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经历决定了未来:生于罪恶的人,注定会在黑暗中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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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在《白夜行》里说:“天底下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性。”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人们的心灵深处。它之所以那么深入人心,我想是因为我们每一个在人间行走的人都感受过人心的黑暗。
《白夜行》虽然是本小说,但其中刻画的人间景象却无时无刻从不间断地在现实生活中上演。诞生于黑夜中的孩子,最终只能与黑夜共舞。对旁观者和当局者来说,救赎都是一条永远不可能踏上的路,只能在黑夜里不回头地走下去。
女主雪穗幼年时被生母逼迫卖淫,男主桐原亮司亲眼目睹平日里温柔的父亲竟具有恋童癖。浸泡在罪恶中的两个幼童,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嗜血的道路。
雪穗弑母,桐原亮司杀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雪穗和桐原身上都背负着数条人命,最后桐原选择自杀,这对桐原来也许是一条救赎之路。而对雪穗来说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以救赎,死亡也不可能。所以东野圭吾安排了开放性的结局,没有明确雪穗的命运,只是让一切都在静默中持续。
看完整个故事心中会生出一种奇怪的感受,对于杀人者我们明明应该感到愤怒,为什么却只是生出一股怅然?雪穗作为一个身上背负数条人命的杀人凶手,为什么我们并不恨她?
答案,不在故事里,而在每一个看客的心中。
如果雪穗和桐原都出生在一个健康的家庭,不曾遭受过意外侵害,那么他们若做出这样的行为,社会群体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可是他们生于罪恶,他们本身的命运就被迫覆盖着一层黑暗,这层黑暗让人们无法轻易指责。
设身处地想想,要求一个被严重残害过的人宽容、善良,无论多么政治道德正确都不符合人性。且从人类心理行为的角度分析,否认压抑受害者心中的怒火,只会导致更大的灾难,只会让他们更恨这个世界。所以最终连追查真相半生的笹垣润三都选择了沉默,暗淡退场。
萨提亚曾说:“一个人和他的原生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有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
而雪穗和桐原的原生家庭黑暗得近乎惨烈,对两个尚未对世界形成健全认识的孩童来说,父母就是他们的全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却亲手撕碎了他们的美好。
原生家庭的影响不知不觉内化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使得他们错误地以为,自己目前想到看到的就是整个人类全部的真相,从而不可避免地复制父母们犯过的罪恶。童年经历的不幸像个幽灵暗中驱使着他们无法做出向阳的抉择。
雪穗曾说:“我的天空没有太阳。”
可以想象在本该享受父母疼爱年纪的雪穗,却被生母用最下贱的方式拿去换钱,她的内向有多暗淡。但凡略略有点同理心的人要如何要求她向阳而生呢?
根据佛洛依德的心理学说分析,一个人的童年经历基本上就决定了个体一生的命运。所以某种程度上雪穗和桐原的罪恶是他们父母造成的,这大概也是看客们对男女主惋惜大过愤慨的主要原因。
其次社会环境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雪穗和桐原走向黑暗的步伐。我们都知道,人无法割裂社会而存在,我们都必然遭受来自社会不同程度的影响。工业、科技将人类社会带进了一个全新的征程,使得人类能够享受到大量昔日里无法想象的便捷、丰富。
但同时过快的节奏,使得整个社会都变得极其冷漠,我们都不愿意花费丁点的时间去给他人丝丝安慰,不愿伸出手去拖拽一把身处悬崖的人,这无疑加剧了罪恶的滋生。这听上去非常的宿命论,难道生于黑暗,结局就只能是黑暗吗?
是,也不是。
尼采说:“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大部分人之所以在黑暗中循环往复,是因为他们回看黑暗太久了,久到他们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
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有选择,我们可以用意志对抗丑陋。对放不下仇恨的人,我们给予理解;但对放下仇恨的人,我们则会给予敬佩。因为唯有放下才能另辟蹊径寻得自在。
正如王尔德所说:“我们生活在阴沟,但依然有人在仰望天空。”
“吸引力法则”告诉我们一个人心里有什么,最终就会变成什么。当你渴望成为天空中耀眼的星星,那么即便你身处阴沟心底的力量也会驱动你去寻找新的出路。
当然我不是要求被伤害过的孩子一定要原谅那些对自己造成的伤害的人,而是说若你想要拥有一片蓝天,就不要紧盯着过去的伤疤。要学会转换方向把自己的人生往更光明的方向推,过程必然会很艰难,但结果一定好过凝视深渊。

《风雨哈佛路》里主人公利兹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她说:
“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可怜,这就是我的家庭,我的世界。我和其他人来的世界不一样,我没有退路,我要更努力,更努力地把自己推到另一个世界中去。”
利兹和雪穗一样有着悲惨的童年经历,但不同的是利兹选择了拯救自己,并最终获得了成功。观察她的命运首先她承认自己有一个极其不好的出身、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母亲,然后她接纳了自己,和自己的不幸和解。
雪穗之所以无法回头,和她无法和自己和解脱不了关系。走出原生家庭的阴影,需要的是灵魂深处的放下。
正所谓空无以求全,只有卸下自己心头沉重的负担,受伤的生命才能寻找到新生,紧盯着仇恨的人最终只会被仇恨吞没。任何一个童年的不幸的人都应该明白,你的确不幸,但并非永远不幸,你依旧有能力选择自己的后半生。
- The End -
作者 | 汤靡达
编辑 | 一粒米
第一心理主笔团 | 一群喜欢仰望星空的年轻人
参考资料:Rawlins, W. K. (1994). Being there and growing apart: Sustaining friendship during adulthood. In D. J. Canary & L. Stafford (Eds.), Communication and relational maintenance (pp. 273-292). San Diego, CA: Praeger Publis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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