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竞争】“旋转门”的力量?美空军新任首席科学家构想硅谷思维模式以加速变革
《空天防务观察》之问:本文所述的科尔曼与美军很多高级官员一样,其就职是“旋转门”机制下的人才流动的结果。所谓“旋转门”,就是人才可在工商业界、政界、学界、专业官员界之间常态化、相对自由地流动。如科尔曼,此前长期在学术界,后在硅谷多家企业就职,还曾短暂担任美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局长。其他例子比如第三个“抵消战略”实际推进和设计者罗伯特·沃克在智库、美国防部高级文职官员(最高至国防部常务副部长)和咨询公司之间的“旋转”;前空军部长希瑟·威尔逊任职期满后回到大学;美空军前任采办、技术与后勤助理部长威尔·罗珀(本文也有提及)任职期满后去企业和智库任职……军职官员方面,以美空军为例,多位前任参谋长或一级司令部司令等高级军官退役后出任军工巨头董事,也有专业军官退役后开办假想敌训练、服务等各种涉军企业等。在过去,我们往往容易想到这样可能带来的治理和腐败等问题,但是我们是否认真想过:这样做,是否也能更好地使最新理念、知识、管理、科技实现跨界高效流动,特别是使政府和军方能快速了解新理念、学习新知识、优化管理和利用新科技?同时也使工商业界和学界了解政府和军方需求及做事方式。所以,如果要更好地使政府和军队采办等工作现代化,并不断跨界学习“优良实践”或“最佳做法”(Best Practice),“旋转门”是否是促进实现这一点的可选途径?如果我们不能采用,或者不能以满足战略竞争要求的形式和进度表采用“旋转门”机制,那么我们就必须思考:我们该用什么机制,实现我们的政府、军队的经验和知识与工商业界和学界之间及时流动,并尽可能吸收和发挥理念、知识、管理、科技进步的效用呢?据美国《防务内情》网站2021年5月12日报道,美空军的新任首席科学家维多利亚·科尔曼(Victoria Coleman)将自己的硅谷工作背景带入空军的科技研发,并计划利用她在产品管理和采购方面的专业知识来帮助空军加速变革。
2021年4月,科尔曼开始担任美空军的首席科学家,接替2018年起任该职务的理查德·约瑟夫。科尔曼自2020年9月在美国防部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局长职位上任职四个月,2021年1月因总统换届而辞职。她此前曾在学术界工作超过35年,并先后在硅谷的多家知名企业,包括亚特拉斯人工智能(Atlas AI),特艺(Technicolor),诺基亚和惠普等公司担任行业主管。科尔曼说,尽管自己的背景对于首席科学家而言可能是不合常规的,但她可以帮助空军以更快的速度开发和采办系统。在美空军参谋长查尔斯·布朗(Charles Brown)的战略指导下,空军要“加速变革或失败”;在太空作战部司令约翰·雷蒙德(John Raymond)的领导下,美太空军正在努力构建首个数字军种。因此,科尔曼认为她想提出的概念很有可能在空军中扎根。
继美空军部2019年7月发布“数字空军”(Digital Air Force)白皮书之后,2019年12月正式授旗成立的美太空军依然由美空军部管理,也于2021年5月发布了《太空军数字军种愿景》。在我们惯常的思维中,国防领域提“数字”很容易想到且只想到装备数字化。但是,美军与工商业界、学界之间长期、高效的知识流动,使其经常从装备技术、科研生产工具、科研生产关系“三位一体”的视角来看待战略问题,而不局限于装备。因此,《太空军数字军种愿景》中,将“数字太空军”设定为包含“数字工程”“数字总部”“数字人员”“数字作战行动”四个方面,也就可以理解了(美太空军图片)科尔曼对空军未来一年的变革充满希望,并将认真研究空军近年来在快速采办授权、原型和实验方面的经验教训,其中大部分是由前空军采办主管威尔·罗珀(Will Roper)推动的。科尔曼指出,定向能和微电子学是优先发展的技术研究领域。随着空军和太空部队任务范围的扩大,对专用组件的需求将使微电子学对空军尤为重要。她还希望帮助空军从大型的整体平台向 “马赛克”方向发展。科尔曼指出,虽然包括DARPA在内的其他机构已将“马赛克”概念作为一种兵力组成的技术,但是她更多地将其看作是系统的组合方式。科尔曼说:“我的意思是真正开始考虑将飞机作为信息设备,例如,它们是模块化的,并且可以进行极快地更新。我们可以为任务定制每架飞机……这是最终的目的。”
科尔曼对“马赛克”概念的理解,与我中心对“作战云”和未来“杀伤网”的理解颇为近似。在这个视角下,针对某种任务的联合作战体系,并不是从装备角度看待(例如由2架B-2A和4架F-22A组成这样的视角),而是从资源角度看待,包括资源组成(例如,对重要目标群的隐身突击,运用2枚GBU-57重型钻地弹、80枚“杰达姆”GBU-38制导炸弹,同时提供护航;运用2部具备合成孔径雷达/地面动目标指示功能的高分辨力机载有源相控阵雷达;需要N型通信链路确保数据交换等……)及其调度运用(例如,其中雷达获取目标之后解算地理空间坐标,为空地弹装订;通过卫通向GBU-57传递更新瞄准数据等),由此完成基于系统、资源或功能的作战体系设计,再把这些模块化的系统、资源或功能组合/分配到每架节点飞机,这也就是科尔曼说的“可以为任务定制每架飞机”。她是从系统(也就是资源或功能)视角切入体系、最后再切入每架节点平台等。这清楚地表明她接受了罗珀在“先进作战管理系统”(ABMS)项目中提出的理念。图为美空军米切尔研究所提供的“马赛克战”示意图,不同颜色的节点体现不同的功能,互用关系则通过连线体现,可见,图中的F-35同时有三种颜色,起到判断、决策、行动三种功能节点作用。是时候超越型号装备平台,是时候用工商业界早已推广应用的“云”等相关概念,基于资源和功能组成及其调度运用的视角,来看待、设计未来的任务体系了(美空军协会米切尔研究所图片)科尔曼说,她已经获得布朗的批准,可以制定一项在空军内部实施产品管理学科的提案,该提案旨在帮助组织管理复杂的产品并按时交付。她说,产品经理是“知道所需功能的人,对技术了解得足够多,甚至可以知道有哪些功能,但同时也了解客户的需求。”该提案将制定培训和轮换计划,以建立一支精通产品管理的干部队伍,系统化培养多代具有产品管理技能的人才。本条动向的提供者刘禹彤女士此前已为《空天防务观察》提供3篇专栏文章,如下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