最后就是贾琏去江南一年的后遗症,引发的夫妻关系问题,终于在女儿生病之时暴露出来。注意大姐儿生病,有几点需要特别注意。
第一,贾琏的反应;
第二,王熙凤的反应;
第三,贾家众人的反应;
先说贾琏的反应。他对女儿的病完全不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自由更可贵”,如何解决蓬勃的生理问题,成了他每天的孜孜以求。至于女儿的病,重要么?也许!
贾琏开始还很收敛,只将小厮中有清俊的找出来“出火”,就是狎戏娈童。贾琏身边有好几个小厮,心腹如隆儿,兴儿等都是他的娈童。
王熙凤平时看管严,贾琏也就靠这些娈童慰藉。当然他的行为不属于同性恋范畴,只是当时上流社会的“风雅”之事。不多赘述。
贾琏出来独住,便引起家里一个有名的媳妇诨名叫多姑娘的注意。这个女人是贾家的奇葩,生性“爱交朋友”,贾家两府上下,超过一半以上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却谁都拿她没办法。关于多姑娘后文再细说。
多姑娘厌倦了奴才们的平淡,如今将目光对准了贾琏。
(第二十一回)如今贾琏在外熬煎,往日也曾见过这媳妇,失过魂魄,只是内惧娇妻,外惧娈宠,不曾下得手。那多姑娘儿也曾有意于贾琏,只恨没空。今闻贾琏挪在外书房来,他便没事也要走两趟去招惹。惹得贾琏似饥鼠一般,少不得和心腹的小厮们计议,合同遮掩谋求,多以金帛相许。
贾琏对女儿生病毫不上心,欲望冲昏头脑,被多姑娘引诱的不能自持,只好与心腹商议,多给财帛以图上手。
多姑娘就算不给钱,都是容易得手之人。如今又拿了钱财,自然一拍即合。由此,《红楼梦》最丑陋的一幕上演。曹雪芹除了笔下文字不留情,更将人性之丑揭露出来。
(第二十一回)那媳妇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家女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吧。”贾琏……道:“你就是娘娘!我那里管什么娘娘!”……贾琏越丑态毕露。一时事毕,两个又海誓山盟,难分难舍,此后遂成相契。
贾琏厮混多姑娘,行为令人发指。不但在人家中当着醉倒的多浑虫行苟且之事,更是全然忘记病痛煎熬的女儿和日日煎心的妻子。
那么,贾琏的行为真的“毫无人性”么?用现代人的角度评判确实如此,但若用在古人的角度,可能未必。
女儿生病,王熙凤自然是担心的。她忙前忙后,除了请医问药,安排身边人,还虔诚地供奉痘神娘娘。
然而,与王熙凤紧张的情绪相比,贾府其他人的反应就特别奇怪了。
贾琏“狼心狗肺”不说,真正与王熙凤一起虔诚祈祷的只有姑母王夫人。其他贾家人,从老祖宗贾母,到爷爷奶奶贾赦、邢夫人,甚至是贾府其他人,曹雪芹一个字都没有提他们的反应。这与后文贾宝玉被五鬼魇了以后,全家倾巢而动,几乎每一个人都写到,形成了强烈对比。
大姐儿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比之贾环还要没有存在感。曹雪芹不写众人的反应,就是透露出贾家人从贾母到贾琏重男轻女的思想。
大姐儿是女儿,他们嫡长房却需要儿子。一个不受重视的女儿的生死微不足道。贾家哪一代不死几个?
现实中贾母、贾赦等一定有关心。但作者不提,在于他们的关心与关心儿子的等级不可比拟。
贾琏“没有人性”的外因,我们也不要一味说他如何禽兽。放在当时的社会伦理中,他的行为不足为奇。
不过,贾琏为人看似惧内,原文说他“内惧娇妻,外惧脔宠”窝囊废一个。但如果你这么想他,就大错特错了。
从这次与多姑娘厮混开始,贾琏就已经在有预谋的做一些针对王熙凤悍妒约束他的反击铺垫,并且有意地做了一些事。
那么,具体是什么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贾家败亡的真正原因,与小丫头有关,贾宝玉厌恶袭人后就宠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