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年沧桑,下落不明的传国玉玺,上面刻了什么?

说到传国玺,大家一定不会陌生,传说中是秦始皇登基称帝后,令丞相李斯参与制作(负责书写)的玉玺。本来是一块有纪念意义的玉玺,却在后世被赋予了“君权神授”的政治意义。

此后但凡朝代更替,传国玺就成了开国皇帝们渴望得到的“神器”。曾经在一段时间里,东晋皇帝没有“传国玺”在手,就被北方的人嘲讽为“白版天子”,由此可见一斑。

裴松之在《三国志》做注时,就发现《吴书》上关于传国玺上写的八个字与应劭、皇甫谧的记载最后两个字不同,他当场表示无法判断“且康”和“永昌”哪个是对的。

裴松之:应氏《汉官》、皇甫《世纪》,其论六玺,文义皆符。汉宫传国玺,文曰“受命于天,既寿且康”。“且康”“永昌”,二字为错,未知两家何者为得。

其实,我认为是可以分析的,我先列一下目前关于传国玺上文字内容存世的四个版本。

  1. 《吴书》、《玉玺谱》、卫宏: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2. 应劭,皇甫谧:受命于天,既寿且康。

  3. 《晋阳秋》载冉魏大将军蒋幹送给东晋的是:昊天之命,皇帝寿昌。

  4. 徐广、《宋书·志礼五》:受天之命,皇帝寿昌。

我再按上述四个编号,改用年代顺序排列。

东汉卫宏1→汉末应劭2→魏晋1(吴书)→魏晋2(皇甫谧)→东晋3(晋阳秋)→东晋&南朝宋4(徐广)→南朝齐1(玉玺谱)→南朝齐&梁4(宋志)

开始正式分析:

第一,《吴书》是孙吴帝国官修史书,传国玺是被孙坚在洛阳井中找到,并交给妻子吴夫人代管,可以想象当时年幼的孙权是有机会见到这个宝物的;而应劭和皇甫谧,都没有见到传国玺的机会。

孙权的影视形象

应劭是汉末泰山太守,因为曹操的父亲曹嵩死在泰山郡,担心曹操报复自己,便弃官投奔了袁绍,他一直到死,都没去过许都见汉献帝刘协,更别说见到传国玺了。

皇甫谧是魏晋名士,一辈子都没有做官,他写的书都是坐在家里写的。他写的内容和应劭吻合,只能推测是他照着应劭的《汉官仪》抄了一遍。

第二,裴松之没有提到卫宏的记录,实属失误。卫宏作为东汉人,而且在光武帝刘秀身边工作,他的记载和《吴书》一致,能证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第一版本)是对的。

第三,第三版本和第四版本只有一字之差(昊、受),按“史料从众”及“不涉及政治等因素的情况下,野史不应与正史争审”两条规矩看,加上用字习惯(受比昊更多用),第四版本可信度高于第三版本。

说道这里,不知道有人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裴松之身处刘宋朝廷,他是有机会见到当朝的传国玺的,他为何没有以此来作证呢?

笔者推测:因为裴松之知道,宋文帝的传国玺上写是“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第四版本),他若是提了这个,他就是在作大死(只会揭露出南朝的传国玺已经不是秦汉时期的那一枚了),所以,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所以,本节的结论是:

1.秦始皇时制的传国玺因为两晋时战乱而遗失,流传于南朝的传国玺则是另外一块,所以才产生了记载文字不同的情况。

2.“秦传国玺”上写的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南朝传国玺”上写的是:受天之命,皇帝寿昌。

另外,秦汉时印章用字是以篆书为主。

据宋人推测字体为虫鱼篆,辽人记作是鱼鸟篆。下图为后人仿的鸟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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