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稚儒的印风是王福庵、陈巨来篆刻的翻版?那么其大字印呢

如果鞠稚儒的印风像是王福庵、陈巨来篆刻的翻版,给人以妖娆美女的面目,那么很可能会被笼罩在王、陈耀眼的光环之下。当他把最近刻的数方大字印印蜕寄给我后,我觉得我的担心纯属多余。

记得石开先生曾讲过:关于篆刻艺术日后的发展问题,没有必要预言而需要实践。如果抓住篆字结构的“形变异”和刀法“线变异”这两条规律,印章风格的创新就无止境。新的风格和新的流派还会不断产生。鞠稚儒抓住了篆刻创作的两个切入点。即入印文字与刀法,以豪放不羁的气质,皈依古法另谋新路的雄浑峻拔,体现了他对古典艺术精髓的感悟和理解。

大字印之大,非材料之大块,而在于用刀之大气,境界之拓展。从鞠稚儒所刻的这几方大字印来看,入印文字和他笔下的篆书形象合二为一,喻示着他的印章文字进入书法迹化阶段,他自出机杼地吸收封泥、陶文、金文、汉砖文等精粹,结合书画中的揖让、阴阳、向背等技巧,对入印文字别出心裁地作方圆、欹侧、长短、粗细、疏密、曲直等富含变化、生动多姿的改造,自创了一种参差错落,方圆互用,且具装饰趣味的篆书作为入印文字,成为鉴别他与以前创作的印章相区别的特征。通过这批大字印的创作实践,稚儒的篆刻创作已有单纯的以技法为支撑的创作逐渐走向趣味、文字形式双重追求的创作格局(“瓜饭楼”一印更觉明显)。
在入印文字的风格化的过程中,刀法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由于刀法的介入,风格化的印象才在形式上得到了定位。韩天衡先生认为“用刀不可怯,亦不可野,怯则力不胜刀,野则石不胜刀,皆为大病。用刀以润物带声而具雷鸣电闪为极诣”。稚儒在以前创作中所锻炼出来的用刀功夫,能较好、准确地表达在大字印中线条的细微变化,猛利矫健,以腕力之长统摄了篆法上的杂陈。如果说工稳类的印章因为空间分割上多呈均衡性,所需要的技巧形式,更多的表现为用刀上的细微变化,那么,大印的创作在大效果上首先要求有秩序感与整体性。读稚儒这批大字印,给我最大的感受是,作品气势雄浑磅礴,刀笔重而不拖滞,构思奇诡险峻而不失法度,于庄重,高旷之间透出冲击力,使观者胸襟为之振奋,为之共鸣,诚为难得。
然而,鞠稚儒这类印作并非无可商榷之处,刻印刻到一定地步,要再往前走一步,是不容易的。“夫观画之法,见短勿诋,更出其长;见巧勿誉,反寻其拙”。我反复揣摩鞠稚儒之巨作,倘能在温润之间,蕴藉之中,婉腴之上,再融入些许“徜徉恣肆”的气度和襟抱,使作品成为学识、襟抱、情怀的凝淀物,则更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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